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宗即位後,重召李泌為官,任其為祕書監,軍隊和國家的大事也都讓他參與決斷,而且對他恩寵有加,經常有賞賜,宮中派出的宦官在通向李泌家的道上交錯紛繁地往來,還稱他為「天柱峰中嶽先生」,賜給他朝見天子的玉簡等。當時元載、常袞先後為相,專權用事,排斥忠良,李泌再次遭到嫉恨,被貶到江西、楚州、杭州等地。但他在任期間,皆政治清明。

德宗時,朱泌作亂,德宗出逃到奉天(今陝西乾縣),並徵召李泌為相。在李泌的謀劃下,德宗任用賢臣,摒棄奸臣,對內勤修軍政、調和將相,對外聯結回紇、大食等國遏制吐蕃,達成「貞元之盟」,使邊陲安定。經過幾年的發展,出現了中興局面,李泌也受封「鄴侯」。

德宗曾對李泌說:「我即位以來,宰相都要我無原則地原諒寬容,不能和他們爭辯道理。自從任用了你,才讓我的心情開朗,這是上天讓你來輔佐我的。即使管夷吾那樣的俊才,傅說那樣的好宰相,怎麼能比得上你呢?」

為此,德宗還對李泌說,誰對他有恩,德宗可以代為報答。李泌回答說:「從前臣為元載所忌恨,被貶謫江西時,路嗣恭親近附和元載,臣常畏懼受到危害。有一次其子路應正巧與臣並行騎馬奔走,馬咬傷了他的腿,臣心中十分恐懼,不料路應卻隱忍不說,勉強起身見其父親。臣感念路應確實是位謹慎忠厚的人,而深自慚愧,常常想找機會報答他。」德宗當日就加封路應為檢校屯田郎中、宣歙觀察使的官位。

貞元五年(789年)三月二日,68歲的李泌去世。當月,有個叫林遠的宮中使者,在藍關旅舍中遇見了李泌。他獨自騎馬,穿著平常的衣服,說要去衡山。他向林遠講述了自己輔佐四代帝王所得到的恩遇,聊了許久才作別離去。林遠回到長安,才聽說李泌已經去世了。這大概是修煉人的障眼法吧!

德宗聽說後,既感到悲傷也感到驚奇。德宗說:「李泌先生自己說,他得輔佐四個皇帝,然後再登天做神仙,這話現在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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