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被指責為拿弱者開玩笑, 但是我認為,我們是在拿強者開玩笑。」行政總裁塞思狄龍說道。

今天我將採訪諷刺網站「巴倫蜜蜂」(Babylon Bee)的行政總裁塞思狄龍(Seth Dillon)。

楊傑凱:這裏是《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是楊傑凱(Jan Jekielek)。

我們最近做了一個關於給幼兒園孩子布置手淫家庭工作的報道——幼兒園孩子!我認為這很有新聞價值。家長們需要了解學校裏發生的事情,Libs of TikTok正在揭示這些事情。很多人對此表示感謝,感謝他們提供這項服務。當然,他們也遭到攻擊,被指責為針對被壓迫和被邊緣化的人進行騷擾。

你看,我們並不關心做這些事情的人的性取向或性別認同,關心的是在道德上令人反感的行為,這是被強調的內容,無論是誰參與其中。Libs of TikTok 在揭露很多此類內容方面做得很好,有價值,很重要,有成效,而這正是他們試圖關閉它的原因。

2022年10月28日,Tesla行政總裁馬斯克正式敲定收購推特。圖為10月26日他雙手捧著一個瓷洗手盆來到該社交媒體平台的三藩市總部。(Twitter account of Elon Musk/AFP)
2022年10月28日,Tesla行政總裁馬斯克正式敲定收購推特。圖為10月26日他雙手捧著一個瓷洗手盆來到該社交媒體平台的三藩市總部。(Twitter account of Elon Musk/AFP)

11. 需要一條雙向路 讓笑話可雙向傳播 

楊傑凱:幾年前,我們總是和一群人一起進行為期一周的培訓。有一天晚上我們舉辦了一個化裝舞會。那是一群非常世俗的人,其中一個人打扮成一個有點傻乎乎的基督教牧師,不過是一種霸凌的方式。每個人都認為這極其有趣。

但是我不禁要問:如果這群人是基督徒,他們會覺得有趣嗎?你之前提到,不同的群體會發現不同的事情很有趣。喜劇有界限嗎?即使在「巴比倫蜜蜂網」上,有些事情左派的世俗人士可能會覺得非常有趣,而你可能不會。

狄龍:有大量的例子。此前,我提到了《阿森一族》、《衰仔樂園》和《蓋酷家庭》(Family Guy)這樣的劇集。他們諷刺又有趣,毫不猶豫地取笑基督徒。《阿森一族》中的牧師是個白癡,不道德,是一個糟透了的人。事實上,劇中的父親也是如此。他們對這些目標毫不猶豫地進行攻擊。

一般來說,右派基督徒對以他們為笑料的笑話是相當容忍的。這就是「容忍」這個詞被扭曲濫用的方式。容忍某事成了忍受它,即使不喜歡也得受著,對吧?你得心甘情願地任其發生,不能阻止它,即使你也沒有肯定它。

你不喜歡它,不一定認為它好,但是你容忍它,忍受它。現在,容忍有非常不同的含義。但是,左派對拿他們的「聖牛」(註:喻指不合理但不受質疑的東西)開玩笑是不能容忍的。也就是說,需要有一條雙向路,讓笑話可以雙向傳播,因為他們(左派)對保守派和基督教徒的幽默非常惡毒。他們去批評一番,但是受不了被批評。

狄龍:不是說喜劇該欺負人。比爾馬艾(Bill Maher,美國著名獨角喜劇表演者)在為「蜜蜂網」辯護時說:「這是一個基督教諷刺網站。」他的話是像這樣的:「那到底是甚麼?我認為宗教本身就是諷刺。」他把基督教稱為諷刺,人群中傳出一片笑聲。

這是個有趣的笑話,是他那段話中最好的部分,而且是以我們為笑料,但它仍然很有趣,觀眾也感到有趣。他有權開這樣的玩笑,那另一方也應該有權。我們應該願意相互開玩笑,嘲笑我們自己。

楊傑凱:他確實從另一個方向(開玩笑地)罵了人,接受起來不怎麼爽。

狄龍:是的,不容易接受。那是他比較嚴肅的評論。他的笑話是以我們為笑料的,然後他給出了真正嚴肅的評論,以他們為笑料,說這個言論自由的事情是一個大問題。他正在捍衛它。

左派也需要有人願意說:「看,你可以拿我們開玩笑,應該可以拿我們開玩笑。」沒有比這更大的(顯示)不安全感的跡象了,對於你的理念、價值觀、立場,如果你說:「看,這是禁區。你不能拿他們開玩笑。」你不能反對他們,也不能拿他們開玩笑。他們應該說:「來吧!如果你想取笑我們,就取笑吧!我們將看看自己如何經得起嘲弄和譏諷。」

12.「覺醒」是壓制某些言論 背後的主要驅動力

楊傑凱:很多人都知道,「蜜蜂網」的三位高層與埃隆馬斯克一起進行過一次非常有趣的訪談。聽到他對「覺醒派」的評論,非常有趣,非常符合我們正在討論的內容。

他的大意是,「覺醒」是卑鄙的人用來掩蓋殘忍的盾牌,用虛假的美德保護自己。這不是他的原話,但是非常接近。他講了幾句類似的妙語,讓每個人都絞盡腦汁去理解。你認為這就是他對「蜜蜂」感興趣的原因嗎?是因為你有能力諷刺那些不被允許諷刺的東西嗎?

