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18個月的貿易激戰,中美雙方終於在12月13日同時宣佈,雙方達成了第一階段的貿易協議。美方稱這是美國經濟的一次「巨大勝利」,而中方的表態就很模糊詭異。就在簽訂協議之前的12月9日至13日,五天內習近平提拔了近200名少將、中將和上將。究竟習近平是如何讓中共利益集團同意簽訂協議的呢?接下來習近平將面臨甚麼挑戰?

美國勝利 中國人民有利

據美國貿易代表萊特希澤透露,美國總統特朗普在12月11日首次宣佈達成貿易協議後,雙方花了大量時間確定協議措辭的具體含義,直到13日美東時間上午10時,特朗普最終點頭同意了協議條款。

此時正是北京時間的13日晚上11時。為了趕在與美方同時宣佈協議的簽訂,中共在晚上11時召開記者會。不過中方的規格嚴重低於美國。

在美國,特朗普連推兩文,白宮和貿易代表辦公室也分別發表聲明,慶祝這一巨大勝利。他們表示,第一階段貿易協議是一份「歷史性的和可執行的協議」,中方不僅同意在知識產權、技術轉讓、農業、金融服務和貨幣與外匯領域進行結構性改革,而且「協議包括一套強有力的糾紛解決制度,確保能夠有效落實和執行」。這項協議對美國經濟——特別是美國農民、製造商和創新者來說,「是一次巨大的勝利」。

而中方,出席記者會的只有副部級官員,如主持會議的是商務部副部長王受文,還有中財辦副主任、財政部副部長廖岷等。中共的這種低調,也許反映了高層對協議的態度。而中方對協議條款的披露更是遮遮掩掩、躲躲藏藏。

有評論說,這次是美國勝利,中共失敗,但中國人民會受益,因為這個協議會倒逼中共搞改革,倒逼中共實踐其在2001年加入世界貿易組織(WTO)時的承諾,從而讓中國大陸朝著正常國際化的方向前進。協議的簽訂也為中國大陸經濟朝好的方向轉變提供了可能,而不簽訂協議,中國大陸經濟會繼續斷崖式下跌。

九章節顯示中共大讓步

根據美方的公告,我們可以把美國的收穫概括為「一個承諾,一個訂單,一個機制」:一是美國得到了中共在很多方面做結構性改革的承諾;二是獲得了一個採購大訂單:每年2,000億美元的訂單,其中包括400億的農產品;三是最為重要,中方同意實行強制監督的核查機制。

而中共獲得的,只是美國象徵性地減少關稅。特朗普在推文中表示,原訂12月15日徵收的「懲罰性關稅」,因為雙方達成協議而不再加徵。「原來25%的關稅將保持不變,剩餘的商品將徵收7.5%的關稅」。

也就是說,對中共高科技打擊最大、衝著中共原來制定的「中國製造2025規劃」而來的2,500億美元中國商品,加徵的25%稅率一點沒變,只是把從9月1日開始的1,200億美元中國商品加徵的15%稅率減了一半。

作為條件,中方同意在未來兩年內,將對美國產品和服務的購買總額增加至少2,000億美元,以後可能還會繼續增加購買量。目前中美貿易順差為4,190億美元,等於中方承諾把貿易盈利減少一半。

對於特朗普的競選票倉:農民,這次中共承諾,在兩年內對美國農產品的購買量增加320億美元,使每年平均總量達到400億美元。而且中方表示,會儘最大努力,將採購額每年再增加50億美元,接近500億美元。

在技術轉讓方面,據美國之音報道,協議還包括中方承諾遵守先前的承諾,消除外國公司為獲得市場准入、許可或行政批准而必須向中國大陸公司轉讓技術的任何壓力,並消除此類轉讓的任何政府優勢。

協議對中國大陸的金融服務也作出了規定,美國公司獲得改善的進入中國金融服務市場的渠道,包括銀行、保險、證券和信用評級服務。美國官員表示,這個規定目的是解決美國長期以來,對這個領域存在的投資壁壘的不滿,包括外國股權限制和歧視性監管要求。

協議還提到人民幣匯率的問題,中方承諾避免競爭性貨幣貶值,並且不以匯率為貿易優勢。如果中方違規,美國就會提高關稅。

關於執行機制,這是所有協議條款得到落實的保證。如果中方出現沒有遵守協議內容承諾時,怎麼處理呢?白宮首席經濟顧問庫德洛(Larry Kudlow)13日晚上在接受CNBC採訪中說:「在第一階段貿易協議中包括一項有關程序,如果有投訴出現,相關投訴將被送到兩國中級官員(staff level)授予處理。如果在這個層級的對話中無法得到解決,投訴將送到雙邊副部長級官員審查對話。如果在這裏仍然沒有得到解決,將送到兩國主要官員,也就是中共副總理劉鶴與美國貿易代表萊特希澤進一步審查分析。」

劉鶴曾被罵成賣國賊

海外一些極左的馬列原教旨主義者稱,這次北京是「跪著簽訂了協議」。

的確,這次北京做出了令很多人驚訝的讓步。與2019年5月中美第十輪貿易談判相比,這個第一階段協議,只是減少了對國營企業的補貼問題,還有對中共扶持產業的政府高投入問題。

而當時5月的協議初稿,當習近平拿出來時,被很多人罵成是「賣國」,劉鶴也被罵成是李鴻章、「投降派」,甚至出現了「煮鶴」之聲。習近平後來到各地視察,特意高調偕劉鶴同行,就是在以這種方式向外界昭示他全力挺劉鶴,「劉鶴的談判策略是忠實執行他的指示」。

據說在4月底的中共政治局會議上,江澤民派系代言人、副總理韓正公開跳出來反對簽訂協議,最後迫使習近平放棄了自己過去一年通過劉鶴達成的協議。

為何這次習近平同意通過這個所謂「不平等協議」呢?

