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說到「後花園」,人們立即就會聯想到「豪門大戶」、「王宮貴族」這類詞彙,而絕不會想到平民或尋常百姓。托神佛之福來到美利堅合眾國之後,這種思維定式就變得陳舊不堪了——它被活生生的現實給徹底否定了,顛覆了。
我所居住的房宅後面就是一個大花園。裏邊種植著迷迭香、花菱草、鶴望蘭、仙人掌、寶石花、玻璃翠、令箭荷花、茉莉花、金枝玉葉、庫拉索蘆薈等花草,還有藤本植物熱情果、三七參,以及灌木植物金橘、羊奶橘、荔枝、龍眼、檸檬、枇杷、無花果、牛油果、白玉蘭、枸杞等;也有最常見的梨樹、柿樹、棗樹、葡萄樹、香椿樹等等。
閱讀、思考、塗鴉困乏之時,動手勞作疲憊之餘,漫步於花園之中,在藍天白雲下,沐浴著燦爛的陽光和溫柔的暖風,看看那開著藍黃兩色、仙鶴般奇異花朵的鶴望蘭和日照方開、不照即合的加州州花花菱草,瞅瞅那枝繁葉茂、黛色含翠的熱情果藤葉構成的長長的籬笆牆,瞧瞧那亭亭玉立、青翠欲滴的荔枝、龍眼、牛油果樹,昏澀的眼睛立即清亮起來;聞一聞那芬芳撲鼻的迷迭香,品嚐品嚐那新鮮而酸甜可口的蜜橘、羊奶桔,困乏和疲勞迅即消退,代之而來的是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在興趣和好奇心的驅使下,我不辭辛勞地以步行雲遊的方式觀賞了左鄰右舍、本街它街、十里之內許多平民百姓的院落。不看不知道,一看驚呆了!幾乎家家門前(與我住的房宅相反)都有一個面積可觀的花園,其中的奇花異卉、珍草貴木,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
我的房東是華人,難免有勤儉務實的思維烙印,所種植物,許多是會結果、能食用的品種,可以說那個花園是個帶有物質性、頗具實用主義色彩的花園。而別處的花園可能都是非華人或說多是美國人的,其中的植物大多是純觀賞性的。
有高大挺拔的喬木,矮而秀氣的灌木,似龍似蛇的藤本植物;還有精心修剪的各種造型,單株植物造型有正方體的、球形的、塔形的,多株連體造型有長城形、丘陵形、崇山峻嶺形,真可謂千姿百態。
植物葉子和花卉的顏色更是鮮艷而繽紛多彩:白、赤、橙、黃、綠、青、藍、紫,樣樣俱全。每一種顏色的深淺又有多種,例如葉子的綠色就有鵝黃、淺綠、翠綠、深綠、碧綠、黛色,花的紅色有粉紅、大紅、深紅、紫紅。形狀也五花八門,千姿百態,無以言表。
還有一個令人驚嘆的特點:每一家的花園都有自己獨特的風格韻味,沒有一家與另一家類似或雷同!
這一個個互不雷同而具有獨特風格韻味,且為尋常百姓所有、如瑤池仙境般的花園,難道不是美國「自由、民主、尊重多元、張揚個性」立國精神的縮影嗎?這大概也正是美國被譽為「人間天堂」而讓世界人民嚮往的一個原因吧!
正是:
放眼神國樂土地,
尋常人家盡御園。
珍花奇卉美如畫,
疑是瑤池降人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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