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日記》電影中的另一個重要的學習內容是如何閱讀青少年的求救訊號。電影的主題——《遺書》,正是一個重要的求救訊號,必須一讚,就是校工叔叔無意中在垃圾桶裏察覺到一封遺書時,他沒有直接當成是學生的惡作劇,於是認真地把這張紙交給老師處理。真的,以前在香港讀小學和中學的時候,經常覺得校工叔叔和姨姨比老師和社工更加關心我們的情緒。

要聽見青少年的心情,看似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任務,其實當他們需要支援的時候,從他們的身體語言會不斷地發放求救訊號,就只看我們是否能夠察覺得到。不要以為這些訊號很難閱讀,其實只要我們願意正視他們的話,那些訊號都是顯而易見的。因此,我覺得電影中的傑仔是枉死的,他的死,他的父母和老師們都責無旁貸。

第一個非常簡單的訊號是口是心非。傑仔在考試中努力過了,但是成績也未如預期,老師在家長日的時候也好像察覺到傑仔非常大壓力,但是老師只在傑仔母親旁邊直接問他一句:「是否壓力太大?」傑仔無精打采地說了一句:「不是。」老師就沒有再跟進了。老師就這樣錯失了第一次支援傑仔的機會。

第二個是傑仔在留班的時候長期在上課時精神不足,老師不問原由,就指責傑仔無心向學,並把它罰企在班房的角落。坦白說,這位老師不單沒有支援傑仔,更直接把傑仔推入死角。如果老師願意和傑仔單獨傾談一下的話,相信傑仔會告訴老師他正在經歷嚴重失眠的情況,因而能夠即時作出相應的支援和轉介。在這一部份就不用說他的母親無視傑仔請求媽媽帶他見精神科醫生一事了。

然後第三個警號是,傑仔在考試的時候嘔吐。這一點是大家經常忽視的身體警號,大家會以為嘔吐和肚痾是腸胃不適引致的症狀。而壓力和焦慮是其中一個主要引致腸胃不適的主因,所以如果當時的老師能夠聯想起考試和嘔吐這一點,老師應該再跟進一下傑仔的壓力狀況,這樣就能夠為傑仔送上一個水泡了。

最後,傑仔在自殺之前的數個舉動,包括親手拿着藤條找爸爸,向母親冷靜地問了幾個與道別有關的問題,另外主動地去擁抱弟弟,以上這些動作其實都與道別有關,當大家選擇無視他們所發出的警號,這就等於揮手和他們道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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