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反送中」運動三年後,中國大陸各地掀起了反「清零」浪潮,這同樣是中共一手造成的。越來越多老百姓對「清零」極端封閉措施忍無可忍、爆發抗議,是中共政權畫小區為牢的惡果,中共內鬥製造了這一「灰犀牛」事件。反「清零」浪潮正在印證「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歷史規律,也昭示著中共在內鬥中垮台的歷史安排。

堅持「動態清零」是中共內鬥的產物

2022年之前,中國大陸民眾對中共的「清零」措施也有各種怨言,但出於對冠狀病毒和中共暴力的恐懼,不得不聽從擺佈。2022年,變種病毒的危害性大幅降低,世界各國紛紛選擇與病毒共存。中共高層為了證明防疫「領先」世界,也為了二十大維穩的需要,更為了杜絕黨內的質疑,繼續堅持嚴厲的「動態清零」。

2022年3月中共兩會前後,各地相繼上演極端防疫封閉措施,但被中共黨媒故意忽略;上海爆發疫情、宣布封城後,「清零」防疫開始引發極大爭議。種種次生災害被屢屢曝光,社會輿論對中共高層產生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時任上海市委書記李強備受關注。

李強最開始曾試圖避免全城封閉的做法,但應該很快得到了嚴令,他不敢怠慢,馬上就徹底地執行了。李強為了謀求晉陞政治局常委,當然知道必須在二十大前的權力鬥爭中鮮明站隊,全力維護習近平的權威。不過,他也知道這是錯誤的決策,事後稱小區封閉是居委會的自行做法,上海市委、市政府並未下令。這種推責的說法,既在保護自己,也為了不把火引向習近平。

李強的站隊模式,成為二十大前中共各地方官員的模板,凡是幻想晉陞的官員,都必須照此辦理;否則,不但將失去陞遷機會,還很可能被出局。然而,在中共高層內部卻出現了不同的聲音;曾是黨內二號人物的李克強,至少半公開地詬病「清零」防疫。

4月8日,李克強主持經濟形勢座談會,要求「保障交通主幹線、港口等骨幹網絡有序運行」,「促進國際國內物流暢通,維護產業鏈供應鏈穩定」。4月11日,李克強到江西考察,再次主持座談會,強調「高度重視當前物流不暢對經濟循環的影響」。4月11日,中共國務院印發《關於切實做好貨運物流保通保暢工作的通知》,要求「嚴禁擅自阻斷或關閉高速公路、普通公路、航道船閘」;「不得擅自關停高速公路服務區、港口碼頭、鐵路車站和航空機場」;「不得簡單以貨車司乘人員、船員通信行程卡綠色帶*號為由限制車輛船舶的通行、停靠」。4月18日,習近平的親信劉鶴接手物流難題。

4月25日,李克強在國務院廉政工作會議上說,「不能搞『運動式』一刀切」。

5月5日,中共政治局常委開會研究疫情防控,稱毫不動搖堅持「動態清零」,「堅決同一切歪曲、懷疑、否定」的言行做「鬥爭」。

5月15日,中共中央辦公廳印發了《關於加強新時代離退休幹部黨的建設工作的意見》,稱「不得妄議黨中央大政方針,不得傳播政治性的負面言論」;「要求離退休幹部黨員特別是擔任過領導職務的幹部黨員嚴守有關紀律規矩」。

是否堅持「動態清零」,對老百姓來說是民生問題;但對中共內部來說,是政治問題,是內鬥中的勝負手。當時的政治局常委和政治局會議,提出質疑的恐怕不只是李克強,不少中共退休高官可能也有微詞。

2022年11月24日,北京一個被封閉的小區正在被安裝隔離鐵柵欄。(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2022年11月24日,北京一個被封閉的小區正在被安裝隔離鐵柵欄。(Kevin Frayer/Getty Images)

