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來,日本企業在中國的布局調整呈現「去中國化」趨勢,近期引發關注。廣東中山與惠州相繼傳出佳能、索尼相關業務收縮或終止的消息。多名業內人士指出,與以往直接關廠撤離不同,日本資本正通過退股、終止合作、減少新增投資等方式,逐步降低在中國的經營與制度風險敞口。
日本佳能方面確認,其位於廣東中山的激光打印機工廠已於11月21日正式停止生產和經營,解散約1400名員工。公司對外說明稱,停產決定主要基於市場需求變化與行業競爭等商業因素,並強調佳能在中國的其它生產基地仍在運作。該消息公布後,當地製造業圈內引發討論,不少從業者認為,中山工廠的停產具有象徵意義,反映出日企在珠三角製造環節的進一步收縮。
12月14日,索尼在惠州的相關項目調整引發關注。多家媒體及社交平台訊息顯示,索尼位於惠州的生產基地出現終止或撤出跡象,相關調整涉及員工規模約上萬人,並牽動員工安置與項目結束安排。索尼方面尚未就相關報道作出統一公開說明。當地一名熟悉情況的人士對記者表示,該廠曾是索尼在華的重要生產節點,其調整被視為日資企業重新評估在華製造布局的又一案例。
長期在廣東珠三角日資企業工作的機電工程人員程匡對記者說,日企在華業務收縮並非突然發生,而是有步驟地進行,「不是一下子全部撤走,而是一點一點收縮」。他表示,部份日企不再追加投資,有的選擇出售股份,有的結束合資關係,「一些車廠表面仍在運作,但核心生產業務已逐步外移印度等國家」。
熟悉中日合資項目運作的北京學者曾琪指出,與早年直接關閉工廠、集中裁員不同,日本企業近年的調整更趨向低調與分散。退股、終止合作、結束技術授權,成為更常見的操作方式。他說,這類調整往往通過工商變更、內部協議或合約到期不續完成,外界不易察覺。
曾琪表示,2019年起,大連被指定為中日地方發展合作示範區,中國政府希望吸引日資,但他近期從當地了解到,一些日企正在尋求終止合作。
北京一名參與過多宗中日合資項目談判的企業顧問姜先生對記者說,日本總部近年來在對華決策上明顯趨於謹慎,「並不是短期虧損的問題,而是對長期不確定性的評估發生變化」。在此背景下,日方更傾向於先退出股權,再逐步降低在華業務規模。
日經亞洲(Nikkei Asia)11月26日引述調查顯示,日本企業正逐步降低對中國市場的依賴。在擁有海外業務的企業中,僅有16.2%將中國視為最重要市場,低於2019年的23.8%;認為中國是最重要市場的企業比例亦從25.9%下降至12.3%。
日本貿易振興機構(JETRO)數據顯示,日本對中國出口在2024年已連續第3年下降,較2021年減少約24%,其中汽車零組件及工業機械人等機械類產品的出口連續3年出現兩位數下滑。
截至目前,佳能與索尼方面均未就「撤離中國」的說法作出明確表態。地方政府亦未就相關調整發布專項說明。不過,多名受訪者認為,相關變化反映出日本企業在華戰略正在發生結構性轉向。
日本帝國資料調查公司2025年10月公布的調研結果顯示,在擁有海外業務的日本企業中,將中國視為最重要市場的比例持續下降。另據日本相關機構與研究單位公開整理的統計資料,在中國經營的日資企業數量近年來有所減少,從2020年的約13600家下降至2022年的約12700家,反映出日本企業在華布局正出現結構性調整。
有觀察人士指出,相關調整多以退股、終止合作等方式推進,過程相對低調,其後續走向仍有待觀察,包括對地方製造業、就業結構及外資合作模式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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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每位救援者致敬
願香港人彼此扶持走過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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