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訊息支援部隊成立,標誌著共軍將資訊戰略提高到一個新高度。日本對中共搞的訊息戰、認知戰等早有防備,並將應對方略寫進防衛《戰略3文件》中。雖然在情報與防衛上尚有很多課題需要解決,但日本正在強化情報基礎,並與盟友一道積極對抗中共。

4月25日,日本首相岸田文雄在首相官邸接見了原防衛大臣小野寺五典(Itsunori Onodera)一行,接受了他們提交的戰略建議書,表示要認真探討、落實。

小野寺五典現任自民黨議員聯盟組織「促進加強防衛產業基礎與武器裝備輸出海外」會長,該聯盟建議日本政府制定中長期的防衛產業基礎與武器裝備輸出海外戰略。

建議書表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之後,在防衛裝備的研發與生產等方面,與同盟國、志同道合國家實現互補的重要性增加,因此,歐美陸續制定出台了針對防衛產業的相關戰略。

小野寺指出,「制定戰略的過程,既可發現不足、漏洞及體制存在的問題,並達到促進投資、技術創新的效果。」

在國際局勢巨變的當下,日本防衛政策的基點是對抗共產主義勢力,但其核心重點就是遏制、對抗中共。並且,對抗的戰略重點也在逐步調整,由此前的以防衛裝備及部署為主,轉向武器裝備、防衛部署、同盟合作、情報、網絡、太空等諸要素並重。

中共成立訊息支援部隊

4月19日,中共宣布成立訊息支援部隊。中共黨魁在成立大會上稱,該部隊是全新打造的戰略性兵種,是統籌網絡訊息體系建設運用的關鍵支撐,在推動軍隊發展和打贏現代戰爭中,地位重要,責任重大。

次日,中共軍報發表評論員文章稱,現代戰爭是體系與體系的對抗、較量。誰掌握了訊息優勢,誰就掌握了戰爭主動權。並稱,中共二十大報告強調統籌網絡訊息體系建設運用;該部隊的成立,必將提高共軍基於網絡訊息體系的聯合作戰能力、全域作戰能力。

1991年海灣戰爭,讓中共大開眼界,更使其看到共軍的裝備是何等落後,軍事實力是何等軟弱,戰略戰術是何等笨拙落伍。從此,中共開始研究、模仿美國的強軍方略。

1999年,共軍放棄了昔日的「三打三防」(打坦克、打飛機、打傘兵;防核、防化、防生物武器)戰略,開始實施新「三打三防」(打隱形戰機、打巡航導彈、打直升機;防電子戰、防精確打擊、防偵察監視)戰略。

自此,中共開始重視情報訊息,並將其擴展、應用到資訊戰、認知戰;如今,中共將訊息提升到前所未有的戰略高度,定位為體系建設的關鍵支撐。

「戰略3文件」要求提高情報能力

對中共的情報戰、認知戰,日本的認識較為全面,也較早地採取了相應的戰略部署。

2022年12月16日,日本內閣通過了旨在規定日本防衛政策的「戰略3文件」(《國家安全保障戰略》《國家防衛戰略》《防衛力整備計劃》)。「戰略3文件」的問世,標誌著日本防衛戰略發生了劃時代轉變,旨在與美國等戰略夥伴保持戰略同步的同時,構建日本自主的防衛體制,提高自主防衛能力。

「戰略3文件」指出,提高防衛力,就需要加強外交、經濟、技術、情報等綜合安保能力。

在《國家安全保障戰略》中,把包括認知領域的情報戰作為日本優先實施的戰略方針,要加大力度,提高日本安全保障資訊能力,應對包括虛假情報擴散、認知領域等情報戰;加強對外國虛假情報的收集、分析,以及對外發布訊息等。日本政府內相關部門積極保持戰略溝通,並整備新體制,以期與非政府機構更好協作。

《國家防衛戰略》規定,到2027年,發展可應對包括混合戰和認知領域的情報戰能力。此外,為了有效應對包括虛假資訊傳播在內的訊息戰,日本將從根本上強化防衛省和自衛隊的相關系統和功能,並與盟國共享訊息,實施聯合訓練。

