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神經倫理學家和杜克大學法學教授 Nita Farahany 警告說,禁止TikTok應該從北京以人類思維為戰場這一更廣泛的認知戰戰略角度來思考。

她在《衛報》撰文說,中共的軍事報告自述,戰爭正在從摧毀身體,轉變為麻痺和控制對手的思想。中共可以通過像TikTok這樣的平台塑造龐大用戶群的信念和偏好,同時收集數據和開發用戶的心理檔案來進行認知影響行為。

「我親眼目睹了這一點。」Farahany 說。

TikTok的母公司字節跳動,位於北京。隨著對TikTok私隱和網絡安全問題擔憂的增加,北美、歐洲和亞太地區越來越多的國家禁止政府設備使用TikTok。

Farahany 表示,TikTok上的網紅對她在達沃斯世界經濟論壇上的演講進行了扭曲與斷章取義,並通過TikTok平台進行傳播與放大,這些影片獲得了數百萬的觀看次數。

結果她試圖自己在TikTok發布的澄清影片卻只獲得很少的觀看量。

中共搜集國外用戶生物辨識數據

Farahany 表示,外國實體現在越來越多地收集美國人的生物辨識數據,像TikTok就通過過濾器和遊戲搜集用戶的面部辨識數據。所以,她提醒說,要關注中共通過在美國部署各種技術收集美國人的敏感生物辨識數據。

她列舉了中國公司杭州恩特電子科技有限公司(恩特科技,Entertech)生產的神經技術耳機Flowtime設備的例子。該公司向中國國家電網公司出售了數萬個裝有腦電圖(EEG)感應器的頭盔,可以在工作中實時測量工人的疲勞程度和其它腦電波活動。

現在恩特科技公司已經積累了世界各地數百萬的個人原始EEG數據記錄,以及這些人的個人資料、設備和應用程式的使用情況。

她指出,中共通過像TikTok這種平台擴散影響力,大量收集美國公民的個人和生物辨識數據,並期待有朝一日可以開發出直接攻擊或破壞人類的思想的武器,這些都屬於認知戰範疇。

為預防這類外國實體收集美國人信息的問題,Farahany 提議說,西方國家需要向公眾提供公民以及國家安全風險的具體信息,提高公眾對數碼平台和神經技術設備相關風險的認識。

「對用戶進行有關潛在危險的教育和促進數字素養將使個人能夠就其在線情況和使用設備做出明智決定。」她說。


圖為2022年12月美國加州的抖音辦公大樓。(Mario Tama/Getty Images)
圖為2022年12月美國加州的抖音辦公大樓。(Mario Tama/Getty Images)

越來越多的公開資料顯示,中共軍方正在大力投資認知領域作戰,包括類腦軟件、硬件和決策制定等人工智能(AI)研究。

北約將戰爭劃分為五個不同的作戰域:空中、陸地、海上、太空和網絡,而認知戰被稱為第六層作戰域,對應的是「人類領域」。通過「腦科學的武器化」,利用「人腦的漏洞」來「攻擊個人」,以實施更複雜的「社會工程」。

蘭德公司的中國問題專家 Nathan Beauchamp-Mustafaga 表示,中共軍方希望「塑造甚至控制」敵人的認知思維和決策能力,從虛假宣傳運動到以大腦為目標的現代武器,「腦戰」正在迅速成為現實。

作為預防性措施,美國政府已將從事腦控武器等危險活動、「支持中國(中共)軍事用途的生物技術過程」的中國研究機構和公司列入黑名單。

Farahany 說,認知戰最令人擔憂的就是發展腦控武器。

中國國家自然科學基金資助的科學家公開敦促中共投資軍事腦科學(MBS),研究各種武器對腦組織的破壞作用以及腦電波干擾和次聲武器的發展。他們稱,大腦是「人體的『總部』」,「精準打擊『總部』」的武器將很快成為「戰場上決定勝負的最有效策略之一」。

Farahany 著有新書《大腦之戰》(The Battle for Your Brain)。她表示,人的大腦數據非常敏感,可以被用來解碼和推斷與個人身份、情感和感受、意圖、記憶甚至意識形態相關的親密特徵,所以作為倫理道德的一部份,人腦研究與應用必須在個人利益和社會利益之間取得平衡,不能讓大腦研究侵犯到民眾的思想自由領域。

她寫道:「解決認知戰需要採取多方面的方法,不僅是禁止TikTok等應用程式。我們需要迅速採取行動,確保個人的全球權利和規範,以確保他們的認知自由權。

「為我們的思想而戰需要一個綜合的、長期的戰略,將權利、政策、技術、教育和國際合作結合起來。鼓勵政府、私營部門和公民之間的公開對話和透明度,將促進信任並促進對人腦之戰的集體理解。

「現在就採取行動,我們可以建立強大的防禦體系,抵禦對我們的認知自由和國家完整不斷演變的威脅,為子孫後代奠定自由思考權利的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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