【笑談風雲】【兩宋繁華】第四十二章 夢幻王朝 ②

▲ 《梅花詩》裏對南宋滅亡的預言。

兩宋的詞人多屬婉約派，這和當時知識份子的生活狀態有關。那時的讀書人擁有很高的社會地位，做官的人俸祿優厚，使得他們有閒又有錢，過著從容自在的生活，那麼普通平民的生活又是怎樣的呢？

◎經濟繁榮生活富庶

我們可以從《清明上河圖》中看到當時開封的繁華。當時不只是開封，洛陽、蘇州、杭州、廣州等很多地方都是繁華的大都市，人口非常稠密。現在的人常常早上不做早飯，到附近的小館吃個早餐，或者是晚上不做飯，叫一個外賣，這種情況在當時的開封也很常見。那時，很多人家裏根本就不開伙，甚至洗臉水都不自己燒，外邊專門有賣洗臉水的，當時的服務業就發達到這種程度。那時的人還會在冬天把大塊的冰埋在地下，夏天時拿出來做冷飲，做楊梅湯。宋代人的生活非常富裕，人們大多只吃牛羊肉不吃豬肉，他們覺得只有很窮的人才吃豬肉。蘇東坡被貶到黃州時寫過一首詩，說豬肉賤如泥，所以現在餐館裏常見的東坡肉是蘇東坡沒錢的時候才吃的。我們看《水滸傳》也會發現，其中的人物點菜都是點幾斤牛肉。

當時的開封繁華到甚麼程度呢？在宋朝以前，朝廷都明令宵禁，天黑之後人就不能在街上走了。宋朝取消了宵禁，當時服務業非常發達，種類繁多，有唱歌的、雜耍的、說書的、唱戲的，各種餐館一直開到夜裏三更才關門，五更時又燃燈開張，開封就像一座不夜城，夜生活非常豐富。說書這種娛樂形式從宋代開始流行，藝人到處走，給人講故事，《岳飛傳》、《三國》等那時就有人在講了。

◎儒學發展名家輩出

宋代崇文抑武，知識份子的地位極高，所以宋代的儒學得到了很大的發展。這時的儒學發展有兩個不同於以往的特點，一是這時的儒家知識份子有著一種經世濟民的胸懷。北宋理學家張載（也稱橫渠先生）曾經講過四句非常有名的話，他說讀書人要「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就有一種宗教情懷，有一種要自覺覺他的情懷，當然他能不能做到那是另外一回事。這是對「安史之亂」之後知識份子追名逐利、道德下滑那種趨勢的一種反動，所以宋代的知識份子都很崇尚名節。

宋代還出現了一種書院制度，儒生們在一個風景優美又比較安靜的地方讀書，不容易受到外界繁華都市的干擾，靜心地聽老師講聖人之學，並融入到他每天的生活之中。從經世濟民及書院制度來看，我們發現儒家已經開始宗教化了，這是宋代儒學的第二個特點。它借鑑了很多禪宗的叢林制度，就是將禪宗的管理方式摻進了書院制度中，這樣就把很多佛家的東西摻入了儒家。

另外，北宋的儒家知識份子開始試圖解釋宇宙本體論的問題，就是宇宙是怎麼形成的問題，那麼他們只能從道家中尋求答案。北宋有四大理學家，第一個叫周敦頤，人稱「濂溪先生」。很多人都背過他的《愛蓮說》，其中寫道「蓮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周敦頤把太極圖引入儒家，然後講宇宙本身是怎麼產生的，這是他對北宋新儒學的一項貢獻。周敦頤之後是張載，張載之後有兩兄弟程顥和程頤。哥哥程顥奠定了一個新的儒家學派，由南宋陸九淵繼承，明朝王陽明集其大成，成為儒家的心學。弟弟程頤發展出新儒家的另外一個分支，叫做理學，在南宋時由朱熹繼承。理學的聲勢要遠遠大於心學，所以元代、明代、清代的科舉考試都考理學。

