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赫穆特的戰鬥仍然佔據著新聞頭條的位置,但實際上激烈的戰鬥在頓巴斯前線的其它地區也在進行著。俄烏雙方都有嚴重的傷亡,儘管人們相信俄羅斯部隊的傷亡更大,但是如果說俄羅斯與烏克蘭部隊的傷亡最高能達到10:1,還是有些令人吃驚。
儘管,烏克蘭部隊的傷亡的確切數字除了烏克蘭軍方和總統澤連斯基之外,沒人知道。但是,這並不妨礙人們通過烏克蘭官方最近的公開表態,了解大概的情況。
幾周前,《華盛頓郵報》和英國的《每日電訊報》都放出消息說,自俄羅斯開始入侵以來,已經有多達12萬名烏克蘭軍人傷亡。最近,美國政治報也有關於烏克蘭軍隊傷亡人數達10萬的說法。
3月20日,烏克蘭國家安全與國防委員會(NSDC)秘書達尼洛夫(Oleksiy Danilov),專門回應了《政治報》10萬烏克蘭士兵傷亡的消息。他說,「我完全負責任地宣布,我們沒有10萬名軍人的傷亡。這是不可能的。」「雖然戰爭期間,這是機密信息,但10萬完全不是真的。」
達尼洛夫強調,目前烏克蘭與俄羅斯軍隊的損失比是1比7,1比8,在某些情況下達到1比10,情況對烏克蘭部隊是有利的。他說:「在2014年的戰爭之後,我們知道如何戰鬥,但俄羅斯沒有這種東西。在許多地區,他們的損失簡直是瘋狂的。」
達尼洛夫雖然沒有透露烏克蘭部隊在一年多的戰爭中確切的傷亡數字,但是,他說烏克蘭與俄羅斯部隊的損失比最高達到1比10。這是一個相當大的比數,我們就嘗試利用烏克蘭總參謀部公布的數字與美國援助烏克蘭的計劃清單之間的一些間接相關的線索,推測一下雙方軍隊的傷亡數字比例關係的真實性。
根據烏克蘭武裝部隊總參謀部3月21日公布的數字,開戰以來,共有166,570名俄羅斯軍人陣亡。如果烏克蘭總參謀部和達尼洛夫說法是可信的,據此推斷,那麼迄今烏克蘭軍隊的損失應當是大約16,000到23,000人。
烏克蘭相對於俄羅斯低得多的傷亡數字是否靠譜,可以從幾個月以來美國和西方對烏克蘭的援助清單得到某種程度的佐證。
3 月 20 日,美國國防部宣布最新的授權總統縮編安全援助計劃。這是2021年 8 月以來的第34次總統縮編授權的對烏援助計劃,價值3.5 億美元。
這項最新的總統縮編援助計劃,包括用於海瑪斯高機動火箭系統(HIMARS)的彈藥、155毫米砲彈、25毫米彈藥、高速反輻射導彈(HARM)、81和 60 毫米迫擊砲和砲彈、AT-4反裝甲武器系統、小型武器和相關彈藥,以及其它支援設備。這是美國為滿足烏克蘭不斷變化的戰場需求,為烏克蘭提供的關鍵能力。
在這個援助清單中,首先就是海瑪斯火箭系統彈藥和155毫米砲彈。這是一個典型的美國對烏克蘭援助計劃,幾個月以來的一系列援助計劃的共同特點都是追加額外的多管火箭砲系統彈藥和各種155毫米火砲彈藥。
戰爭初期,美國和西方盟友就向烏克蘭援助了各種155毫米榴彈砲,包括M777拖曳式榴彈砲和M109帕拉丁自走火砲,以及M142海馬斯高機動火箭系統(HIMARS)、M270多管火箭砲系統(MLRS)等主要砲兵裝備,其中M777總數不過100門,多管火箭系統也就是幾十套,帕拉丁自走砲更是只有18輛。
之後,所有後續的援助清單一直是追加上述武器裝備所需的各種155毫米彈藥和多管火箭系統彈藥,以及維護這些武器所需的設備和零部件。但是,美國一直沒有再發送更多的上述火箭砲和榴彈砲。
