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舟：難平戰爭之痛 中共越共互相戒備

12月12日，中共黨魁訪問越南，推銷「中越命運共同體」，但被越南拒絕了。美日首腦相繼到訪越南後，中共趕緊拉攏越南，但雙方缺乏信任。越南常備軍近50萬人、預備役約250萬人，最大的潛在對手就是中共。中共南部戰區同樣屯兵中越邊界。雙方都忘不了數十年前那場殘酷的大戰。

中共是越南最大的假想敵

越南自知不是一個大國，卻保持47萬人的現役軍隊，規模列世界第9位；還有250萬預備役，最擔憂的潛在對手只有一個，就是中共。

越南東側、南側臨海，西側與老撾、柬埔寨接壤，這兩個國家比較弱小，對越南不構成威脅；越南軍隊曾佔領過柬埔寨，老撾也曾是越南的附屬國。越南北側與中國接壤，邊境線1281公里，也是越南最大的威脅。40多年前中共軍隊入侵越南，雙方曾經惡戰，越南至今不敢掉以輕心。

越南首都河內距離北部邊境不遠，1979年中共入侵時，佔領過涼山，曾號稱直取河內。涼山與河內公路距離約169公里。越南軍隊劃分了7個軍區，在北部以河內為中心，就密集劃分了3個軍區。

越南陸軍有4大軍團，北部2個，中部和南部各 1個。越南陸軍擁有超過1300門自行火炮，列世界第6位；另有拖曳式火炮約650門、多管火箭發射器550套；各式坦克超過1800輛，包括俄羅斯的T-90坦克。

越南空軍有3個Su-30戰鬥機中隊，2個在北部，1個在南部；1個Su-27戰鬥機中隊也在北部；4個Su-22戰轟機中隊，3個在北部，1個在中部；6個防空師，3個在北部，3個在中部和南部。

中共南部戰區的2個集團軍，1個部署到了雲南。中共在廣西和雲南部署殲-10戰鬥機用於防空，也在中越邊境附近部署了主力戰機殲-16、Su-35；估計仍感到對陣越南的Su-30、Su-27缺乏優勢，又把有限的殲-20也開始部署到此。

中越軍隊在邊境對峙，都把對方當作假想敵。中越戰爭已過去數十年，雙方表面上和解，實際仍互相戒備。

越南始終把中共當作假想敵，重兵部署在與中共接壤的北部，包括最好的戰鬥機。中共南部戰區也一樣，雙方始終對峙。（美國2023中共軍力報告/大紀元製圖）

社會主義陣營最大的內訌

越共、中共和蘇共曾同屬社會主義陣營，中共和蘇共大力支援過越共。美國1973年從南越撤兵後，1975年，北越共產黨政權統一了越南。此時，中蘇已經交惡，中美關係1972年破冰，越南選擇倒向蘇聯、疏遠中共，社會主義陣營裂痕凸顯。

1978年12月25日，越共軍隊入侵柬埔寨，1979年1月7日迅速佔領柬埔寨首都金邊，推翻了中共扶植的柬埔寨紅色高棉政權。中共提前得到情報，1978年12月7日，時任中共軍委主席華國鋒主持會議，通過了鄧小平提出的入侵越南的建議，當時鄧小平是軍委副主席兼總參謀長。

1978年12月8日，中共軍委命令廣州和昆明軍區各部隊集結，於1979年1月10日前完成入侵越南的準備，以牽制越南對柬埔寨的進攻。但1978年12月25日，越南已經向柬埔寨進兵，中共軍委12月31日再次開會，決定擴大對越作戰規模。

1979年1月17日，越軍已經佔領金邊，中共軍隊尚未完成準備。1979年1月29日，鄧小平以中共國務院副總理身份首次訪問美國，與時任美國總統卡特會面，透露了入侵越南的計劃，希望美國能阻止蘇聯的幹預。卡特沒有明確答覆，但被中共視為默許。中共2月9日最後決定入侵越南。

為了尋求合理的藉口，中共黨媒宣傳越南屢次挑起邊界事端，中共被迫發動邊界自衛反擊戰。當時越軍正忙於柬埔寨戰事，也知道沒有實力挑戰中共。

從1979年1月開始，中共偵察部隊多次越界偵察，但未引起越南的高度警覺。戰後，越方表示，估計到中共可能發動戰事，但沒有料到規模如此之大。

當時越共覺得，蘇聯在中國北部大兵壓境，中共若大舉入侵越南，蘇聯也會趁機進攻。因此，越共放心地派出主力部隊剿滅柬共。這是一場社會主義陣營的大亂仗，美國和西方應該樂見這樣的內訌，但蘇聯選擇了對中共按兵不動。

