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局要求下,中國科技巨頭與監管機構分享了他們的算法細節,這個前所未有的舉動,說明了中共正對科技業進行更嚴格的監管。
據美國消費者新聞與商業頻道(CNBC)報道,中共網信辦最近發布了一份包含30種算法的清單,並簡要說明了這些算法的用途。清單上的公司包括電子商務公司阿里巴巴、遊戲巨頭騰訊、抖音母公司北京字節跳動、中國入口網站公司新浪等。
算法(Algorithms,也譯作演算法)是中國許多科技公司成功的秘密。它們可根據客戶的訊息,為用戶推薦產品或影片。
中共當局為算法建立註冊系統的舉措是史無前例的。美國、歐盟都未推出類似的規定。
3月1日,中共實施《互聯網信息服務演算法推薦管理規定》,規範科技公司使用算法的方式。這些規則包括允許用戶選擇停用個人化推薦服務,以及要求公司取得互聯網新聞訊息服務許可。
在過去近兩年裏,中共當局在數據保護和反壟斷等領域,收緊了對中國科技業的監管,以控制中國科技巨頭的權力。從去年起,在大規模監管下,中國科技業股價暴跌,並裁減了數以萬計的員工,企業正努力削減成本,縮減非核心業務。這也導致了全球投資者的巨大的虧損。
3月通過的法規中,還要求公司向網信辦提交算法的細節。
公開文件中的細節並不多。例如,北京字節跳動製作的「抖音個性化推薦算法 」,在文件中註明其「主要用途」是通過點擊紀錄、觀看時長、點讚、評論等行為數據,推薦用戶可能感興趣的圖文、影片、商品和服務等。
該文件稱,阿里巴巴的「淘寶推薦算法 」,是通過用戶的訪問足跡、歷史搜索數據,在主頁和應用程式的其它部份進行內容、商品和服務推薦。
CNBC指出,僅管網信辦的公開文件很簡短,但目前還不清楚中共當局對技術公司算法的內部運作了解多少。CNBC已聯繫了阿里巴巴、騰訊、百度、字節跳動和網易請求置評。
中共可能利用算法加強輿論控制
此前,已有分析人士警告,中共正試圖控制算法,進一步引導輿論。
台灣國防部智庫「國防安全研究院」分析員劉姝廷在《中共以演算法推進輿論引導》一文中分析,中共的輿論引導,除了透過媒體製作與傳播符合其意識形態的內容,也致力確保民眾於媒體平台搜尋資訊時,所得的「搜尋結果」充斥對中共有利的訊息。
劉姝廷認為,中共對科技平台的算法控制,是其戰略的一部份。這似乎也符合了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2019年提出的目標,當時習近平要求「探索將人工智能運用在新聞採集、生產、分發、接收、反饋中,用主流價值導向駕馭『算法』,全面提高輿論引導能力」。
此後,中共推出了多項法規,逐步加大對算法的控制。在《互聯網信息服務演算法推薦管理規定》中明令媒體平台的資訊服務須符合「主流價值導向」,並要「積極傳播正能量」。
根據《網絡信息內容生態治理規定》,中共要求媒體平台的推薦機制與頁面管理須符合中共的政治要求。
在此之前,中共還公布《關於加強互聯網信息服務算法綜合治理的指導意見》,強調媒體平台須承擔算法推薦服務的自我審查責任。
劉姝廷指出,過去有研究發現中共利用抖音的算法,達到官方宣傳的目的。該研究於2020年3月至6月間,檢視推薦系統得出的「抖音熱榜」上50,813部影音,有達42.5%為中共官方帳號所發布,一般民眾的影音僅佔「抖音熱榜」的30.8%。
劉姝廷認為,「在擁有演算法監管權力的絕對優勢下」,中共可能將持續加強操作。
台灣金控政風處處長孔憲台曾在一篇評論文章中分析,中共要求呈現「符合主流價值導向」的內容,卻未說明何謂「傳播正能量」、「符合主流價值導向」,賦予中共極大控制網絡輿論的權力,等於是要求民間企業的算法也必須「姓黨」,最終可能對科技產業創新能力造成巨大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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