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位全球衛生專家警告,中共毫無章法地放鬆清零政策恐弄巧成拙,中國的COVID-19疫情浪潮要來了。
美國雜誌《大西洋》(The Atlantic)周二(12月6日)就中國的疫情走勢採訪多名全球衛生專家,絕大多數都預測了感染病例激增、醫護服務跟不上、病毒可能會繼續演變等類似的結果。
南非流行病學家薩利姆·阿卜杜勒-卡里姆(Salim Abdool Karim)說,現在,對中國疫情的預測「充滿了如果、但是和可能」。
他說,如果政府採取更多措施為脆弱人群接種疫苗,並為COVID-19確診患者的長期湧入做準備,以及如果整個社會在病例增加時再投資建設一些緩解措施,也許可以避免最壞的情況。
阿卜杜勒-卡里姆是最早發現和報告COVID-19變種病毒Omicron(510Y.V2新的變種)的醫學家之一。
外界擔心,中共一直打造的超嚴苛清零政策——依靠大規模核酸測試以及集中隔離管控——是人為製造的病毒真空環境。但是病毒就是病毒,並不隨人的意志而改變。所有Omicron的疊代都可能在中國引發嚴重的疾病和長期確診比率。而且還令人擔憂,攀升病例可能達到一個可怕的高峰,而中國本身就擁有一個龐大的人口基數。
世上最易感染的人口 無法阻止病例激增
中國是最後一個仍在採取封閉措施的經濟大國。芝加哥大學的計算流行病學家薩拉·科貝(Sarah Cobey)說,由於中國居民接種疫苗率不足,過去的感染人數少,這個國家擁有「比我能想到的任何其他人口大國更易感染的人口」。
他們預測,很快,COVID病毒將徹底滲透到中國人口中,而且幾乎不可能再被清除掉。
亞利桑那大學的進化病毒學家邁克爾·沃羅貝(Michael Worobey)表示,最終,就像地球上的其他人一樣,預計中國的每個人都會接觸病毒。
《大西洋》報道說,這些病毒的幾個版本似乎比它們先前的病毒更不可能引發嚴重的疾病。這一點,再加上相對較高的居民比例——大約95%——已經接受了至少一劑COVID疫苗,可能會使許多人不至於得嚴重的病。中共疾控中心的最新數據顯示,約90%的病例是無症狀的。
香港大學公共衛生學院流行病學講座教授高本恩(Ben Cowling)說,與其它地方的記錄相比,「這是一個巨大的部份」。
美國智庫外交關係委員會全球衛生高級研究員黃延中也表示,中國有可能在沒有大規模死亡的情況下矇混過關,「但是,即使是最平穩和有序的過渡,也不能阻止病例激增」。
國產疫苗加強針 無法抵禦Omicron變種
疫苗接種不力是中國大陸難應對疫情的一個關鍵原因。雖然很難說哪些版本的病毒在中國流傳,但零星的報告證實了最可能是BF.7和其它Omicron亞變種病毒佔主導地位。
而中國的疫苗,大部份是基於2020年版本的化學滅活顆粒,不如mRNA配方有效和持久,特別是針對Omicron變體。中國的許多居民在許多個月前就已經接受了他們的第三劑國產疫苗。
《大西洋》報道說,這意味著即使是目前被算作注射「加強版」的人群也沒有得到他們可能得到的保護。
無論中國在填補其免疫力的漏洞方面取得多大進展,COVID疫苗都無法預防所有感染。中國最大的弱點之一是其免疫力,缺乏群體免疫力。儘管全國90%以上的人已經接受了至少兩次COVID疫苗注射,但是80歲以上的人在中國最初的推廣中沒有被優先考慮,接種兩劑疫苗的比率僅66%左右。接受了世界衛生組織建議第三針疫苗的老年人的比率就更低。
中共官員誓言,要在未來幾周內提高這些數字。
耶魯大學全球健康專家陳曦(Xi Chen)說,對普通中國人來說,疫苗接種比測試還難,而且為接種者提供的自由選擇很少。一些居民也對國產COVID疫苗不信任,甚至一些衛生保健人員也對注射疫苗持謹慎態度,因為他們擔心承擔疫苗副作用的責任。
