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當俄烏戰開打時,西方國家紛紛對俄羅斯進行經濟制裁,並向俄羅斯總統普京施壓,以期能夠制止這場戰爭。目前,在西方各國的嚴厲制裁下,俄羅斯經濟顯現出已遭受嚴重打擊。
雖然普京仍然不肯示弱,但是,經濟困難開始顯現,並將在未來12個月繼續加大。
歐盟在逐步停止採購方面取得了巨大進展。歐盟2021年在俄羅斯化石燃料上花費超過1,000億美元,去年則大幅減少了對俄羅斯天然氣的依賴,並於12月正式禁止通過海運進口大部份俄羅斯原油。歐盟本月對俄成品油產品實施了類似禁令。
這些措施已經使俄羅斯的財政緊張,因為它正在努力尋找替代客戶。俄羅斯政府報告稱,1月份預算赤字約為17,610億盧布(235億美元)。支出同比增長59%,而收入下降35%。副總理Alexander Novak宣布,俄羅斯將從3月開始削減約5%的石油產量。
德國國際與安全事務研究所俄羅斯經濟專家Janis Kluge告訴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俄羅斯從石油和天然氣市場獲得暴利的時代已經結束。」
與此同時,盧布兌美元匯率已跌至去年4月以來最低水平。該貨幣的疲弱導致了高通脹。根據俄羅斯智庫最近的一項調查,大多數企業表示,鑑於經濟的高度不確定性,他們現在無法想像匯率會增長。
以上種種因素使俄羅斯經濟走上衰退軌道,這將迫使普京在增加軍費開支和投資住房和教育等社會福利之間作出選擇,最終可能會對戰爭,以及俄羅斯公眾對戰爭的支持產生影響。
「今年可能真的是關鍵考驗。」智庫皇家國際事務研究所(Chatham House)俄羅斯和歐亞項目(Russia and Eurasia program)副研究員Timothy Ash說。
為了讓俄羅斯屈服,西方國家利用其對全球金融體系的影響力,自俄烏戰開始以來實施了11,300多項制裁,並凍結了俄羅斯約3,000億美元的外匯儲備。與此同時,從英國石油公司(BP)到麥當勞和星巴克等1,000多家公司因為反對戰爭和新的後勤挑戰,已退出或縮減在俄的業務。
根據俄羅斯政府的初步估計,去年的經濟產出收縮了2.1%。
俄羅斯的石油問題
事實上,根據國際能源署的數據,俄羅斯去年的月均石油出口收入增長了24%,達到181億美元。然而,這不太可能繼續下去。
在歐洲石油禁運以及七國集團價格上限生效後,1月份俄羅斯主要混合原油烏拉爾原油(Urals Crude)的平均價格跌至每桶49.50美元。相比之下,全球基準價格約為82美元。這表明,印度和中國等國的客戶看到感興趣的買家數量減少,正在協商更大的折扣。俄羅斯的2023年預算是基於每桶超過70美元的烏拉爾原油價格。
為同樣受到新禁運和價格上限限制的加工石油產品尋找新買家也並非易事。經濟政策研究智庫勃魯蓋爾(Bruegel)的能源顧問Ben McWilliams指出,中國和印度擁有自己的煉油廠網絡,並且更願意購買原油。
與此同時,自俄羅斯關閉其北溪(Nord Stream)一號管道以來,對歐洲的天然氣出口大幅下降。
俄羅斯政府2021年45%的預算依賴於石油和天然氣行業。由於它計劃最大限度地增加國防開支,收入下降不可避免地意味著要權衡取捨。去年12月敲定的2023年支出計劃涉及減少住房和醫療保健支出,以及包括公共基礎設施在內的一類支出。
倫敦國王學院俄羅斯研究所代理所長Gulnaz Sharafutdinova說:「無論獲得何種能源資源,它們都將用於軍事需求。」
經濟增長下降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仍預計俄羅斯經濟今年將增長0.3%,明年將增長2.1%。然而,任何前景都取決於烏克蘭發生的情況。
「經濟在2023年是收縮還是擴張將取決於戰爭的發展。」牛津經濟研究院的經濟學家Tatiana Orlova周二在給客戶的一份報告中寫道。她指出,與徵兵和移民有關的工人短缺構成了一個關鍵風險。
隨著時間的推移,西方制裁的影響勢必會發展成一場危機。彭博經濟研究估計,與該國戰前相比,到2026年,普京發動的烏克蘭戰爭將使俄羅斯的國內生產總值減少1,900億美元。
依賴進口的行業尤其脆弱。生產標誌性拉達汽車的AvtoVAZ等俄國國內汽車製造商一直在努力應對關鍵零部件和材料短缺的問題。
在福士汽車、雷諾、福特和日產等公司去年停產並開始出售當地資產後,俄羅斯的汽車工業已經受到削弱。中國公司已經加強了他們的存在,這是更廣泛趨勢的一部份。儘管如此,根據歐洲企業協會的數據,1月份新車銷量同比下降了63%。
倫敦國王學院的沙律夫迪諾娃表示,鑑於普京對吞併烏克蘭的意識形態承諾,他不太可能讓步。但她補充說,他的戰爭基金「很可能不可避免地減少」。
她補充說,優先考慮軍費開支也會付出社會代價,生活水平會「緩慢而悄然地」受到侵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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