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說你是種族主義者, 這並不是因為他們關心種族或民族,或要消除種族主義。他們說你是種族主義者,是因為這很有效,這是一個讓人閉嘴的工具。」「他們說美國和英國以及其它甚麼國家是世界上種族主義最嚴重的國家。可是請注意, 他們從未離開過。」政治評論家基辛說。
楊傑凱:今天,我將採訪康斯坦丁基辛(Konstantin Kisin),他是一位旅居英國的諷刺政治評論家,也是Triggernometry 播客的聯合主持人。基辛在蘇聯時期出生於莫斯科,是新書《一個移民寫給西方的情書》的作者。基辛說,問題不在於邪惡之徒到處跑,想讓事情變得更糟,問題在於,那些信奉意識形態的人允許惡人以大局為重的名義做可怕的事情。
楊傑凱:這裏是《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是楊傑凱(Jan Jekielek)。
14. 摧毀西方的10種方法
楊傑凱:我想跳到這本書的最後一章,「摧毀西方的10種方法」。這是最有趣的一章,我認為也可能是最有用的一章。我發現這是一個令人深感愉快的體驗。我將快速閱讀這些內容,把它們放在屏幕上,以便觀眾可讀到,然後,我們來聽聽你的評論。
第一,「從種族角度看待一切」。第二,「接受自我厭惡」。第三,「把一切政治化。是的,一切」。第四,「從名人那裏獲得你的政治觀點」。第五,「記住真理就是謊言」。天哪,這也包括我們在本次採訪中談到的一切。第六,「通過糟糕的資本主義來推動社會主義」。第七,「發動一場性別戰」。第八,「盲目相信文化相對主義」。第九,「鼓勵多孔邊界」。第十,「做一個有用的白癡」。其中哪個問題最大?
基辛:由於我們一直在談論的事情,「有用的白癡」是最大的問題。有些人也許心懷惡意,但我不認為他們佔大多數。這就像當年的蘇聯一樣。我上次在你的節目中講了這個故事:我奶奶出生在古拉格。她的家人最後住在一個小鎮上,那裏住的都是以前被關押在古拉格的人,包括以前在古拉格的看守。看守和人們一起住在同一個小鎮上。
史太林死後,他統治時期的所有可怕暴行被曝光,這些小鎮上的許多看守在面對那個系統的受害者時,選擇開槍自殺,因為他們對自己以所信奉的意識形態名義所做的事情感到恐懼。
他們當時認為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情。他們認為折磨、處決或奴役這些人是正確的事情。這就是最大的問題。問題不在於邪惡、惡毒的人到處跑,想讓事情變得更糟。問題是那些相信某種意識形態的人,這種意識形態允許他們以大義之名做可怕的事情。這些人對社會中的每個人來說都是最大的危險。這些人將會使事情變得更加糟糕。
因為他們認為:「我們只是要在這裏打破這些雞蛋,打破5,000萬個雞蛋,就能吃到好吃的煎蛋卷。不用在乎這5,000萬個被我們關入勞改營的『雞蛋』。這很好,這是為了更大的利益。」做這種事的人是最大的危險。他們是有用的白癡。
在這本書的結尾處,我談到史太林是如何得到核彈的,是參與「曼哈頓計劃」(二戰期間美國主導的核武器研發計劃)的西方科學家把核彈給他。因為他們相信共產主義是一種美好的意識形態。他們把它給了西方的敵人,這個人,殺死的俄羅斯人和蘇聯人比希特拉殺死的還多。
他們給他一枚核彈,可能比計劃提前了幾十年。蘇聯擁有的第一枚核彈,是投在廣島或長崎的那枚核彈的複製品,是其中的一枚。他們以意識形態的名義把它給了蘇聯。這就是壞思想的力量,楊,它可以讓人們做可怕的事情,然後還感覺良好。
楊傑凱:我不知道你是否讀過我最近讀過的最有意思的一本書,名叫《極權主義心理》,作者是馬蒂亞斯德梅。有關COVID的全部事實一直令人震驚,包括各類政策以及人們對它的思考。它一直讓我感到震驚,也是許多《美國思想領袖》節目的主題。令人震驚的事情之一是,一大群完全正常的人那麼熱衷於瘋狂詆毀未接種疫苗的人,並將他們拒之於社會之外。
在你描述蘇聯的情況時,我在想是甚麼造成你所描述的看守的那種情況。他們意識到「哦,我的上帝,我已經站錯邊了。」因此,我把這些事情聯繫起來。在《極權主義心理》中,我們談到了這種「群體形成」的現象,人們被催眠並開始深深相信一些瘋狂的東西,例如支持社會主義項目,你覺得必須折磨人、殺人才算支持。
這就是赫魯曉夫所做的,因為他背後有蘇聯媒體的全部力量支持,他用了四個小時向蘇聯人解釋史太林的罪行。這也告訴我,有一種方法可以幫助那些被灌輸了思想的人走出來。你有甚麼想法?