二十大內鬥獲勝者製造「灰犀牛」

習近平如願在二十大連任,習陣營人馬全面上位,團派人物被清除,高層內部質疑「動態清零」的聲音似乎消失了。然而,外界很快風傳中共內部正在研究放鬆防疫措施,應該再次給中共高層帶來了壓力。在內鬥中大勝的習陣營,如果宣布放棄「動態清零」,就等於承認之前的政策錯了,中共高層不會接受。

中共政治局宣布的最新防疫「二十條」,實際有所放鬆,但口號上絕不放鬆,甚至更嚴厲了,還要繼續算「政治賬」。一些地方大員的安排還未落定,此時誰也不敢放鬆「動態清零」。二十大上胡錦濤被架出會場,臨走時拍了李克強的肩膀,令李克強有些驚慌失措,官員們都看在眼裏,關鍵時刻更要避免類似的政治錯誤。各地官員哪怕矯枉過正,也不願在「動態清零」上被說成「陽奉陰違」。

內外屢遭詬病的「動態清零」繼續上演,一個典型的「灰犀牛」事件被中共高層製造出來了。反「清零」浪潮符合「灰犀牛」事件的基本特徵,發生機率大、可預期;雖然中共領導人或許預見到了,但不願加以解決,推遲合理的決策,眼看著「灰犀牛」事件發生。

2020年疫情最嚴重時,世界很多國家都曾採取過封閉措施,非必要的社會、經濟活動被暫停,絕大多數人居家工作,公共場所關閉或限制人群聚集,餐館關閉堂食,但居民仍可自由外出、購買生活必需品,以維持正常生活;公共交通正常運作,只是更多人不敢乘坐,主動留在家裏。西方各國政府還提供大面積的財政補助,確保居民有基本生活的費用。

中共的小區封閉措施不同,相當於把小區、居民樓和各住戶變成了監獄,不準隨便出入。被封門的家庭,連放風的機會都沒有,相當於在監獄中關禁閉。食物來源成了居民最大的問題,中共所謂的統一配給,質次價高,還可能沒有,失去收入的家庭無人理會。

被封閉的居民生病無法就醫,在其它國家更不可思議。西方國家的醫護人員若害怕,自己選擇不工作,人們也能理解;社會各界讚揚那些堅守崗位的醫護人員,不少餐館主動送來免費飲食,對他們的勇敢表示感謝和支持,政府通常會給醫護人員增加工資補貼,算是一種補償。封閉措施的一大目標,就是儘量減少感染者,確保醫院能始終正常運轉。

中國大陸長期被封閉的人們無法承受監獄般的日子,種種亂象沒有合理的解釋,更無人解決;當人們看到中共領導人出訪前後並未嚴格執行防疫隔離,又看到世界盃賽場上幾乎無人戴口罩時,一些地區的人們爆發了,還喊出了「不自由毋寧死」、「打倒共產黨」等口號。中共一手製造的「灰犀牛」衝向了自己。

2022年11月28日,北京居民手拿白紙,抗議中共嚴厲的「清零」防疫措施。(Michael Zhang/AFP via Getty Images)
2022年11月28日,北京居民手拿白紙,抗議中共嚴厲的「清零」防疫措施。(Michael Zhang/AFP via Getty Images)

中共製造的更多「灰犀牛」

中國大陸民眾反「清零」的舉動,意外地獲得了某些成功,一些地方還真的換來了解封。但中共不會承認自己錯了,最不利的情況下,中共可能拋出「一刀切」做法的替罪羊了事,但「清零」的口號不大可能收回。中共高層恐怕也知道,檯面上的政敵大致肅清了,但他們應該正等著對方出事。

中國大陸民眾舉著白紙抗議,開始有些香港「反送中」運動的風範了,現在更多人應該理解了香港人的心情。2019年,中共在香港推「送中條例」,引發了百萬人上街的「反送中」運動,也是中共製造的一個「灰犀牛」,最終被迫撤銷了事。