首先從美國的角度來看,最先製造不平等、製造不公正的是中共,美國只是讓中共兌現其在17年前早就作出的承諾,並就其以前的錯誤做法作出相應補償。就好比警察捉住了小偷,小偷為了逃避眼前的懲罰,要與警察簽訂協議,這個協議當然包括懲罰性條款。所以特朗普一直堅持說,中美之間不可能簽訂對等協議。

中共原想採用拖延戰術,把簽訂協議拖到明年美國大選之後;中共企圖用各種陰招阻撓特朗普連任,如今對美國總統的諸多彈劾,背後黑手都是中共。

不過這一招不管用。近日美國參議院主席公開表示,不會讓彈劾案通過,而美國經濟出現了幾十年來最好水平。11月美國失業率降到了3.5%,創下50年來的新低點。如今朝野上下都基本認同了特朗普的連任。

「跪簽」協議因中共山窮水盡

最後促成中共「跪簽」協議的主要原因,是中國大陸經濟要崩潰了,中共山窮水盡、走投無路了,才不得不暫時利用協議的方式來換取喘息的機會。一旦脖子被別人卡住了,中共最擅長用一紙空文的承諾來換取對方的鬆開雙手。中共與國民黨的幾次合作,都是利用這種計謀。

在貿易戰開打之前,中國大陸經濟早已出現結構性問題:市場乏力疲弱,生產停滯,工人大量失業。貿易戰的爆發,更加速、加劇了中國大陸經濟的「滯脹狀態」。這是一道難以解開的經濟難題。「滯脹」如果發生在市場經濟國家就會變成危機,而在極權國家,可能會變成民眾起義,這是中共最怕的事情。

貿易戰開打之後,中國大陸經濟出現了中共總理李克強說的「斷崖式下跌」,儘管中共表面上還宣稱中國大陸GDP(國內生產總值)增速有6%,但很多大陸學者公開表示,中國大陸GDP增速3%都沒有,有的還說是負數,是降低而不是增長。由於貿易戰,國際製造業重新洗牌,很多外資企業遷出大陸,資金外流,中共外匯儲備陷入枯竭的險境中,經營環境極度惡化。

正是由於經濟撐不下去了,山窮水盡了,中共才不得不簽訂中美第一階段貿易協議。

就在中共簽訂協議的前一天,12月12日結束的中共經濟工作會議上,中共把「保穩定」當作重大經濟目標,這是自2013年以來的第一次。因為經濟垮了,馬上就是政治上的不穩定,以及中共政權的坍塌。

軍隊護航 緊急開中央經濟會議

12月10日,中共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提前十多天在北京緊急召開。

據中共官媒報道,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中央書記處書記、全國人大常委會有關領導、國務委員、最高法院院長、最高檢察院檢察長、全國政協有關領導以及中央軍委委員等出席了會議。另外,各省、自治區、直轄市和計劃單列市、新疆生產建設兵團黨政主要負責人,中央和國家機關有關部門主要負責人,中央管理的部份企業和金融機構負責人,軍隊有關負責人參加了會議。

一句話,掌管中國大陸的所有重要人物全部到齊了。

會議12日結束,北美時間12月13日一早,特朗普即表示「非常接近跟中方達成一筆大協議。他們想要,我們也想要!」看來,習近平開完會很快就把中共的同意轉達給了特朗普。

與此同時,自12月8日起的中共官媒反美宣傳突然降溫,宣稱要「理性維護中美關係」。中國央行前副行長李若谷表示,中國應進行有意義的結構性改革,以解決美國在貿易戰中所提的要求,並說「讓步也是一種力量的展現」。

就在中共中央經濟工作會議舉行之際,還出現了一個反常的事。

12月9日至13日,中共武警部隊、陸軍、海軍、空軍先後舉行晉升將官軍銜儀式,12月12日,習近平為晉升上將的7人授階;五天內共晉升7名上將、16名中將、147名少將。

按照中共常規,晉升上將一般在中共建軍節8月1日之前,習近平多年來都是這樣做的,不過在2018年習近平一個上將都沒有提拔,而在2019年中共將要與美國簽訂協議之前,習卻提拔了近200名少將、中將和上將。

這無疑是習近平在展示他的軍權,展示他對軍隊的絕對掌控權。與此同時,習近平在5天內查處了逾20名官員,這樣的「亮肌肉」顯示實力,是給誰看的呢?

毫無疑問,習近平是給上次那些反對中美簽訂協議的人看的。習用這種方式,讓江派、毛左那些反習勢力看清楚,這次是必須要簽訂協議的,誰阻止、誰倒楣。

接下來習近平面臨的將是更大困難,因為他面對的頭痛事,不再是美國,而是中共體制。

中共體制的方方面面都與協議要求的方方面面格格不入。是按照協議改變中共、還是根據中共體制來修改協議?這將是習近平2020年每天都要經歷的頭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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