此外,COVID在中國的大規模爆發也會對病毒產生不可預知的影響。這個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包括大量免疫力低下的人,他們可以攜帶病毒達數月之久——慢性感染被認為可能會產生病毒的新變種。
香港大學的高本恩表示,世界可能即將見證「該病毒有十億或更多的演變機會」。
中共無退出路線圖 恐香港是前車之鑑
中共現在在壓力下被迫退出清零政策,但它沒有設定任何退出的路線計劃圖。埃默里大學的流行病學家Kayoko Shioda表示,香港今年早些時候的經歷可能暗示中國大陸未來的情況。
研究人員估計,香港近一半的人口(300多萬人)最終感染了病毒,同時有超過9,000名居民死亡。
但是在某些方面,香港比大陸的衛生條件更好。香港當時的主要病毒是BA.2,比現在流行的Omicron亞變體對疫苗的破壞性更小,香港有美國輝瑞公司的mRNA疫苗,並迅速開始為居民提供第四劑量。香港還擁有更多的人均ICU床位。
《大西洋》說,中國幾乎沒有積累任何的群體免疫力,還有可能會出現冠狀病毒菌株的新變種。而且中國的衛生保健系統也沒有能力處理激增的醫療需求。每10萬名中國居民中,只有3.6張ICU床位,並且集中在較富裕的城市。
已經有預測說,中國大陸若爆發新的Omicron病毒疫情,結果可能會比香港還糟糕。《金融時報》報道的最近的一份建模文件估計,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裏,中國可能會有155萬人死亡。
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健康安全中心的高級學者凱特琳·里弗斯(Caitlin Rivers)說,中國的情況比澳洲、紐西蘭和新加坡等其它地方更糟,這些地方已經走出了所謂的清零政策,自己制定了擺脫限制的道路。
澳洲直到在老年人中實現了高水平的疫苗覆蓋率之後,才放鬆了緩解措施。中國比其它任何國家堅持清零政策的時間要長得多,在放開後,不得不與那些比以前更善於傳播的變種病毒戰鬥。
專家擔憂 即使疫情爆發 中共當局也會瞞報
傳染病專家普遍認為,病毒的演化會在中國繼續進行,而其它國家很難進行實時跟蹤,考慮到大規模核酸檢測節奏調降之後。
Shioda表示,她擔憂中共當局對疫情規模默不做聲,這可能對老百姓產生嚴重影響。
即使沒有嚴重疾病的激增,大範圍的疫情爆發也可能給中國帶來巨大的壓力,可能在未來幾年對經濟和居民造成嚴重影響。在2002年開始的「SARS」肺炎爆發之後,受影響國家的衛生保健人員的職業倦怠和創傷後壓力的比率激增。
耶魯大學全球健康專家陳曦表示,近期的記憶中,中國公民還沒有經歷過像SARS那種規模的流行病,「很多人認為它已經結束了,他們可以回到他們的正常生活」。他認為,但一旦COVID-19在中國紮根,它就不會輕易離開,不會有任何恢復正常的情況,在這之後也不會。
陳曦表示,在感染失控的情況下,即使是嚴重疾病風險相對較低的病毒變種也會被證明是災難性的。因為中國的醫療系統沒有足夠的空間來容納大量的病人。
黃延中預測,下個月的中國新年慶祝活動可能會引發進一步的疫情傳播,隨著天氣轉涼和限制措施的放鬆,其它呼吸道病毒,如RSV和流感,可能會開始流行。
目前,中國各地區的疫情政策已經呈現出此消彼長的態勢,一些城市收緊限制以對抗病毒,而另一些城市則放寬了限制。隨著病例增加,更多的措施可能會重新出現,與許多其它國家的人不同,部份受中共宣傳影響的中國人可能更渴望重新採用清零措施來平息不斷膨脹的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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