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稱中國在研究成果方面處於領先地位的說法具有誤導性,因為中共的國有大學通過捏造、剽竊研究成果和強制性的互相引用來誇大統計數字。
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ASPI)稱,中國目前在90%的關鍵技術研究中處於領先地位,這一結論來自於對64個技術類別的研究論文的評估,主要著重引用次數。然而,這一說法存在幾個問題。
首先,這種評估方法強調數量而非質素,沒有考慮到中國國內普遍存在的引用圈,以及中國學生和科研人員所承受的巨大的制度壓力,他們被要求多發表文章並互相引用。這些因素,加上對引用數量的狹隘依賴,掩蓋了關鍵技術領域領導地位的真正指標,即創新、實際應用和全球影響力,而這些都不能僅僅通過引用指標來充份體現。
中國的科研人員更加重視發表文章的數量而非其質素。2015年,中共啟動了一項計劃,通過發表文章的數量提高中國在學術出版界的影響力。在此推動下,所謂的論文工廠(paper mills)崛起,論文工廠為了在國家級期刊上發表研究成果而製造虛假的研究成果。結果,有問題的「科學論文」開始出現在中國的期刊上,甚至在國外發表,因為年輕的博士生和科研人員背負巨大壓力,必須達到文章的發表數量,才能獲得職稱的晉陞。大學要求研究生必須發表多篇文章才能畢業,而教授發表文章則以現金獎勵,不管科研的質素如何。
這種對數量的強調導致了大量的問題,包括抄襲、重複研究,甚至捏造研究結果。根據美國非牟利出版組織Crossref和「撤稿觀察」(Retraction Watch)彙編的大約5萬篇被撤稿的研究的數據庫,約有46%的被撤回論文來自中國的大學。除了研究造假外,許多中國論文還因違反倫理標準和未獲得研究對象的同意而被撤稿。
發表有問題的論文也阻礙了中國建立聲望較高的期刊。論文質素的一個關鍵指標就是其發表的期刊的聲譽。許多中國論文發表在國內期刊上,中國仍在努力發展全球認可的頂級期刊,尤其是以英文發表的期刊。
剽竊現象的普遍、低質量研究成果的發表削弱了中國期刊的可信度,使它們難以獲得國際聲望;缺乏高水平期刊,反過來又影響了中國研究的全球影響力和認可度。此外,這也導致了外國學者對中國論文的引用率較低,因為這些期刊的質素和可靠性受到質疑。這種循環限制了中國在全球學術出版領域確立領導地位的能力。
引用是一個重要的質量指標,因為這表明該領域的其他學者足夠認可該論文並進行引用。然而,中國論文獲得美國研究人員引用的次數僅為非中國作者論文的一半。造成這種現象的主要原因有兩個:首先,美國學者通常認為中國的論文質素較低;其次,除了指導學生互相引用論文外,中國教授還被鼓勵優先引用中國論文而不是美國論文。語言障礙也是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之一,因為許多在中國發表的論文都是以中文撰寫,這使得國際學者較難接觸到這些論文。同時,中國學生不被鼓勵引用英文發表的論文,這促使他們更加傾向於引用中文論文、更多地誇大中國科研的引用次數。
中共的支持在塑造中國的科研成果和引用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政府政策和資金在很大程度上影響了哪些研究領域最受關注,以及中國論文被引用的頻率。中共鼓勵學者優先引用中國論文,並促進國內研究而非國際合作。然而,這種支持也嚴格限制了中國學者的研究領域,批評中共或探討敏感話題的研究是禁區,如在中國的寄宿學校中,少數民族的語言文化在消亡。
由於這些限制,中國學者也不願意引用美國的論文或其它有關這些主題的國際研究。這種關注範圍的狹窄不僅限制了他們的研究廣度,也減少了跨文化學術交流的機會,導致中國的學術環境更加封閉。投入如此多的精力撰寫大量有問題的論文,正在耗盡中國的創新能力。
在將學術研究轉化為現實世界應用的實際操作中,中西方之間有很大的差異。在高度重視原創性的西方,成功的產品和應用通常源自於研究人員開發全新的理念和概念。對原創研究的重視推動了創新,從而產生了突破性的技術和應用。相比之下,在中國,複製和逐步改進現有技術的情況更為普遍,最成功的產品和應用往往是對西方技術的改造或提升。這種方法雖然能有效地快速擴展和改進現有的創新技術,但往往限制了真正原創技術的發展。◇(本文獲作者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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