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前的2019年,當時的Alex正在澳洲留學,他一度陷入了誤區,覺得越出國讀書,反而越「愛國」。
四年後的今天,Alex一家加入疫情後中國人巨大的移民潮,潤到美國,喊出「共產黨下台」的心聲。這短短四年之間,到底發生了甚麼事情,讓Alex一家有了翻天覆地的改變。
小時候接受謊言 中共改教科書引起質疑
在接受大紀元記者採訪時,今年24歲的Alex介紹說,小時候,他和無數中國孩子一樣,接受中共洗腦教育,「我們加入少先隊、共青團,然後中共一步一步給你培養成所謂共產主義接班人。」
因為學校和中共媒體的仇日反美宣傳,Alex和他的同學也參與其中。
「我上小學時,學校門口就有抵制肯德基的活動,一群人圍在那裏,帶頭的喊兩句口號,我們這些小學生也圍在一起,非常的激動。
「我初中的時候,有非常高昂的反日情緒、反美情緒,把電視的宣傳和教科書上的東西當成事實,一群同學在一起討論得非常慷慨激昂。」
Alex回憶說,小時候上的思想品德課和仇日反美宣傳,當時也沒有甚麼感覺,但它是一個潛移默化的洗腦過程,你每天都在聽,每天都在學,每天都在說。實際上這些東西學多了過後,就會形成一個條件反射,讓你自我進行言論審查。假如看到外面一些不同的東西,下意識就會覺得是不是反動思想。
不過,Alex上初三時發生的中共改教材的一次事件,讓他開始質疑中共的洗腦教育。
「最開始教科書上面對文革的描述,都稱十年浩劫,死了上千萬人。」他說,不知道為甚麼,可能因為現黨魁上台後,要達成甚麼目的。就輕描淡寫把政治和歷史教科書上面「十年浩劫」都改成「十年探索」。老師說以後考試不要再寫十年浩劫了,要寫成十年探索。
「這個事情在學生中造成軒然大波,不是說要建立正確的歷史記憶嗎?但所謂正確的歷史記憶就是把歷史改來改去,文革明明就是一個災難,稱它浩劫就算很輕了。它現在改成十年探索,相當於改變我們這代人對於文革的認知,因為我們沒有親身經歷過文革。」
這個事情對Alex的衝擊非常大,他開始懷疑教科書上說的,都是改過的產品。因為Alex看過《亮劍》這本小說,知道文革的時候,那個主角最後是怎麼被整死的。
「這不是我一個人有這種想法,很多同學也不理解。有些比較較真的同學就去問老師,老師也不敢多講。」
澳洲留學的「小粉紅」歲月
高中畢業過後,Alex在開明的父親支持下準備海外留學。但Alex自己當時並不想去美國,要麼去歐洲,要麼去澳洲。
Alex解釋說,從小的教育裏面,美國相當於是敵人,你怎麼能去投敵呢?澳洲比較中性,大部份還是禁槍的,可能要安全一點,畢竟國內媒體宣傳美國每天都有槍戰。
「我當時在澳洲的時候,一度陷入了一種誤區,覺得我越出國讀書,反而越愛黨愛國。」
Alex出國沒多久就發生了香港反送中運動。當時中共大使館組織一幫學生、華人去繁華的商業區遊行,反對香港人反送中集會。「我們也跟著去看熱鬧,在那種氛圍下,在一群烏合之眾的裹脅下,很難保持理智的思考。」
但Alex的父親告訴他,不要只聽一面之詞,應該先去看一下事情的前因後果,去問一下他們香港人怎麼想的,然後再去下結論。他父親從九十年代就開始翻牆看外網,親戚中有因參與「8964」而被判刑的,知道中共的黑歷史。
在澳洲留學時,有件事情對Alex影響挺大,他們當時上了一門英語寫作課,講到critical thinking(批判性思維),就是一件事情不是官方說甚麼就是甚麼,還要用懷疑的態度去看。
「我當時覺得很奇怪,在國內的話,教的是要服從命令聽指揮,在這邊就教你要批判性思維,不僅是要質疑媒體,還要質疑政府,質疑很多東西。澳洲也沒有甚麼思想政治課,這是我在英語寫作課上學到的。
「當時對我的衝擊是挺大的,回國過後遇到一些事情,如果沒有這些經歷,可能還被蒙在共產黨編織的謊言裏面,醒不過來。」
疫情封控 被偷走的三年
2019年底Alex從澳洲回到大陸,當時武漢疫情剛剛開始出現苗頭,結果剛剛回去就遇到武漢封城,再往外走就走不了了。
「我那次回去主要是過年,但根本沒過上年,天天在家裏坐著。後面三年都沒有過上開心的過年」,他說,也不想再回澳洲讀書了,封控越來越嚴,再出去讀書成本就非常高。
「疫情這三年,我們年輕人的感覺就是,這三年就像被偷走的一樣。」
Alex說,「比如說我現在24歲,可能感覺我還是21歲,因為我書都沒讀完,我們那一年的應屆生,很多都是現在才出來繼續讀書,感覺整個青春三年被偷走了。」
對Alex來說,正是因為疫情封控,讓他認清了中共體制的真實面目。
他說,疫情封控政策,反映了中共政權的專制和霸道。制定的政策不是根據科學,不是根據民意,也不是根據經濟發展,主要根據領導人的好大喜功和大權獨攬,想要把功勞全佔了,但失誤一句都不提。包括健康碼,相當於拿來監視人民的手段,只要唱反調,或不配合做核酸,就直接給你發一個黃碼,再不配合,再給你發個紅碼。
