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冇搞錯】二十大「路線是個綱」

中共二十大日期已定，「路線鬥爭」白熱化，地方官集體選擇，決定未來十年的中國前景。（大紀元製圖）

《有冇搞錯》。9月1日。

今天我們談兩件事，一個是中共二十大選定了日期，那麼到底習近平是否會連任？第二件事，是有兩個人最近去世，大概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結束，全球將進入新的世界。

先說第一件事。

中共政治局開會，確定10月16日，在北京舉行二十大。中共的第二十屆全國代表大會，將由38個機構選出2,300名黨代表，31個省市加上3個中央機關，2個港澳機關和1個台灣機構，再加上軍隊共38個單位，2,300個黨代表開大會。然後大會要「選舉」產生200多人的中央委員和160多人的中央候補委員，這200多人的中央委員形成中央委員會，簡稱中共中央，然後這200多人再選政治局委員25人，政治局再選7個人的常委。

這就是中共所謂的「民主集中制」體制的頭部結構。它的關鍵，是保證最終的寡頭政治甚至是獨裁統治得以實施。

多年前我曾經問過一個中共黨員，黨代會代表是選舉產生，你投過票嗎？他大笑，反問我說，你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你選過人大代表嗎？

我沒有投過票選人大代表，他的意思是他也沒選過黨代表。

因此，中共的黨代表，9,000萬普通黨員無權置喙，沒有任何決定權，基本上都是黨委選出來的。直接說，就是由中共省委在中共中央組織部的直接干預之下選出來的。但中共非要說是「選舉」產生。理論上，一個人是選，一群人也是選。但「選」和「選舉」是兩回事。

9,000萬中共黨員選出7個常委和1個總書記，需要經過大約十個層級的篩選過程，全都是上級黨委決定下級黨委的篩選結果。這不是「選舉」，而是「選」。

人類世界，權力越大，風險也就越大。中共的黨魁即是這樣。中共1921年成立，到現在101年，總共有12個人出任過最高領導人，陳獨秀、瞿秋白、李立三、王明、博古、毛澤東、華國鋒、胡耀邦、趙紫陽、江澤民、胡錦濤和習近平。習近平是第12位。鄧小平雖然掌握中共十多年，但他從未在名義上擔任中共最高領導人。

這12個人當中，有7人沒有好下場；49年之後，中共名義上最高領導人有7個，3人下場不佳。

回過頭接著談中共二十大。我們從幾個跡象，看得出習近平大概率地將會繼續連任。

現在中國大陸，中共內部權力鬥爭其實已經表面化了。這種鬥爭，與其說是權力鬥爭，不如說是路線鬥爭，也就是如何衡量目前中國面對的各種局勢，以及未來將採取甚麼措施去應對，這是需要路線的。毛澤東說，路線是個綱，綱舉目張。這是文革中毛澤東對黨內官員的指示。甚麼意思呢？說穿了，就是要跟對人，只要跟對人，其它都好辦。

現在中國的路線之爭也差不多。習近平強調防疫，嚴格防疫，絕對清零；而另一方是李克強為枱面人物，要求「穩住經濟大盤」，要「六穩六保」。這就成了兩條路線之爭了。

我們看一下最近中國的情況，很明顯，各地爭相封城做核酸，封路封市，做的都是嚴厲清零，這是標準的習近平路線。而李克強前不久開「穩經濟大盤」十萬人會議，之後發出19個不准，想要放鬆清零的嚴厲措施，之後再派出十個國務院的「穩經濟大盤督察組」，到各地去督促刺激經濟，最近還開全國「放管服」影片大會。但這個李克強路線，在地方上卻很少獲得呼應，起碼地方官員很少有人公開呼應。

所以，兩個路線之爭，在地方官員層面其實已經很清楚，大家都在走習近平路線。

中共的地方大員都是權力場中摸爬滾打幹出來的，對上層權力動態敏感至極，大家都知道政績不重要，跟對人才最重要，「路線是個綱」。從這個角度上看，下面的官員很大程度上應該已經確認下一個老闆是誰了。

當然，在中國大陸嚴厲清零的地方操作上，其實也有他們自己的算盤。有記者採訪一個地方官員，他就直接說了，經濟很差很差，數據無法達標，所以必須用清零來掩蓋。所以有的地方官說，一疫解千愁。今年反正經濟不可能好了，已經這麼差，那麼只要有疫情，我就嚴厲清零，過度防疫，所以經濟損失，數據不好就是「可以接受的代價」了，上面無法追究。甚至沒有疫情，沒有染疫的病例也可以過度防疫的。

