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瓦格納僱傭兵集團快速落幕的兵變,引發國際輿論沸騰。其中一個討論焦點是兵變對中共的負面影響。中共外交部25日已首度表態支持普京「平叛」。有美國學者認為,中共領導人習近平可能正從這次事變中汲取教訓,他也面臨掌軍的三大風險。

美國克雷蒙特麥肯納學院(CMC)教授裴敏欣6月26日在彭博社撰文表示,雖然習近平對他的主要盟友普京的權威被嚴重削弱感到不高興,但他也正在從瓦格納兵變中找到不容忽視的教訓。

俄羅斯瓦格納僱傭兵集團24日凌晨突然發生兵變,然後當天戲劇性「平息」。瓦格納集團首領普里戈津(Yevgeny Prigozhin)目前是否已流放白羅斯,外界仍未確認。

「儘管這場鬧劇不流血地結束了,但它仍然羞辱了普京並暴露了他的政權的裂痕。」裴敏欣寫道。

裴敏欣認為,瓦格納叛變事件投射到中國,也凸顯了習近平不可忽視的至少三個風險。

習近平首先要確保軍隊的政治忠誠

第一個風險是習近平要確保中共軍隊特別是高級指揮員的政治忠誠。裴敏欣認為這方面習比他的前任黨魁走得更遠,習於2012年底上台後立即發起以反腐為名義的清洗運動,五年內拿下了一百多名高級將領。

2017年的中共十九大上,習近平通過修憲破除連任國家主席的限制,而軍委主席連任是沒有限制的,這進一步鞏固了習近平對軍委的直接指揮權。去年10月舉行的中共二十大上,習近平開啟前任沒有的第三任期的同時,留用了他信任的、年過七旬的張又俠作為軍委副主席,而另一名軍委副主席何衛東則是習當年在福建的舊交。

裴敏欣認為,習進一步預防兵變的措施還包括對高級軍官進行更徹底的審查、加強對指揮官的監視以及更頻繁地輪換將軍。即使此類預防措施降低了軍隊的戰鬥能力,習可能會認為,為防範危機中的不忠行為而付出的代價是值得的。

裴敏欣認為,與普京的個人統治相比,中共對政權的控制更加直接和制度化。普京領導的統一俄羅斯黨主要充當選舉機器,並且在俄羅斯軍隊和其它國家機構中的影響力很薄弱,而中共卻在所有國家官僚機構中,一直到最小的單位中都擁有黨支部。黨在每個軍隊的連級單位都設有一個分支機構,以加強軍人的政治忠誠度。

台灣資深軍事評論員黃澎孝日前告訴大紀元,習近平推行軍改改變了過去的大軍區制度,各戰區只有作戰時候的指揮權,加上層層的效忠體制,暫時不會有軍隊譁變的狀況。但中共的更深層危機其實是在中南海。集大權於一身的習近平沒有做任何交班的準備,萬一他身體出了狀況,可能出現宮廷政變,軍隊各戰區各自為政,如果有「野心家」,就會陷入新的軍閥割據狀態。

習極力避免軍內不和公開化

裴敏欣認為習面臨的第二個風險,是需要儘早阻止軍隊內部的衝突表面化。由於協調和後勤不力,加劇了普里戈津和俄羅斯高級指揮官之間的緊張關係,這是普京犯下的最明顯的錯誤。而習近平不想重蹈覆轍,不會讓軍內的不和公開化。

過去幾年,習近平軍中打虎變得低調,當局對將官的處理,可見的都只是免去人大代表、降級,並且都不正式通報。2021年底傳出退役太子黨上將劉亞洲被控制,今年以來多家港媒報道劉亞洲案情,但至今沒有任何官方消息。

裴敏欣表示,由於中共對媒體和軍隊的控制比普京更嚴格,高層之間公開政治戰爭的風險要低得多,但這也是習近平不想面對的一個危險。

民族主義其實是一把雙刃劍

裴敏欣認為,習近平的第三個風險,就是他從普里戈津兵變獲得的教訓:中共正在大加運用的民族主義其實是一把雙刃劍。

近年習近平在領土問題上發聲強硬,並在台灣問題上高調提出統一主張。他又不時公開強調對外「敢於鬥爭」,並將之向底下官員灌輸。

裴敏欣認為,中共官員過度的「戰狼」言論會讓人產生難以滿足的期望。而極端民族主義者可以通過宣揚更加極端的言論來包抄強人,就像普里戈津對普京所做的那樣。

瓦格納兵變24日早上初起時,普京在全國發表電視講話稱之為「叛國行為」。但瓦格納軍頭普里戈津在音頻回應中稱,普京大錯特錯,「我們瓦格納都是愛國者」;普里戈津還表示,「因為我們不希望這個國家繼續生活在腐敗、欺騙和官僚主義中。」

裴敏欣分析說,習近平似乎已開始通過控制下屬來降低過度民族主義這一風險。比如新任外交部長秦剛在忠實執行習近平毫不妥協的外交政策的同時,總體上還是避免發表「戰狼」言論。秦的第一個正式行動就是將最臭名昭著的戰狼、前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調到外交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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