「當時你只要是黃碼、紅碼,就跟賣國賊一樣,非常的嚴重。我那會回國都一年半了,還持續收到防疫辦的人打電話找我說,是不是從國外回來千里投毒甚麼甚麼的。」
快到解封這一段時間,封控反而越來越嚴格,做核酸、禁止聚眾賭博,反正幾個人坐在一起吃飯都算犯罪。「我們小區持續封控過一個月以上,每天就關在家裏面,不准出門。雪櫃裏面東西吃完了,等著他們給你買菜,買上來的東西又貴又不好。」
「疫情之前我媽開門店,附近有很多店,疫情前兩年的時候那些店都還開著,但是最後一年封控層層加碼後,附近的門店基本上都該倒閉的倒閉,該轉讓的轉了。」
因為疫情封控,當時Alex父親因為項目需要去開一個發票,離開票的地方只有幾百米,但他就是去不了,也沒辦法委託別人去。一個月一直給他關在裏面,最後因為這個事情差點損失了十幾萬。
疫情期間發生的另一件事情是,Alex當時在家自學CG創作(電腦圖像創作),但由於遊戲和教培等行業的整頓,讓他當CG畫師的夢想破滅。
2022年3月,Alex在微信上討論了一些俄烏戰爭,表達俄羅斯進攻是非正義的,然後他的微訊號就被永久封禁了。「當時把我嚇得好幾天睡不著覺,我認識到在中國沒有言論自由。」
突然醒悟
Alex介紹說,其實他接受訊息的渠道是非常多的。包括翻牆上外網,看了很多反共資訊,他父親也給他講了很多文革、8964的歷史。但這些訊息加在一起,都只是一個基礎。
「但我還沒有覺醒的時候,就是聽不懂。」他說,「當我還拿著父母的錢讀書的時候,很難理解他們為甚麼跟我說這些東西,為甚麼有人會討厭共產黨。真正能讓我從洗腦裏面醒過來,就是自己開始去工作,然後一下子就明白了,一瞬間水到渠成。」
當時Alex接手他父親的一個項目,中共官員不斷找他吃拿卡要,還說得冠冕堂皇。他為了節約成本,很多事情都是自己去做,但最後還是賺不到錢,還得自己虧錢去做。
「我覺得是拿自己的錢、燃燒自己的生命,去給體制裏面官僚的美好生活做貢獻。我底下的工人也是一樣的,大家都是做貢獻的。有了這些經歷後,一下子就轉化成覺醒狀態。」
Alex認為國內學生群體裏面覺醒的是非常多的,因為他們很多不是既得利益者的家庭,他們進入社會後,就會發現自己的十多年努力讀書,比不過人家有一個好爹。
特別是疫情這幾年,大家都看到了是怎麼回事。方方面面跟教科書上學的,跟從小被灌輸的是完全不一樣。
加入潤美移民潮
但讓Alex一家決定離開大陸、奔赴美國的,還是因為另外一件事情。
Alex的父親當時在做一個建築項目,有一個分管局長在中共官場內鬥中不知道是得罪了誰,當局要以貪污腐敗的名義來辦他,正好這位局長向Alex的父親借了十萬塊錢。
「當時我爸遭遇他經商以來最大的打擊,他被當地紀委審訊了一個多月,逼他說一筆十萬塊的借款是行賄。」Alex說,紀委的辦案方式就跟馬戲團耍猴一樣,給你套上個項圈,逼你做規定的動作,直到你完全馴服為止。
「我爸在審訊室裏面每天反覆寫陳述書,寫了一個多月。人家拿他的手機,他手機裏面有很多翻牆軟件,當時說是取證,只取跟這個事情相關的東西。但我爸不那麼配合時,他就威脅我爸,說他手機裏面有大量的反動言論,要以煽動顛覆或尋釁滋事的罪名給他正式立案,包括還要威脅把我也叫過去調查。
「這件事情對我們整個家庭打擊是超大。當時就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了。我們普通人生活在這裏,無能為力,甚麼也做不了,也沒辦法改變這個社會。你能做的就只有離開這個地方,去一個更自由開放的地方。
「我父親的判斷就是,習近平連任後很可能要終身執政,甚至是未來十年二十年中國的情況會越來越差,而且不會有好轉。」
希望共產黨下台
Alex是2022年聖誕節的時候到達美國的,在出海關的那一刻,他頓覺輕鬆。一年多後,他父母也拋家舍業來到了美國。
提到來美國的感受,Alex對大紀元表示,像國內抹黑美國說「自由美利堅、槍戰每一天」,來美前他還想帶件防彈衣過來。但實際上他過來接近兩年了,沒有遇到甚麼槍戰。
美國跟中國比的話,中國雖然說有這麼多錄像頭和天網,但你丟一個東西,它找不出來,你報警警察也不會管。但老外丟一個東西找警察,警察半個小時就把人給你抓到了,人贓俱獲。
「它不是抓不到,只是想不想抓。因為它壓根就不是給你服務的,它的監控只是為了方便他們管你。」
Alex表示,在共產黨的管理下,中國大陸不適合人類生存和繁衍,能跑就跑。因為在共產黨的管控下面,它只會泯滅中華民族的創造力,不管是科技、藝術、商業、娛樂,各行各業都這樣。不是說中國人沒有智慧和才華,但不管是搞科技、拍電影的、做遊戲的,還是寫書的,在它言論審查機制下面,做不出任何有深度、有意義的東西。
「反正我覺得大陸就沒有甚麼希望,我希望共產黨它能夠下台,還我們中國人一個言論自由的環境。」Alex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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