中共不甘心,在2020大疫之年,非要推動《港區國安法》,成為中美對抗的導火線,前美國總統特朗普立刻宣布取消香港特殊待遇。中美之間更大的「灰犀牛」事件,應該是中共故意隱瞞疫情、散播病毒,試圖以疫謀霸,導致了中美關係迅速惡化。中共隨後大搞戰狼外交,陷入國際孤立,是中共製造的另一個「灰犀牛」事件。

這些「灰犀牛」事件,都與中共內鬥相關。中共高層擔心自己的內外失誤被質疑,一直不肯認錯,為確保中共二十大上取得更大的權力地位,還一錯再錯。

中共製造的另一大內部「灰犀牛」事件,應該是「內循環」、自力更生,放棄「改革開放」;並以「共同富裕」為由,對私營企業下手;合作社、大食堂也藉機還魂。

這一「灰犀牛」事件,與供應鏈轉移交織在一起,並在「清零」防疫之下雪上加霜,富士康事件是典型的表現之一。這個更大的「灰犀牛」也在向中共奔來,但中共沒有應對之法。

中國大陸民眾已經感受到了經濟衰退的寒意,但還沒有為此爆發;隨著越來越多普通家庭收入降低、找不到工作,很可能引發更大規模的抗議。反「清零」浪潮正在興起,對中共的聲討估計會此起彼伏。

2022年11月28日,大量北京居民在一座立交橋附近聚集,抗議中共嚴厲的「清零」防疫措施,警察近距離監視。(Michael Zhang/AFP via Getty Images)
2022年11月28日,大量北京居民在一座立交橋附近聚集,抗議中共嚴厲的「清零」防疫措施,警察近距離監視。(Michael Zhang/AFP via Getty Images)

中共暴力機器的脆弱時刻

各地反「清零」浪潮產生了空前的社會效應。1989年的「六四」學生運動也曾獲得廣大民眾的支持,反映了老百姓對中共的憤懣,但更多老百姓可能認為與自己的日常生活關聯性不夠強,也難以擺脫對中共殺人的恐懼。中共殘酷迫害法輪功,也有大量民眾同情,還有警察明真相後,試圖保護法輪功學員,但相當多的民眾似乎覺得與己無關,殘酷的迫害也令很多人不敢談論法輪功。

各地出現的種種維權事件,以及鐵鍊女、唐山打人、村鎮銀行爆煲、青少年失蹤等,也獲得過民眾的共鳴,但都沒有像反「清零」一樣帶有普遍性。「清零」的受害者遍布各地、各階層,包括警察、武警的家人們很可能也深受其害,中共掌控的國家暴力機器有可能失靈。

中共以「動亂」、「暴亂」為由鎮壓「六四」;以「X教」為名鎮壓法輪功;以「顛覆政權」、「反華勢力」為名鎮壓異見人士;但在反「清零」浪潮中,警察、武警、基層官員們看到,被封閉的人群只想走出小區監獄,爭取最基本的生存權,沒有製造「動亂」,沒有危害社會治安。執行鎮壓命令的人,可能對命令產生懷疑、質疑,況且他們的家人、親屬也是清零受害者。

參與反「清零」抗爭的人群,很容易就成為大多數,中共官員、警察等成了少數。此時,「打倒共產黨」、「共產黨下台」的口號會震撼當權者的心肺,「不自由毋寧死」的精神會迅速傳播。若有人站出來摘下中共衙門口的標牌,中共一夜之間就可能解體,前蘇聯、東歐巨變的故事會再次發生。

反「清零」浪潮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典型社會事件,中共政權的非法性一覽無餘,這是中共高層最憂心的結果,卻又是中共高層一手製造的。

反「清零」浪潮只是開始,卻已經看到了中共因內鬥胡亂折騰的結局。中共高層要保黨,妄圖逃脫歷史的安排,沒想到所做的一切似乎又都在安排之中。中共製造的多個「灰犀牛」正在衝向中共政權,紅朝末運無人可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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