由此給人們的印象是,所有這些裝備一直都活躍在烏克蘭戰場上,消耗著大量彈藥,並給俄軍造成重創。這意味著這些裝備進入烏克蘭戰場以來,數量沒有減少,或很少在戰鬥中被摧毀。
這自然讓人們聯想到裝備的損失與人員傷亡的關係。我們從烏克蘭總參謀部公布的戰報中,可以看到俄羅斯部隊的人員傷亡與被摧毀的火砲和多管火箭系統的關係。
烏克蘭總參謀部今年1月6日的戰報顯示俄軍陣亡人數為110,250人,當時有2,059門火砲和431部多管火箭系統被摧毀。此後,俄軍陣亡人數每增加1萬人就有大約100門火砲和10部多管火箭系統被摧毀,直到3月21日最新的戰報顯示,俄軍陣亡人數為166,570人,有2,577門火砲和507部多管火箭系統被摧毀。
按照這樣的比例關係,可以粗略地推斷,如果烏克蘭部隊損失100門火砲和10部海瑪斯或其它火箭砲系統,將對應著大約1萬名烏克蘭軍人陣亡。而美國和西方援助烏克蘭的火砲和火箭砲系統顯然沒有出現如此規模的損失,因為它們的總數也就這麼多,而且仍然在快速消耗著彈藥。由此推斷,烏克蘭部隊的火砲和火箭砲,即使有一些戰損可能也只是輕微的。進而似乎有理由認為,相應的烏克蘭軍隊陣亡人數很可能不到1萬人。當然這種推斷沒有嚴謹的數學關係,但在趨勢上有一定的合理性,這與達尼洛夫的說法基本吻合。
儘管人們一直因為沒有獨立的第三方核實,對烏克蘭總參謀部公布的數字有所保留,但如果烏克蘭軍方公布的俄軍巨大的陣亡數字靠譜,則意味著普京的戰爭已經失敗。因為如此高的傷亡,將迅速耗盡俄羅斯軍隊的資源。即使後續徵召新的兵員,由於缺乏訓練和戰鬥經驗,這些新兵將無法彌補或替代已經失去的精銳部隊和訓練有素的軍人,新兵將因戰鬥力不足而面對更大的傷亡。由於主要的武器裝備和彈藥已經在之前的戰鬥中被大量消耗,即使購買和加速生產新的武器,也趕不上戰爭的消耗。後續的俄羅斯軍隊在軍人質素、裝備質量和彈藥數量上都可能會越來越差,至少現在還沒有看到俄軍扭轉這一頹勢的任何可能。
而烏克蘭部隊正在得到美國和西方進一步加強的武器裝備和彈藥援助,這些援助計劃在能力、質量、提交速度和數量上都在增加。
基輔和西方領導人都意識到,烏克蘭部隊砲彈消耗速度比西方盟友彈藥補充的速度還要快。歐盟十幾個成員國已經達成協議,在未來一年向烏克蘭發送價值20億歐元的火砲彈藥。
愛沙尼亞國防部長佩夫庫爾(Hanno Pevkur)在布魯塞爾舉行的歐盟外交和防長會議期間說,「我們已經達成政治共識,向烏克蘭運送100萬發155毫米彈藥。」
德國國防部長皮斯托瑞斯(Boris Pistorius)將這項計劃描述為歐盟的新領域。他強調,提交這些彈藥的速度至關重要。
烏克蘭外交部長庫列巴(Dmytro Kuleba)稱讚這是改變規則的決定。他說,緊急交付和可持續的聯合採購,正是我們需要的。
目前,巴赫穆特的戰鬥還在繼續。達尼洛夫說,烏克蘭部隊已經打亂了俄軍的第三次進攻計劃。俄軍不能繼續前進,他們把自己的人扔進巴赫穆特就像扔進開水鍋裏一樣。
呼叫代號為「石頭」的烏克蘭部隊指揮官沃洛申科(Petro Voloshchenko)3月20日表示,俄軍在巴赫穆特的進攻只是最後的一點兒慣性,是自殺式攻擊,俄軍已無法佔領巴赫穆特。
如果人們把俄烏兩軍懸殊的陣亡數字和武器裝備戰損的巨大差別相對比,就不難理解為什麼烏克蘭部隊要堅守巴赫穆特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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