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邦調查局(FBI)是否有正當理由搜查特朗普在海湖莊園的住所?為海湖莊園簽發搜查令的法官上周表示,他可能會發布經過編輯的說明搜查理由的宣誓書。但是,法律專家表示,搜查令本身表明聯邦調查局的突襲沒有法律依據。

《華爾街日報》刊登法律專家David Rivkin和Lee Casey的文章稱,逮捕令授權聯邦調查局扣押「所有構成證據、違禁品、犯罪結果或其它違反《美國法典》第18卷第793條(18 U.S.C. 793)、第2071條或第1519條的文件和檔案」。

《美國法典》第18卷第2071(b)條規定(18 U.S.C. 2017(b))(隱瞞、移除或肢解)、第18卷第793條(18 U.S.C. 793)間諜法(收集、傳輸或丟失國防信息)和第18卷第1519條(18 U.S.C. 1519)(在聯邦調查中銷毀、更改或偽造記錄)。

上述三項刑事法規是在聯邦機構或法院,處理包含國家安全信息、公共檔案,或與調查其它事項相關材料的擁有和處理。

特朗普在海湖莊園被沒收的材料包括「在2017年1月20日至2021年1月20日之間創建的所有政府和/或總統檔案」,即特朗普任期內的所有檔案。幾乎海湖莊園的所有材料都可能屬於這一類。

然而,聯邦法律賦予特朗普接觸這些材料和檔案的權利,即1978年的《總統檔案法》(Presidential Records Act,簡稱PRA)。正如1974年的「莫頓訴曼卡爾案」(Morton v. Mancari)中所述,最高法院長期以來的立場是,「如果沒有其它明確的意圖,無論頒布的優先順序如何,特定法規都不會被一般法規控制或廢除。」也就是說,作為前美國總統,特朗普在《總統檔案法》下的權利,勝過對FBI逮捕令引用的任何法律的適用。

《總統檔案法》極大地改變了有關總統文件所有權和處理的規則。

從喬治‧華盛頓到吉米‧卡特,卸任的美國總統都將他們的白宮文件視為他們的個人財產,國會和法院都沒有對此提出異議。

《總統檔案法》於1981年在列根擔任總統之初生效。它建立了一個獨特的法定計劃,平衡了政府、前總統和保留歷史資料的需求。此法律宣布總統檔案為公共財產,並規定「美國檔案管理員應對總統檔案的保管、控制、保存和訪問承擔責任」。

《總統檔案法》對檔案管理員如何管理檔案、處理特權文件要求、公開檔案,以及對訪問這些資料施加限制等方面,提出了詳細要求。

值得注意的是,此法律沒有解決將前總統的檔案實際移交給檔案保管員的過程,也沒有設定任何截止日期,而是讓檔案保管員和前總統就此事進行協商。

《總統檔案法》明確保證前總統可以繼續查閱他的文件。這些文件最終必須公開,但與此同時,與所有其它政府文件(這些文件可24/7全天候提供給現任行政部門官員)不同的是,《總統檔案法》對訪問前總統的檔案設置了限制,包括適用於所有人(包括現任總統,沒有表現出需要)的五年訪問限制期,而且該限制期可以延長,直到檔案得到適當的審查和處理。在離任之前,總統可以對某些材料實施長達12年的訪問限制。

不受此限制的只有負責材料、司法程序的國家檔案館人員、現任總統和國會(在確定需要的情況下)以及前總統本人。《總統檔案法》第2205(3)條明確規定「前總統的總統檔案應提供給該前總統或前總統的指定代表」,無論這些限制如何。

《總統檔案法》中沒有任何內容表明,前總統特朗普對其海湖莊園實際保管的檔案可以被視為非法。而且,該法規的文本清楚地表明,國會考慮了某些刑法條款將如何與《總統檔案法》相互作用:它規定檔案保管員不得將材料提供給前總統指定的代表,「如果該個人被判犯有與檔案記錄的審查、保留、刪除或銷毀的罪行」。

搜查令對前總統本人隻字未提,但僅根據他擁有的檔案將這些一般刑事法規應用於他,將破壞整個經過仔細平衡的《總統檔案法》的法定計劃。因此,如果司法部唯一的抱怨是特朗普擁有他從白宮帶走的總統檔案,那麼即使其中一些檔案是機密的,他也應該是清白的。

《總統檔案法》在向前總統提供保管檔案的權利時,沒有區分是否屬於機密材料。這是國會的深思熟慮的選擇,因為早在1978年之前,白宮就已經存在高度機密的材料,而且該法規特別考慮了機密材料將存在——這是總統可以強加12年暫停公共訪問限制的依據。

政府顯然對機密材料的保存方式有著重要的興趣,無論它們是否是總統檔案。在這種情況下,FBI最初似乎對在相關的海湖莊園儲藏室外加了鎖感到滿意。如果這還不夠安全,而且特朗普拒絕合作,那麼FBI本可以而且應該尋求比此次的搜查令更少侵入性的司法補救措施——一項限制令,允許將材料轉移到有適當存儲設施的地方,但也確保特朗普可以繼續訪問。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任何其他的前任總統身上,政府肯定會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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