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露,原名胡壽楣,上世紀30年代上海知名女作家。據統計,當時,關露在40多種刊物上發表過文學作品,著有詩歌、散文、小說、雜文、評論、譯作等,超過260篇(部)。

1939年至1945年,關露奉中共之命,打入日偽內部,充當間諜6年。之後,背負「漢奸」罵名43年,先後5次挨中共的整,兩次被關進監獄,一次兩年,一次8年。

從1949年中共建政到1982年去世,33年間,關露僅在1951年出版過一本小說《蘋果園》。

曾經的愛國才女

關露,1907年出生於山西一個舉人之家,8歲喪父,15歲喪母,16歲遷居南京。1928年,考入南京中央大學,先入哲學系,後轉入中文系。大學期間,開始迷戀新詩,並嘗試寫作。

1931年夏,關露離開南京,去上海闖世界。1932年春,秘密加入中共。之後,主要在上海從事文藝工作。

1936年,關露的詩集《太平洋上的歌聲》發表後,一舉成名。電影《十字街頭》的主題歌《春天裏》就是她寫的。關露還翻譯過普希金、高爾基的詩,巴爾扎克的小說,以及《鄧肯的悲劇》等外國文學作品。參與過《新詩歌》等刊物的編輯。在丁玲領導的「左聯」創作委員會的工作過,還在話劇《賽金花》中扮演過一個角色。

面對日寇的入侵,她曾大聲疾呼:「寧為祖國戰鬥死,不做民族未亡人!」

奉命打入日偽內部六年

1939年深秋,關露接到八路軍上海辦事處秘書長劉少文轉來的一封密電:「速去香港找小廖接受任務。」

關露到香港後,見到了中共地下黨負責人廖承志,中共高級特工、中共中央社會部副部長潘漢年。潘漢年要求關露打入汪精衛偽國民政府特工總部76號,接近汪偽特工頭子李士群,獲取情報,並相機策反李士群。

從香港回上海後的第三天,中共地下黨員吳成方,根據上級指示,和關露接上頭,要關露儘快赴李士群處工作。

李士群原為中共黨員,被民國政府拘捕後投誠;之後,跟民國政府鬧翻,投靠日本人,不久,成為侵華日軍扶持的汪精衛偽國民政府的特務頭子。

關露利用她的妹妹曾救助過李士群太太葉吉卿這層關係,成為李士群在上海的特工總部76號的座上賓。

此後,關露頻繁出入76號,陪李士群的太太打牌、逛街、美容、出席各種活動,獲取了很多重要情報,並促成潘漢年與李士群會面。李士群後來帶潘漢年去南京見了大漢奸汪精衛。

1942年春,吳成方通知關露:此次任務已完成,以後不用再到李士群處。

關露迫切要求離開上海,赴延安或蘇北新四軍根據地。但吳成方說,黨組織已決定,讓她留在上海,並派她到日本大使館和海軍報道部合辦的《女聲》月刊任編輯,以便獲取日本方面的情報。關露進入《女聲》編輯部後,編輯、撰稿一身兼,發表了很多與婦女有關的文章。

1943年8月,第二屆「大東亞文學者大會」在日本東京召開,關露被選為代表赴東京參會,並以《中日婦女文化之交流》為題發言。此行她還承擔了潘漢年交給她的一項特殊任務,幫助轉遞一封信給日本友人秋田教授。

關露「圓滿」完成了黨交給的任務,她的「漢奸」名聲卻傳遍上海灘,乃至國內外。

1943年秋,關露給在重慶的妹妹胡繡鳳寫信,以暗語表達了想去延安的願望。胡繡鳳當即將關露的心願匯報給八路軍重慶辦事處負責人鄧穎超。不久,鄧穎超回覆:延安方面已同上海地下黨聯繫過,上海地下黨仍要關露留在上海工作。

1945年抗日戰爭勝利後,關露被民國政府列入待拘捕的「漢奸」名單。關露得知後,立即找到他的上級吳成方,希望迅速轉移。吳成方向上級做了請示。不久,重慶的周恩來、鄧穎超下令,將關露轉移到淮陰的新四軍根據地去。

至此,關露6年的間諜生涯結束。

鄧穎超棒打鴛鴦

關露在上海時,與中共地下黨員王炳南相識並相戀。王炳南在寄給關露的一張照片背面題寫著:「你關心我一時,我關心你一世。」

1930年代末之後,主持中共中央南方局外事工作的王炳南,先後到武漢、重慶工作,與關露失去見面機會,但彼此挂念。

1946年春天,王炳南隨周恩來領導的中共代表團抵達南京,不久便和關露取得聯繫,兩人書信往來不斷。隨後,王炳南打算去看望關露,定下終身。但是,就在上飛機的前一刻,被鄧穎超攔下。

