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反烏托邦科幻電影《撕裂的末日》(Equilibrium,2002)中,極權國家的所有窗戶都被蒙上了一層昏暗的薄膜,人們因而無法看到任何日出、日落或其它景象。一種莫名的強製藥物被普遍使用,以阻隔一切情感。

影片中的主人公停止服藥後,逐漸覺得有必要去探究事情的真相。他與地下組織合作,推翻了暴君的極權統治。

在一個關鍵場景中,男主角刮掉了窗戶上的膠片,觀察起室外的景象。下雨了,窗戶似乎在哭泣,就像他也在哭泣一樣,他感受到了被政策禁止的真摯情感。他感到一種奇特的情感,混雜著悲傷和欣喜,他相信只要下定決心付諸行動,一切皆有可能。

當我觀察這個美好國家生活中這個非凡而又真正具有歷史意義的時刻時,這一幕不斷浮現在我的腦海中。在我的記憶中,各方的分歧和不滿一直在加劇,無法得到緩解,特別是自2001年9月11日紐約世貿中心恐怖襲擊事件以來更是如此。崇尚監控的極權國家表現出來的侵入性越來越強,官僚機構的權力不斷上升,甚至政治本身似乎也不再是一種變革的方法。

官僚式管理必然會分化民眾,因為它像機器一樣對人類經驗的偶然性漠不關心,並將其制度化。每個組織都需要這樣做,然而太多的官僚管理會把人們關進制度的牢籠,強加給他們一些沒有實際意義、對人類精神自由毫無感覺的法令。這些法令會讓人的靈魂崩潰。

官僚機構在武器化專家階級野心的支持下,無限制地發展壯大,通過強制手段和實驗性病毒疫苗,甚至試圖完全掌握微生物王國,並通過調節我們的私人生活,實現穩定控制整個地球的目標。

所謂的「覺醒」(woke)意識形態將霸權主義推向了荒誕的新高度,將人們劃分為更加模糊的特立獨行的身份政治族群。每個人都被編入非友即敵的陣營。官方定義的受害者階層的凝聚力不斷加強,甚至在軍隊內部也是如此,並將任何想要過上過去所謂的正常生活的人群視作明顯針對的目標。

歷史學家肯定會震驚地回顧這些年,也許就像我們回顧古羅馬最後的日子或法國大革命(1789-1799)前的君主制社會一樣。他們會想知道,為甚麼所有這些瘋狂的行為會持續如此之久,而且被如此之多的精英階層所操控。

多年來,我一直在問自己同樣的問題。我們知道蘇聯帝國是如何解體的,也知道1989-1990年間這種動盪在東歐不同國家的表現形式。我們所不知道的是,在西方工業民主國家,類似的解體會以何種形式出現。在11月5日美國大選選舉之夜之前,我對此沒有答案,只能參考西班牙帝國從中世紀晚期到19世紀的無情衰落。顯而易見,這是一個令人沮喪的歷史類比。

現在,我們看到了一個不同的情景,一個更有希望的情景。建國先賢們通過投票箱阻止革命的制度似乎奏效了。數百萬人進行了投票登記,拋開了對這個制度的懷疑和嘲諷,走出去表達了自己的社會意願。

最終,大選結果完全顛覆了專家們的所有預測。媒體錯了,民意調查錯了,專家們也錯了。

即將第二次入主白宮的特朗普(Donald Trump)是現代選舉史上最大壓倒性勝利的受益者,他所在的共和黨不僅奪得了總統職位,還橫掃了國會參、眾兩院,此外還贏得了普選。他贏得了每一個「搖擺州」,重新賦予了年輕人選舉權,突破了所有種族障礙和民族障礙,實現了看似不可能的目標,讓美國人重新對未來充滿希望。

在過去的一周裏,相信廣大讀者朋友一定注意到了這個變化。並不是每個投共和黨票的人都同意每一項政策或每一個優先事項。獲勝聯盟內部存在著巨大的多樣性。重要的是,這場革命是社會秩序本身的內生性革命,是通過開國元勛們確立的方法實現的。要知道,開國元勛們確立的許多立國原則曾一度受到某些政治派別的質疑。

大選之後,美國社會的各個角落都洋溢著欣喜的情緒。我們可以在街頭巷尾感受到這一點。我們可以在交談中感受到這一點。股市顯然喜歡這種感覺,廣大消費者也通過他們的方式釋放這種情感。上周末,我看到很多人都在慶祝購物,因為人們都在為更加美好的未來做著準備。