理學和心學的區別是甚麼呢？簡單來講就是理學講萬事萬物的形成都是從宇宙規律中發展而來，要找到這個宇宙的規律，需要做一件事叫做「格物」。所謂「格物」就是研究一個東西，一直要研究到底，把這個東西形成的規律找出來，叫做「格物窮理」；而心學講的是心即是理，他認為宇宙的規律在人的內心中，人應該反躬自省找到自己的良知，也就找到了最高的理。這話說起來很抽象，我原來也不知道他們在說甚麼，後來我煉了法輪功之後，明白了一些道理，再看他們講的東西，發現其實非常淺白、非常簡單。但是因為這個太個人化了，我就先不去講它。

◎梅花易數預言精準

新儒家還有一個重要的人物就是邵雍。邵雍是一個易學家，就是研究周易的。他去世後有一個諡號叫康節，所以他也被稱為邵康節。邵雍用周易推演，寫了一本書叫做《皇極經世》。他發明了一種用周易來算卦的方式，叫「梅花易數」。他用「梅花易數」推演，寫了十首著名的預言詩就是《梅花詩》。《梅花詩》的第一首是這樣寫的，「蕩蕩天門萬古開，幾人歸去幾人來；山河雖好非完璧，不信黃金是禍胎。」這首詩預言了北宋的滅亡。「山河雖好非完璧」，是因為北宋沒有收復燕雲，所以它的山河不完整，「不信黃金是禍胎」，意思是北宋的國君沒有想到最後被金給滅了，所以這個金是個禍胎。

我們在《笑談風雲》上一部提到過另外一本預言書《推背圖》。《推背圖》對北宋滅亡的預言是這樣寫的：

妖氛未靖不康寧，北掃烽煙望帝京。

異姓立朝終國位，卜世三六又南行。

「妖氛未靖不康寧」這句話中有靖、康兩個字，暗指北宋的「靖康之恥」，「妖氛未靖」指的是當時的大騙子郭京，他說他會驅動六甲神兵，可以把金國人趕走，結果後來金國反而攻陷了東京，第一句話說的是這個事；「北掃烽煙望帝京」是指北宋的宗室、財富、圖籍還有女人們都被擄到了北方，就像掃地一樣；「異姓立朝終國位」，是指金立了張邦昌做大楚皇帝；「卜世三六又南行」，三加六等於九，是指北宋一共有九個皇帝。這個預言非常準。

對於南宋的滅亡《推背圖》是這樣寫的：

十一卜人小月終，回天無力道俱窮。

干戈四起疑無路，指點洪濤巨浪中。

「十一卜人」是一個字謎，十加一加卜加人、小、月實際上是一個「趙」字，「十一卜人小月終」就是指趙氏江山完結了；「干戈四起」、「指點洪濤巨浪」是暗指「厓山海戰」南宋的滅亡。《推背圖》中還有畫、有讖語，那裏邊有「厓山」的字樣。由此可見，南宋的滅亡其實也是有定數的。

在《梅花詩》裏對南宋的滅亡是這樣寫的：

湖山一夢事全非，再見雲龍向北飛。

三百年來終一日，長天碧水嘆彌彌。

「再見雲龍向北飛」是說國祚遷移到了北方大汗忽必烈的手中；「三百年來終一日」，指的是兩宋一共有三百年的國祚；「長天碧水嘆彌彌」是講「厓山海戰」時，陸秀夫背著小皇帝趙昺跳入大海中。

兩宋的科技發明、兩宋人的生活像是一個夢幻的時代，在《梅花詩》中也講「湖山一夢事全非」。這個夢幻的王朝，終於在公元1279年結束了。我們這一部《笑談風雲·兩宋繁華》，從「安史之亂」結束講起，中間經過五代十國，講到南宋的「厓山海戰」，到此也就全部結束了。請看下一部《大明王朝》。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