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文化葫蘆主辦的「港文化‧港創意」社區文化藝術展今年踏入第七屆。以遊走不同社區,展示歷史文化及藝術設計為主題,日前活動來到元朗鄧氏宗祠(友恭堂)。當日適逢友恭校友會舊生相聚,數十年前的舊生重著校服,背上書包,再返坐課室,由80餘歲昔日校長鄧永成上堂,一句「老師 早晨!」開場。場面溫馨熱鬧。

   回顧數十年點點滴滴,舊生們表示,除了一份同族親情(鄧氏),還有一份純真質樸的友情。大家小聚在一起,講心不講金。對比今時今日的教育,多人都話好懷念以前的「籐條教仔」,非今日的「薯條教仔」可比。

位於新界元朗廈村附屬鄧氏宗祠,被列為法定古蹟,日前開放給公眾參觀。(宋碧龍/大紀元)
位於新界元朗廈村附屬鄧氏宗祠,被列為法定古蹟,日前開放給公眾參觀。(宋碧龍/大紀元)

鄧氏宗祠(友恭堂)2007年被列為法定古蹟後,日前首度以古蹟開放展覽。始建於乾隆己巳年(1749年)的祠堂,至今已有268年歷史,祠堂連同後院近一百年歷史的友恭學校舊址,對於鄧氏家族這個擁有18條村的分支來講,不僅是歷史古蹟,亦是一代一代傳承下來的文化遺產和教育場所。在幾十歲舊生的心中,這裏承載著他們昔日的歡愉嬉戲,承載著圍村文化,亦承載著尊師重道的精神……至今仍然回味無窮!

不忘先生「籐條教育」

2011年成立的舊生校友會,時下幾乎每個月都有一次聚會。回憶過去的讀書時光,校友會永遠名譽顧問林德勝說,這裏八、九成都是鄧氏後人,而他則是少數的外姓人之一。他說:「那時的先生是『籐條教育』,只要我們不會計數、調皮或者默書不合格的,都要被打2下籐條。老師真的是生氣、用腰力來打的。手指粗(手比大約1米長)的籐條常被打開花。我是班長,學生犯錯,我都要被打4下。」

現年67歲的鄧鐸彬說,他8歲入讀友恭,小學就讀了8年,15、6歲才小學畢業。他說:「那時個個孩子都要幫家耕田、淋水。很辛苦的。那時的教育制度跟現在不同,留堂要見家長,如果記過兩次,老師也要見家長。不過,那時大家都接受(這種懲罰),家長也信任老師。」

昔日校風好 學生開心

40多名校友重聚,穿上依照舊校服款式訂製的衣服,端坐在課室內,再次上堂。一班幾十歲人相聚,大家仍像舊時般歡笑嬉戲,毫無芥蒂。錫降團原居民代表鄧錦輝拖住校友會總務李錦雲的手,自曝曾是一對昔日小情人,常常一起去玩耍。但李女士就解釋說,「那時無拖過手的。」

翁生與江生回憶過去笑言,「因要幫手耕田做家事,兩人曾在豬欄裏打乒乓波。那時的學費亦只有2蚊。雖然潘Sir打人最勁,但大家都好尊敬他,從來不恨他。」翁先生說,「嚴是好事,他要我們做事要思前想後。而那時校風好,獎罰分明。」

提到今夕對比,翁生笑言,「那時的小朋友不是壞,而是百厭」。他指著眼前有著60年歷史的龍眼樹說,「以前這棵樹枝葉繁茂,我們常常爬上去偷龍眼,我們個個都好團結,不會(跟老師)講的,(他指著眼前的江先生)有人把風!」

江生則說,「那時的小朋友很開心,雖然物質上並不豐盛。現在的小朋友則唔多快樂。我們那時是群居,整班小朋友一起玩,好開心!現在的小朋友都在線上的虛擬世界當中幻想,他們之間無互動。」

再相聚 重情義不講金

時隔數十年,昔日的舊生再相聚,江生直言,「我們之間從來不問你做甚麼,你混的如何?我們永遠不會講物質上的東西。我們會問:你開心嗎?過得怎麼樣?」

左至右:友恭學校舊生翁先生、江先生、校長鄧永成,校友右二鄧先生、右一鄧鐸彬。(宋碧龍/大紀元)
左至右:友恭學校舊生翁先生、江先生、校長鄧永成,校友右二鄧先生、右一鄧鐸彬。(宋碧龍/大紀元)

翁生則說,「學校始建於1926年,1996年殺校時,令我最感動的是,幾個女仔返來撿起舊相收藏起來,然後大家一個連一個找到彼此。」

13歲時就隨做生意的父親移民到毛里求斯的鄧先生說,「舊時遠走他鄉,面對英文、法文,都有過不愉快。2、3年前歸來。無論在外面多好,回到家,見到祠堂都眼濕濕!中國人始終最鍾意中國文化,落葉歸根。」他表示,「在這裏感到安慰和踏實。無論走多遠,因為祠堂在這裏,始終都覺得永遠有個家在等著我們。」

在這裏,只要出門走在街上,認識不認識的,都是同一族群的人,都是數百年前幾個兄弟祖先的後裔。記者亦相信,流淌在他們體內的血脈聯繫著他們,這片土地聯繫著他們,包括從小一起長大的外姓人,這份情誼難能可貴、真誠、淳樸,非當今的物質可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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