在政治上,美國歷史上與2024年大選最接近的類比是1800年的選舉,湯瑪斯傑斐遜(Thomas Jefferson,1743-1826)在這場選舉中眾望所歸,擊敗了謀求連任的約翰‧亞當斯(John Adams,1735-1826)領導下的中央集權主義者、窺探者和實業家,後者曾試圖鞏固控制權。這是一場民粹主義革命,它在很長一段時間內確保了美國作為自由國度的地位,並表明《權利法案》(the Bill of Rights,1789)與《憲法》(the Constitution,1789)本身一樣都是治理美國的經典法律文件。

當然,兩次大選存在一個重大區別。1800年大選的眾議院席位選情膠著,因為票數相同。而在2024年的選舉中,所有結果毫無疑問,公眾也非常清楚這一切意味著甚麼。

我看到一些證據表明,即使是一些知識份子也在重新思考,因為他們已經從經濟泡沫中震驚出來,覺得有必要了解剛剛發生了甚麼。顯然,情況並非如我們在競選的最後一周所聽到的那樣,特朗普的支持者是政治垃圾,支持橙色希特拉(Orange Hitler)或他們所說的任何東西。事實上,事情並非如此。

正如許多人所觀察到的那樣,在美國政治中,階級的作用遠遠大於意識形態。隨著社會流動性在三分之二的下層社會停滯不前,財富和權力越來越多地流向上層社會,一場真正反抗的醞釀已經變得顯而易見。然而,即使在當時,也沒有人真正知道這是可能的。也許這次選舉的結果會像其它所有選舉一樣,被內部人士操縱以維持現狀。

從選舉結果和對公眾情緒的影響中,我認為有以下五大啟示。

1. 發現自己並不孤單。我們只需要看一下全國的郡縣地圖,除了沿海和少數幾個人口眾多的地區外,幾乎都是一片紅色。這意味著嚴重不滿者的隊伍比主流媒體報道的要大得多。如果你對過去四年的政策心存疑慮,那麼你並不孤單。一直以來,持有這種想法的人群都佔絕大多數,卻沒有人告訴你們。

2. 意識到我們的霸權主義者只是極少數。他們是誰?他們存在於媒體、企業界高層、政府、非政府組織和大型基金會以及學術界。他們佔據了所有的輿論制高點。在今年大選這個光榮的一天,他們和我們都發現這還不夠。政府系統需要公眾的支持才能持續發展。沒有公眾的支持,政府就不可能一直佔領政治高地。

3. 未來可能比過去更好。普通民眾已經很久沒有真正相信這一點了。幾十年來,美國中產階級的收入和生活水平都沒有得到真正持久的提高。我們的自由越來越少,上一屆特朗普政府剛剛起步,就被一種來歷可疑、控制方法試驗性的病毒所打斷。現在,我們有希望走上正軌了。

4. 社會巨變即將來臨的真實表象。如果不出意外,即將上任的特朗普政府似乎會認真對待結束審查制度、控制和遏制行政國家現象、結束移民危機、遏制全球主義霸權,並對政府中的浪費、濫用、腐敗、臃腫和意識形態過剩等現象採取行動。所有這些都將有助於恢復我們的生活秩序。

5. 在舊專制的廢墟上誕生新自由。這是最令人興奮的部份。人們在談論削減個人所得稅、遏制中央銀行的權力和影響力、增強美國製造商的能力、讓食品供應更貼近家庭,如此等等。愛國主義似乎已經回歸正統、回歸本源了!

所有這些都讓人想起誕生於1776年的美國《獨立宣言》(the 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近250年過去了,其中的以下文字至今仍在激勵和鞭策著我們:

「我們認為下述真理是不言而喻的:人人生而平等,造物主賦予他們若干不可讓與的權利,其中包括生存權、自由權和追求幸福的權利。為了保障這些權利,人們才在他們中間建立政府,而政府的正當權利,則是經被統治者同意授予的。任何形式的政府一旦對這些目標的實現起破壞作用時,人民便有權予以更換或廢除,以建立一個新的政府。新政府所依據的原則和組織其權利的方式,務使人民認為唯有這樣才最有可能使他們獲得安全和幸福。」

作者簡介:

傑弗里‧塔克(Jeffrey A. Tucker)是總部位於德薩斯州奧斯汀(Austin)的布朗斯通研究所(Brownstone Institute)的創始人兼總裁。他在學術界和大眾媒體上發表了數千篇文章,並以五種語言出版了10本書,最新著作是《自由抑或封鎖》(Liberty or Lockdown, 2020)。他也是《路德維希‧馮‧米塞斯文集》(The Best of Ludwig von Mises, 2019)一書的編輯。他還定期為《大紀元時報》撰寫經濟學專欄,就經濟、技術、社會哲學和文化等主題廣泛發聲。

原文: A New Life for Democracy刊登於英文《大紀元時報》。

本文僅代表作者本人觀點,並不一定反映《大紀元時報》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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