15. 我們總是需要一隻替罪羊
基辛:肯定有辦法。我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這是一個非常好的問題。你在這個問題上提醒了我,我可能一直在關注這個問題,卻沒有追問答案可能是甚麼。我不知道該如何讓那些人明白,他們是在心甘情願地隨波逐流,把正常人妖魔化,而且要讓那些人看到自己在這段時間裏變成了甚麼。在這次COVID瘋狂過程中我開玩笑說,至少這是第一次我們沒有把大流行病歸咎於猶太人,畢竟人們總有這種感覺。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楊傑凱:是的。
基辛:我們總是需要一隻替罪羊。幾千年來,猶太人很好地扮演了這個角色,讓大家很高興。現在,我們已經意識到這一點,顯然不是猶太人。但我們現在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我真不知道該如何讓這些人看到他們在COVID期間變成甚麼樣。我真的不知道。
我們在英國進行民意調查,人們說:「我認為我們應該永遠戴口罩,戴口罩能預防COVID。」全社會有30%或40%的人說要永遠戴口罩。「你有甚麼問題?戴口罩沒有問題啊,你想殺死奶奶嗎?」每個人對疫苗都有自己的看法。我不是醫生,我沒有甚麼看法。我只是觀察事情的醫學方面。我有個人意見,用來為我和我的家人做決定,但不是公共意見。
但是,在保護公民自由和權利方面,我參加了在英國的抗議活動。我聯繫政府各部部長,我問他們:「你們在搞甚麼鬼?」但沒有多少人聽到我說的話。他們說:「你為甚麼要大驚小怪?政府強迫人們往身體注射點兒東西,你有甚麼可大驚小怪的?」他們沒有看到這一點。
我對這件事的看法是——這可能只是一個粗略、初級、不合理的比較——我想到1945年那些聚集在一個叫紐倫堡的地方的人,他們說:「我們絕不能再強迫人們接受他們不想要的醫療程序。」我們真的遭遇了這種事,所以我們想起了這句話。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可不是一個胡思亂想的怪人。
人們會說:「哦,是的,但是《紐倫堡法典》並不包括甚麼。」我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我只是作為一個門外漢在說話。我看到,這是人們在經歷了人類歷史上最大的恐怖之一以後做出的一些決定,要對這種事格外小心,因為它可能被人們濫用,甚至在將來被善意的人濫用。
在我們粗暴地越過他們用《紐倫堡法典》為社會設置的那些護欄之前,我們應該花點時間思考一下:強迫人們往自己的身體裏注射他們選擇不注射的東西,這不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無論你是一個宗教人士,認為這是上帝賦予的權利,還是像我一樣,不信奉有組織的宗教,控制甚麼東西進出自己的身體,為自己作出決定,這都是人類的自然權利。
16. 外行強迫醫生注射疫苗 政府權力在擴大
我們每天都在對各種事情作出決定。我們所做的決定,可能會對他人產生負面影響,因此做決定的方法是一起制定我們都能同意的法律,而不是由一群人單方面說:「好吧,我們現在掌權了,所以這就是我們要做的,要強迫所有醫生接種疫苗。」再說一遍,我不是醫生,是個外行,但是我覺得很奇怪,你們竟然允許不是醫生的人強迫那些不想打疫苗的醫生打疫苗。
不是醫學專家的人強迫一些醫學專家接受醫療程序,你覺得這有道理嗎?這正常嗎?我認為這不正常。我沒說疫苗危險,我只是不明白我們怎麼可以接受其中的社會控制。我不明白這一點。我不明白為甚麼其他人不明白。我曾努力弄明白。
楊傑凱: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與我們在西方看到的文化變革有關係?比如說,這些政策,我肯定同意,與戰後在紐倫堡所做的決定有很大的差別。
基辛:當然,我注意到是有關聯。我不知道在美國是否如此,我在美國待的時間不長,不能肯定。但是在英國,關聯是肯定的。我們有一種態度,認為政府可以回答一切問題。無論出了甚麼問題,都是因為政府不作為。如果你遇到問題,那麼就是政府不作為。不是說有一個真實的全球大流行病會殺人。我們已經不再接受這種說法了。而是說,如果出現大流行病,無論政府做甚麼都會殺人。
我們認為,如果有問題,那就意味著政府搞砸了,就需要擴大政府權力,來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我們繼續這樣認為,那麼無論問題是甚麼,答案都將是擴大政府權力。我們正在朝著這個方向走。
部份原因在於技術。我們對自己解決問題的能力更加自信,因為我們似乎可以解決越來越多的問題。因此,無論出現任何問題,我們都會說:「嗯,這一定可以解決。」
然而,我比較贊同保守派看問題的方式。我們承認,不可能解決所有的問題,就像在採訪開始時談到的那樣。既然我們不能解決人們相互謀殺的問題,那麼可能還有其它問題我們同樣不能徹底解決。發生全球性的大流行病,這顯然很可怕,很悲慘,它將奪走人們的生命。如果我們天真地認為每件事都做得對,就不會有人死亡,我們可能會發現自己做的事情太過了。這就是我們目前的處境。
楊傑凱:關於大流行病,你可能最終以良好的名義頒布政策,但實際上最終會把事情搞得更糟。這是一個精彩的討論,我可以和你談上幾個小時。在我們結束前,你還有甚麼最後的想法嗎?
基辛:沒有,楊,感謝你的邀請。這是我對這些問題進行的最愉快的談話之一。你的問題都是以前沒有人問過我的。謝謝你和我一起思考這些問題。◇(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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