狄龍:是的,說實話,我是這麼認為的。「覺醒」(這個話題)是在他談論到,這是我們作為一個社會目前面臨的最嚴重威脅之一的背景下出現的。他說它是有害的。我問他:「你認為它有甚麼危害?」他說:「它製造分裂、仇恨又排外,給卑鄙的人提供了殘忍的藉口,同時又深陷虛假的美德之中。」他問我們的想法,我們都只是跟著點頭說:「是的」。

他明白這有多重要。他對接管推特感興趣的原因是,「覺醒」是壓制某些言論背後的主要驅動力,並迫使人們自我審查。

否則,他們就會被取消、禁言。他認為,言論自由對一個社會的健康至關重要。在現代城市廣場,在現代數字時代,(城市廣場)也就是推特或Facebook這樣的大科技公司,如果人們在這些平台上沒有言論自由,那麼在現代數字世界中就沒有言論自由。

因此,他主動宣布:「看,這(收購推特)將花費我很多錢,它可能永遠不會讓我賺一毛錢,可是我在這個位置上,自認為是一個絕對的言論自由主義者,認為你應該能夠說出令人反感的話,這對社會有好處。我在這個位置上可以介入,對此採取行動,接管這個平台,並確保堅持言論自由應該存在的基本理念,使其蓬勃發展,即使有人說了冒犯性的話(也有言論自由)。」

他願意這樣做,即使這要花很多錢,而且不能給他賺一分錢。反正他就是這麼說的,我認為這非常、非常令人欽佩。所以,這真的很酷,能和他坐在一起,聽聽他對這些事情的看法,聽他分析為甚麼這些事情是如此重要。談話中我們談到了「蜜蜂網」的價值,嘲笑那些壞主意,點明其實質,我認為他很欣賞這一點。

13. 馬斯克: 「覺醒派」想讓幽默成為非法

楊傑凱:我在這裏做了一個記錄,記不清是你說的還是他說的,說「覺醒派」想讓幽默成為非法的。

狄龍:我想是他說的。確實如此。我們來談談推特,因為我們最近在那裏被禁言。推特的使命宣言,用他們自己的話來說,是要提供一個無障礙的自由表達平台。這就是他們的使命,也是他們存在的原因:一個無障礙的自由表達平台。直到今天,這句話還在他們的網站上。

因此,如果你去看一下他們的仇恨行為政策,也就是我們(被指責)明顯違反的政策,他們在頂部重申了這個使命聲明。但是,你再往下滾動頁面時,會看到他們說:「不允許你用死名(註:即變性人在變性前使用的名字)或者錯認性別。」

他們的「覺醒」,他們的激進的、進步的性別意識形態都被寫入了他們的條款。你要麼必須肯定它,要麼完全不說話。然而,就在上面那一段話中,他們說這是一個自由表達的平台,不設障礙。也就是說,這是一個雙重思維的問題:一方面,他們說:「我們是一個自由表達的平台。」

另一方面,他們又說自由表達只限於某些言論。他們試圖做的是把這一點納入條款,這樣他們就可以使用委婉的說法,比如「內容審核」或「錯誤訊息」(來禁言)。

他們可以直接說:「我們只是在進行內容審核,以防止仇恨言論和不雅內容進入我們的平台。」不,他們正在強制推行「覺醒」意識形態,將其作為人們在這個平台上唯一可以表達或捍衛的東西,而且是以這些迂迴的方式來做的這件事。因此,不管是否違法,在公共廣場反對「覺醒」意識形態是不被允許的。

對於那部分,馬斯克沒有去立法機構試圖改變法律,而是試圖接管城市廣場本身,說「這是一家私人經營的公司」,他認為應該由熱愛和重視言論自由的人來管理它。

14. 如何標記 「錯誤訊息和事實核查」?

楊傑凱:我們來談談錯誤訊息和事實核查。你跟我提到過(蜜蜂網上的)一篇文章,我實際上無法相信這是真的,但事實證明是真的,說:「CNN購買了工業規模的洗衣機,在發布新聞前對新聞進行編造(spin,也有洗衣機打轉的意思)。」顯然,很多人把這句話當真了,但這需要進行大量的事實核查。

狄龍:不,他們沒有(當真),我認為沒有人會當真。

楊傑凱:那你為甚麼認為它需要被標記為錯誤訊息並接受事實核查?

狄龍:我問了「斯諾普斯」(Snopes,一家專門核查事實的網站)這個問題,因為是「斯諾普斯」最初對其進行事實核查的。當時,他們是Facebook的事實核查的合作夥伴,而Facebook因為這個笑話威脅要把我們踢出去。我問他們:「你們為甚麼要對這個進行事實核查?」他們沒有直接回答,只是說:「總之,我們對文章進行事實核查的原因是:我們收到很多人的報告,他們問:『這是真的嗎?這真的發生了嗎?』很多人都報告說這是編的或假的。」

我說:「讓我看看是誰給你發郵件問:『這是真的嗎?他們真的在洗衣機裏面編造新聞,然後一炮製出來就進行報道,因為它已在編造周期中被編出來了嗎?』有這樣一個人(發郵件來問)嗎?」

然後,他們就不再回覆我了。所以,我不相信有人真的會信以為真。我不太清楚他們根據甚麼挑選目標,他們本可以挑選一些更可信的笑話。那個笑話從表面上看就有點荒謬。這顯然是荒誕派的幽默,所以挑選一些更可信一點的案例會有助於他們的事業,竟然事實核查這些笑話。給這樣的笑話一個真實性評分,那是很愚蠢的。

楊傑凱:但是事實核查已變得無處不在。這篇文章是2018年寫的。事實核查還是活蹦亂跳,陰魂不散,並規定甚麼是真的,甚麼是假的。在許多情況下,極其虛假的事情被標記為真實的,反之亦然。

狄龍:是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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