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戰爭牽扯到中共的兩大對手:俄羅斯和美國。中共嘴上說只會隔岸觀火,不在致命武器上支持俄羅斯或烏克蘭任何一方,但私底下卻在給火力不支的俄羅斯添柴。中共不一定是為俄羅斯盡「友誼無上限」的夥伴義務,但一定希望戰爭高烈度延續下去,以消耗所有對手的戰爭資源。
最新的情報顯示,中共充當了俄羅斯開展業務和獲取急需技術的後門,以繞過西方的制裁支撐入侵烏克蘭的戰爭。
理論與戰略諮詢公司總裁麗貝卡科夫勒(Rebekah Koffler)告訴媒體,習近平正在幫助他親愛的朋友普京。中共的動作更像是為俄烏戰爭煽風,因為中國的兩個最大的地緣政治對手俄羅斯和美國,正在代理人戰爭中耗盡各自的武器庫。科夫勒強調,中共只會從俄羅斯和美國的流血中受益。
美國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關於中共向俄羅斯提供支持的報告顯示,自俄羅斯入侵烏克蘭以來,中共已成為俄羅斯更重要的經濟夥伴。中共在與俄羅斯的商業互動中還大幅增加了其貨幣使用及其金融基礎設施的投入,這使俄羅斯經濟實體能夠照常開展業務,而不必擔心西方的干預。
中共還向俄羅斯提供了軍民兩用技術。海關紀錄顯示,中共國有軍工企業向俄羅斯公司運送導航設備、干擾技術和戰鬥機零部件。俄羅斯甚至通過香港和中國大陸的小型貿易公司獲得處理器晶片。
前美國陸軍副參謀長、戰爭研究所長傑克基恩(Jack Keane)7月28日表示,習近平需要做出選擇。普京將於10月份訪問中國,這將是他們自戰爭開始以來第三次見面。中國加倍購買俄羅斯石油和天然氣,這在經濟上為俄羅斯提供了幫助。他解釋,中共通過提供零部件和技術而不是致命武器來避免直接麻煩,比如向俄羅斯提供商用無人機。都知道,這不需要太多的改造就能用於軍事。
基恩推測,西方不太可能有多大的政治意願堵住軍民兩用技術方面的漏洞,並因此對中共政府實施制裁。
中共真的是為了「無上限的友誼」幫助熱鍋上的朋友嗎?很難說。中共偷偷摸摸對俄羅斯的那點援助,不太可能在短時間內對俄軍作戰有甚麼直接幫助。即使有幫助,充其量也是非常有限的,不能解決俄軍彈藥短缺的根本問題,更難說在多大程度上影響戰爭。
中共試圖在不招惹國際制裁的情況下,暗中為俄羅斯的侵略戰爭添油加醋,主要目的不是為了支持俄羅斯贏得戰爭,而是為了消耗美國和西方對烏克蘭的支持。畢竟,戰爭每持續一天,就會削弱俄羅斯、美國和所有支持烏克蘭的西方國家。
中共真正的對手是以美國為首的西方陣營,中共可能與美國發生衝突的主要原因是台灣和南海、東海等國際公海的自由航行權。烏克蘭戰爭對抑制中共在這些領域實現野心有强烈的示範作用,但不一定解決台海問題。
中共最希望看到的結果是,俄羅斯拼盡國力在烏克蘭慘勝。那時的俄羅斯已經沒有能力成為一股獨立對抗中共的力量,相反在嚴厲的國際制裁下,只能在經濟甚至軍事上依附中共。同時,烏克蘭的失敗,會為國際社會建立一個侵略者無罪的先例,讓世界失去對美國和西方維護世界安全承諾的信心,從而更容易打開中共對台灣動手的大門。
前不久,共和黨參議員林賽格雷厄姆(Lindsey Graham)訪問基輔時表示,「我們不能放棄幫助烏克蘭,因為如果我們在這裏失敗,台灣就完了。」他說,保護台灣和世界秩序的最佳方式就是普京失敗。格雷厄姆認為,拜登政府在烏克蘭問題上應該做得更多。
美國一直是烏克蘭反抗侵略的堅定支持者,認為烏克蘭戰爭結束的標誌是俄羅斯軍隊退回到2014年以前劃定的俄烏邊界。但是,美國在支持烏克蘭達成這一目標的努力中,並沒有拿出它可以拿出的全部能力,使烏克蘭戰爭似乎不必要地延長著。
美國沒有被烏克蘭戰爭擋住視野,他們中很多人認為,美國最大的挑戰是中共。通過烏克蘭戰爭取勝威懾中共,不如讓中共相信美國和台灣軍隊能夠徹底擊敗中共的進攻。
美國需要建立「否認威懾」,就是讓對手知道行動的結果將導致所有利益被徹底剝奪,而不只是增加成本的問題。也就是讓中共高層相信,任何入侵台灣的行動都必定失敗,最好從一開始就不要嘗試。這一戰略要求美國強化西太平洋的前沿部署、增加彈藥儲備、常態的高質素目標鎖定及聯合作戰能力的加强等等。同時,台灣軍隊部署並展示足以擊敗入侵部隊所需的非對稱防禦能力,例如反艦導彈、機動防空以及反裝甲武器等。
對烏克蘭的援助如果不能在短期內實現確定的結果,比如將戰爭推進到某個預期的階段,美國就需要審查這些援助對太平洋地區的連帶影響。烏克蘭戰爭證明了一個事實,就是現代戰爭對常規武器彈藥的消耗是驚人的,它甚至讓美國和西方的彈藥庫加在一起都難以應付。潛在台海衝突的烈度有可能超過烏克蘭戰爭,其彈藥需求可想而知。
五角大樓很可能已經看到了這樣的局面。台灣海峽平均寬度180公里,在可能的台海衝突中,能夠發揮作用的武器可能主要是射程超過200公里的精確打擊彈藥。這些彈藥的產量要比155毫米炮彈和各種多管火箭系統彈藥低得多,而成本卻高出一個數量級。如果這些彈藥像榴彈炮和火箭炮彈藥那樣大規模消耗,你就可以理解美國對烏克蘭在遠程精確打擊彈藥的援助上為甚麼如此小心謹慎了。何況拜登政府並沒有表現出將台灣優先於烏克蘭的跡象,美國利用總統縮編授權從現有庫存中向烏克蘭提供了大量軍事援助,包括大量高機動火箭系統彈藥、地面發射小直徑炸彈、愛國者和國家先進地對空導彈系統等,庫存的大幅減少將限制向台灣運送現成武器彈藥的能力。儘管美國國防工業開足馬力生產替代品,台灣也要排在美軍自己需求的後面,這在很大程度上會推遲武裝台灣有效拒止防禦的能力。
「否認威懾」與幫助烏克蘭戰勝俄羅斯,在對抗中共擴張野心的普遍意義上並不矛盾,但是在方法上卻有很大不同。「否認威懾」需要實力支撐。沒有實力,光憑顯示決心來威懾,就等於虛張聲勢。在中共的戰爭努力中,並沒有排除美國對台灣的干預,所以中共對美國干預台海衝突的決心並不懷疑。而且,與烏克蘭不同的是,台灣的防禦不僅僅是需要美國的軍事援助那麼簡單,還需要美國軍事行動的干預,這與美國對烏克蘭的承諾完全不同。
阻止俄羅斯得逞符合美國利益,美國正在用軍事援助保護這一利益,但不能與在印太地區威懾中共的優先事項衝突。中共不會因為俄羅斯在烏克蘭失敗的教訓,而不敢在台灣鋌而走險,但是中共會害怕撞上美軍用真實的炮火組成的「鋼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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