另外一方面，中共內部已經下達「一切為了二十大」的命令，基本上就是兩個內容，二十大之前，哪個地方爆發大規模疫情，那個地方官就準備下台走人吧；第二個是，哪個地方二十大之前發生群體事件，比如河南村鎮銀行老百姓聚眾要錢，哪個地方大員恐怕就凶多吉少。這是一票否決，只要出了這個事，你就吃不了兜著走。

兩件事情，都可以用嚴厲清零、過度防疫去解決，一封城，一了百了。事關烏紗帽，又有這麼簡單的方法，當然大家都會走「習近平路線」。

習路線和李路線，起碼在現在無法調和，沒有妥協的餘地。因為經濟發展要開放、要流通、要人群聚集，而清零則要封閉、要靜默、要靜止、要隔離，二者無法兼顧的。中國經濟三大引擎，投資和消費都熄火了，出口在下半年也必然奄奄一息，這從海運貨櫃價格可以看出來。

所以從現在到10月16日的一個半月中，中國經濟將繼續寒冬。而關鍵是，經濟不是直升機，而是固定翼飛機，一旦失速，不會慢慢下降，而是會直接下墜掉下去，這就是大家說的「硬著陸」。最少未來兩三年，中國大陸的經濟會非常困難。加上全球化的逆轉過程，中國這一波經濟下行，恐怕至少要持續個十年二十年。

談完二十大，我們說一下兩個最近去世的人物。一個是戈爾巴喬夫，一個是日本企業經營之神稻盛和夫。

戈爾巴喬夫，蘇聯共產黨最後一任總書記，8月30日晚上，因長期重病醫治無效，於莫斯科的俄羅斯中央臨床醫院去世，終年91歲。

戈爾巴喬夫是蘇共年輕政治精英，1970年39歲成為中央委員，1980年成為政治局委員，1985年，戈爾巴喬夫54歲成為蘇共領導人。他在擔任蘇共總書記7年之間，發動新思維運動，提倡改革和公開化，平反史太林時期的各種案件，推進法制建設，從阿富汗撤軍，減少對東歐國家的干預，結束了和西方的冷戰，最後解散了蘇聯共產黨，也解散了蘇聯。

戈爾巴喬夫是一個時代人物，他把世界帶入了另一個時代。他去世，全世界領導人，包括普京都表達了哀悼，對他結束殘酷不人道的蘇共統治表達讚揚之意。中共和北韓領導人，則對他的去世維持了沉默。

北韓有情可原。上世紀90年代之前，蘇聯是北韓的重要金主，大部份經濟和軍事援助都來自蘇聯，蘇聯倒台，北韓頓失依靠，不滿戈爾巴喬夫，有它的邏輯。

但中共的態度就矛盾得多。中共建政依靠蘇聯扶持和操縱，但中共建政之後和蘇聯針鋒相對甚至兵戎相見。中國經濟高速成長的起始點，就是鄧小平訪美，和蘇聯集團徹底翻臉。但習近平這一代人，也就是50年代出生的這一代人，是喝蘇共奶長大的，骨子裏對蘇聯親近。所以習近平才會說出，蘇聯倒台沒有共產黨員挺身而出反對，是「竟無一人是男兒」這樣的話來。

另一位要談的人物，是日本經營之神稻盛和夫，8月30日，在東京去世。

稻盛和夫1959年大學畢業不久創立京瓷，很快成為世界半導體行業中最重要的企業，隨後籌組「第二電電」，也是日本大型電信企業之一，同樣大獲成功。1997年，稻盛和夫辭退所有職務，身入東京圓福寺修行。

2010年，在退休了13年之後，日本政府找到稻盛和夫，要求他出面解救經營不善長期虧損即將破產的日本航空。78歲的稻盛和夫帶了四個人進入日航，兩年後日航創下有史以來最高盈利並重新上市，2013年稻盛和夫再次退休，離開日航董事會。

稻盛和夫創立了自己的管理學，並招收全球學員進行培訓。他的企業經營管理之道，確實行之有效。一般來說，企業一旦發展到一定程度，內部部門就開始向官僚化轉化，稻盛和夫發明了一套衡量績效的方法，把所有部門的工作成效具象化貨幣化，而且和收入掛鈎。他稱為阿米巴經營術。阿米巴是拉丁語變形蟲的意思。

不過，這套阿米巴不那麼容易落實，原因也很簡單，稻盛和夫這套經營管理套路的背後，有著他自己的一整套哲學。洞悉人性，掌握人性，運用人性，這比簡單的理性邏輯要難多了。

但稻盛和夫的管理學在日本、南韓、台灣和中國大陸都相當盛行，中國大陸很多大型企業的創始人都受過阿米巴的啟發。他的去世，也象徵了一個時代，那是日本二戰後崛起，並進化成為高端精密製造經濟的世代。未來的日本，是否還能繼續稻盛和夫們的道路，實在是一個未知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