《防衛力整備計劃》也將情報戰作為自衛隊的任務之一,至2027年構建可對應情報戰的體制及態勢,創造有利於日本的安保環境。

加強情報工作 應對中共資訊戰

日本於1997年設立防衛省情報本部。這是日本自衛隊擔任情報活動的中央情報機關,也是日本最大的情報機關;至2023年末,該機關編制為2,608人,其中自衛隊軍官1,936人,事務官等人員672人。該機關由總理大臣與防衛大臣直接管轄。

2022年3月,日本自衛隊網絡防衛部隊在此前機構的基礎上經改編後正式升格,由540人組成,成為真正的網絡部隊。

儘管如此,與中共的17.5萬名網絡戰部隊和北韓的 6,800人的網絡部隊相比,還是差距巨大。

去年,日本自衛隊網絡防衛隊人員擴充至2,230人。根據「戰略3文件」規定的「日本要在網絡安全領域,具有與歐美相當,或更強的應對能力」的要求。該部隊的人數至2027年要擴充至4千人,加之系統管理、營運等相關人員,總人數預計達2萬人,而且將來還會繼續擴充。

與此同時,此前的陸上自衛隊通訊學校改為「陸上自衛隊通訊系統·網絡學校」,以培養專門人才。

日本防衛省在其官網上刊發戰略性資料「應對包括認知領域的情報戰」。文件表示,近年來,在國際社會,為達到擾亂它國、提高對本國的評價、貶低它國等目的,某些國家將擴散虛假情報作為情報戰重點。日本絕不會操控輿論、散播虛假情報;但是,日本必須以萬全之策應對情報戰。

該資料列舉了兩個國家從事情報戰的事例,一個是俄羅斯,一個是中共。俄羅斯情報戰的目的是在烏克蘭國內製造混亂;中共情報戰的目的則是抬高對中共政權的評價,貶低對象國,擾亂視聽。文件舉了以下兩個例子。

2022年,美國為擺脫對中國的稀土依賴,而轉向在國內生產。對此,一個疑似與中共政權有聯繫的組織,開始在社交平台(SNS)上搞負面宣傳活動,聲稱在美國國內生產稀土,可能造成損害健康,破壞環境。

同為2022年,一個涉嫌與中共政權有聯繫的組織,散布虛假訊息,稱美國正在烏克蘭和世界各地開發生化武器。並稱,美國設立在各地的實驗場所正在造成健康危害。

作為舉例,日本防衛省避開列出與日本相關事例,而是選擇與美國有關的兩個案例,這不僅受到關注,也更具客觀性、代表性。

尚需完善諸多課題

雖然日本近年來在情報方面做了很多努力,但防衛專家認為還有很多需要補完之處。

例如,近年來,來自中共政權等的網絡攻擊,很多不只是為了盜竊資金、技術、機密情報,而是將攻擊目標瞄準關鍵生活基礎設施,試圖一旦戰事發生,就破壞對方的基礎設施系統,造成社會混亂,影響政治。

去年6月,日本政府相關網站及氣象廳網站,受到疑似來自與中共政權相關黑客組織的攻擊;去年7月,名古屋港口的貨櫃管理系統受到網絡攻擊,導致貨櫃兩天無法搬運。此外,中共的黑客還試圖在2022年日本參議院選舉中竊取情報。

有關專家指出,日本除了加強預防網絡攻擊的技術手段外,還應該制定健全的相關法律。在日本,即使受到外國政府的大規模網絡攻擊,在現行法律框架下也很難採取對抗措施。

其原因在於,依照國際法,為了採取對抗措施,就必須證明某個國家參與了網絡攻擊;然而,在日本,法律禁止截獲與攻擊相關的通訊,以及向攻擊者啟動反向偵察。因此,難以確定攻擊者。

專家建議,日本要仿傚英美,對關涉重大安全的網絡攻擊,由政府來把握相關情況,並採取對攻擊者起訴、制裁等措施。此外,專家還建議日本政府要像美國那樣,應該採取積極「能動的網絡防禦」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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