1979年2月17日，中共軍隊從雲南、廣西入侵越南；3月6日攻佔涼山。越共入侵柬埔寨的主力部隊在蘇聯運輸機幫助下，迅速回到首都河內布防。（Google地圖/大紀元製圖）

蘇聯對越南的幫助

蘇聯當時正準備入侵阿富汗，顯然不打算兩線或三線作戰。1978年，阿富汗親蘇政權被推翻，蘇聯急需重新控制阿富汗，中越之戰並不是蘇聯關注的最大重點。但中共仍如臨大敵，命令中蘇邊境的50多萬部隊緊急戰備，遠遠超過入侵越南的部隊數量。

蘇聯沒有直接出兵，但中共開戰後，蘇聯出動大型運輸機隊，把越南主力部隊從柬埔寨迅速空運到越南北部。蘇聯向越南提供了400輛坦克和裝甲車、500門迫擊砲和防空火炮、50門BM-21火箭發射器、400枚便攜式地對空導彈、800枚反坦克導彈、20架戰鬥機，並派出數千名軍事顧問前往越南。蘇聯太平洋艦隊向越南沿海部署了15艘戰艦，監聽中共軍隊的通訊、轉給越南軍隊。

中共海軍沒有參戰。越南防空能力顯著提升，中共空軍也沒有參戰，只有陸軍唱獨角戲。中共私下向蘇聯承諾，這只是一場有限戰爭，以換取莫斯科不要直接介入。

越南有蘇聯提供的裝備，還有美軍遺留下的裝備，又比中共軍隊有更多實戰經驗，令中共軍隊付出了高昂的代價。
1979年2月26日，越南民兵在高平地區看守被俘虜的中共軍隊士兵。（Zentralbild/AFP via Getty Images）
缺乏實際意義的兩敗俱傷

1979年2月17日，中共20萬軍隊在數百輛仿蘇坦克的支援下，分東西兩路入侵越南。越南缺乏準備，在北部地區只有幾個師的正規軍，聲稱只有約7萬人的兵力；中共認為越南實際兵力可能有兩倍多；越南還有至少5萬民兵參戰。

中共軍隊突入越南境內15至20公里，並於3月6日攻佔涼山。之後中共停止進攻、準備撤退，但聲稱打開了通往河內的大門。此時，越南軍隊主力從柬埔寨回防，但沒有進入前線，而是在涼山與河內之間部署防線，總計約30萬人。中共一線軍隊主要對戰越南的二線部隊。

中共的抗日游擊戰大多是缺乏實際戰例的宣傳。中共軍隊1953年結束韓戰後，到1979年的26年間未參加過實戰。越南軍隊在多年的實戰中掌握了一定的游擊戰術，擁有的蘇制和美製單兵武器優於中共。

西方普遍評價，越共軍隊在戰場上的表現優於中共軍隊，中共雖然攻佔了諒山，但若繼續向河內進攻，將遭受更大損失。中共擔憂蘇聯干預，又面對國際社會的廣泛譴責，於是3月16日完成撤兵，此戰只有一個月，雙方正規軍未大規模交鋒。

中共軍隊後來總結，因長期未經過實戰，部份軍官技能不強、指揮不力；59式、62式輕型坦克防護差，損失數量極多；56式半自動步槍在叢林戰和近戰中火力不如越軍；一線指揮官喪生後，因沒有軍銜制，導致部隊難以重組、陷入混亂。步兵沒有裝甲車保護，只能像二戰一樣跟著坦克跑，極易遭受攻擊。

戰後的傷亡統計，雙方差異很大。中共自稱僅6,954人死亡，越南宣稱中共軍隊傷亡超過4.4萬人。中共軍方代表後來會見法國軍事代表團時透露，越南傷亡5萬人，中共傷亡2萬人。西方評估，中共軍隊死亡2.6萬人，重傷3.7萬人；越軍死亡3萬人，重傷3.2萬人。一個月的戰事就出現如此大的傷亡，比俄烏戰爭殘酷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