王炳南後來回憶說:「那時每星期有一次班機到淮陰,我曾想搭乘飛機去看她。領導上臨時決定不讓我去,說因為她名聲不好。」如果他們結婚,將在社會上產生不好的影響,對他的工作不利。

王炳南所說的領導就是鄧穎超。鄧穎超與王炳南談過話之後,王炳南給關露寫了一封絕交信。

收到信後,關露面如霜打,心如死灰。她在王炳南照片的背後題詩:「一場幽夢同誰近,千古情人獨我痴。」

1945年第一次挨整

關露到達淮陰新四軍根據地不久,就趕上新四軍的整風運動。關露立即成為審查對象,多次被命令「交代問題」,精神受到強烈刺激,大病一場。後來,關露的妹妹胡繡鳳找到吳成方和吳成方的上級張唯一、潘漢年。關露的上級寫下證明材料後,她才算獲得解脫。

那段時間,因為受審查,不被信任,甚至黨籍都不被承認,被人高喊「漢奸」、戀人絕交等,一連串的打擊,讓她身心交瘁。此後至少七八年,關露的精神都處在一種輕微的分裂狀態,時好時壞。

1949年後四次挨整

中共建政後,關露先後被安排在華北大學三部、鐵道部總工會創作組工作。1951年被調到中央電影局劇本創作所。

1955年,中共製造了一個「胡風反革命集團案」。關露因在南京讀書和在上海參加左翼文藝運動時,與胡風有過一些接觸,受到隔離審查。但審來審去,沒有查出甚麼問題。

1955年,中共製造了一個「丁玲、陳企霞反黨集團」。由於關露曾寫過一篇《女作家印象——女戰士丁玲》,有人在大字報上點了關露的名,說她和反黨分子丁玲有可疑的關係,關露又被審查,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寫「交代」材料。最終,被認為與「丁玲、陳企霞反黨集團」無關。

1955年,中共還製造了一個「潘漢年、揚帆反革命集團案」。關露因在潘漢年、揚帆的手下工作過而被逮捕,被關進北京功德林監獄。一度,她的精神分裂症復發,獄醫竟說她「裝瘋賣傻」。兩年後出獄。

對她的審查結論是:「關露在接受組織任務到敵偽機關期間,並未積極為黨工作而是公開為敵人工作,起了漢奸的作用。但由於她與組織還未斷聯繫,也沒有發現她有其他罪行,所以也不能予以漢奸論處」。

對她的處理意見是:「教育釋放,仍返回原機關工作」。

回到電影局不久,領導以她身體不好,又沒有寫出甚麼東西為由,讓她提前退休。當時她只有50歲。

1966年,文革爆發,到處抓叛徒、內奸、特務,關露再次在劫難逃。

1967年,關露被中央文革小組副組長江青領導的「中央專案三辦」下令逮捕,原因還是說她與「潘漢年、揚帆反革命集團案」有關聯。這次,她被關進秦城監獄,一關就是8年。

在日復一日的打罵、提審、折磨中,關露找到了一個特別的緩解壓力的方式:一次出去放風時,她在院子撿起一根鐵釘,並將它帶回牢房。她下定決心,一定要將這根鐵釘磨成針。關露給自己規定,每天至少磨一千下。當鐵釘磨成針時,也許就是自己出獄的時候了。

1975年5月,關露終於獲釋,結論是:「定為漢奸,不戴帽子。」

出獄後,關露一度被送入養老院。後來,回到她位於北京西郊香山的小屋居住。

1982年自殺身亡

晚年,關露的身體不好,住在香山,進城看病很不方便。在時任中國人民對外友好協會會長王炳南的幫助下,文化部在城內給了她一間十幾平米的房子。她在此度過餘生。

1982年3月23日,中共中央組織部派人在關露的病床前,向她宣布平反決定:關露的歷史已經查清,不存在漢奸問題。

同年12月5日,在完成回憶錄和紀念潘漢年的文章後,關露在北京朝內大街203號文化部宿舍服安眠藥自殺。

關露的外甥女李稻川回憶說,那一天,她穿得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兩手疊放在胸前,像睡著了一樣,臉色蒼白而平靜。小床頭柜上放著一杯水,兩個小藥瓶,碗裏還有兩個煮雞蛋。

結語

中共為了自己的目的,將關露送入魔窟,然後,毀了關露的一生。為何?

中共老祖宗馬克思的《共產黨宣言》中的第一句話是:「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徘徊。」

中共就是從西方遊蕩到中國的「共產主義幽靈」操控的一個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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