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特朗普總統的要求,國務卿蓬佩奧將全面解密所有涉「通俄門」和前國務卿希拉莉「電郵門」的調查郵件。目前國務院網站公佈的希拉莉郵件內容引發了華人的極大關注。

記者查看國務院網站,在已經公開的希拉莉郵件中印證各種新聞事件,也發現一些內幕消息,在此和讀者分享。

希拉莉外交政策顧問的中國之行

2012年5月10日左右,希拉莉國務卿的主要外交政策顧問塔爾波特(Strobe Talbott)在北京參加美、中、印三方的「第二軌對話」(Track II),在他的官方報告中,這只是一個與民間智囊的圓桌會議。

塔爾波特同時擔任布魯金斯學會會長,此前他是克林頓政府時期的常務副國務卿。會議結束後,塔爾波特在5月13日寫了一份報告。

這份報告標註為「保密」,要到2027年5月10日才能解密。但這份工作郵件還是經希拉莉的副幕僚長沙利文(Jocob Sullivan),發到了希拉莉的私人郵箱裏。

國務院公開的這份郵件中的與會人士名單顯示,與塔爾波特見面的五個中國人中有四個來自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CICIR),包括CICIR院長崔立如、CICIR美國所所長袁鵬等人,還有一個是中國軍事科學院中美防務關係中心主任、少將姚雲竹。

CICIR表面上是中國的民間智囊,但根據英文維基百科關於中共「國家安全部」詞條的介紹,CICIR隸屬於國家安全部,由中共中央委員會監督。CICIR已被美國安全智囊——美國全球情報分析機構Stratfor Global Intelligence確定為屬於中共國家安全部的第八局,並向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提供情報報告。

崔立如從2005年開始擔任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院長。他之前曾在紐約擔任中國的聯合國代表團一秘,這個職位通常留給國安部官員。

在報告前面,塔爾波特特別註明:「我們同意,如果新聞界或其他任何人詢問,我們會……強調這完全是三方智囊參與的對話,參與者完全以私人身份發言,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洩露有關議程或討論。」該報告內容仍被屏蔽。

希拉莉外交政策顧問塔爾波特參加北京的「第二軌對話」後兩個月,發現他們的談話「夥伴」崔立如對南中國海強硬表態。(美國國務院公開文件截圖)
希拉莉外交政策顧問塔爾波特參加北京的「第二軌對話」後兩個月,發現他們的談話「夥伴」崔立如對南中國海強硬表態。(美國國務院公開文件截圖)

甚麼是「第二軌對話」

所謂「二軌對話」是指民間人士參與的對話,相對於純官方的「一軌」對話比較正式,往往令參與者難以暢所欲言,「二軌對話」的目的可以傳遞一些不便於在官方場合釋放的信息,而民間人士能夠接觸官方,並讓自己的意見為官方所了解,影響官方的政策。

根據2018年由胡佛研究所出版的報告《中國影響與美國利益:提高建設性警惕》,智囊在美國社會扮演的四個角色之一是「影響政府政策」,這類活動會透過與政府官員會晤、為美國國會委員會提供證詞、二軌(非政府的、公民的、私人團體的)交流討論,以及各種各樣出版物來進行。

而眾所周知,在中國,所有組織和團體章程的第一條都是擁護共產黨的領導。在美國認為有效的民間對話形式,一碰到中國就走樣了。

《中國影響與美國利益》文中也稱,越來越多的美國學者與政策專家,對與中國的第二軌對話(民間交流)的價值越來越感到懷疑,因中國的同行不敢也不願意分享個人見地,並不是真誠地交換資訊。中國的智囊和大學,在國內主辦有外國人員參與的活動前,對話議題和與會者身份必須先經過中央政府核准。

文中稱,這些問題原本就長期存在,到了習近平時代,情況明顯變得更糟。許多美國智囊學者開始擔憂,這樣的民間交流已經退回到單行道 —— 由美國提供情報給中國與會者,而中方的主要目的便是把資訊傳回其政府。

對話後兩個月 崔立如對南中國海強硬表態

2012年7月10日,也就是希拉莉外交政策顧問塔爾波特參加北京的「第二軌對話」後兩個月,希拉莉的副幕僚長沙利文轉發希拉莉一封「中國評論……」郵件。

塔爾波特在郵件中寫道:「值得一看——尤其是因為,正如你們知道的,崔立如是我們在美、中、印二軌對話中的『夥伴』(Partner)」。附文是7月10日《南華早報》的一篇文章,崔立如和解放軍「鷹派」的退役少將羅援及國防大學戰略研究部主任朱成虎,三人一起呼籲中國對南中國海採取更強硬的路線。

中國智囊是假 間諜是真

中央情報局總部國家開放源碼中心(Open Source Center)在2011年8月25日出了一份報告,指出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CICIR)就是中共國安部的情報分析機構,其研究的主要重點是美國和美中關係,涉及中共對美國從事的間諜活動。

報告還引述喬治華盛頓大學中國問題專家沈大偉(David Shambaugh)的說法指稱,中國現代國際關係研究院的領導班子,都長期秘密從事情報工作。

《華盛頓時報》2011年9月28日報道,長久以來,美國政府出錢委託專家每年到北京與CICIR舉行研討會,把會中得到的訊息帶回美國,提供給CIA。後來發現,這些訊息有些是CICIR編造的假訊息,目的是影響美國決策。

該報道援引中情局一份報告說,拜登是與崔立如交換信息的眾多美國和外國現任及前任官員之一。2011年8月20日,時任副總統拜登(Joseph R. Biden)在北京會見了崔立如等五名中國「智囊」專家,實際上崔立如作為中國最重要的情報分析小組的負責人,秘密為中共國安部工作。

報道說,美國使館洩露的100多條電郵中,經常引用CICIR專家的話,稱之為「學術界」,並非全部將CICIR標識為「中國國安部直屬機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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