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已逾4個月,俄軍發動的資訊戰也成各國研究重點。專家11日表示,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前,就開始進行訊息戰「養」受眾,與當前中共對台認知作戰非常類似,傳遞的最大宗言論是反美與反日,目的在於建立對美不信任關係,因為中共最怕台灣民眾建立起心防。
台灣青年數位文化創新協會、財團法人資訊工業策進會等單位11日共同合辦「網絡訊息戰與國家安全」,邀請多位學者專家與會,探討中共對台的假訊息作戰與台灣的應對之道。
台北大學犯罪研究所助理教授沈伯洋表示,俄國在2014年併吞克里米亞後,就開始對烏克蘭實施混合戰;2019年到2022年間,俄羅斯的資訊作戰逐漸取得成效,且並非依靠傳遞親俄言論,而是打擊烏克蘭執政黨,並企圖用公投改變現狀、製造分裂,耗盡烏克蘭經濟、社會資源。
中共資訊戰 並非主打傳遞親共言論
「這些做法與中共非常類似,都與當前中共對台資訊攻擊基本沒有兩樣」,沈伯洋說,很多人以為中共的資訊戰,就是傳遞對中共有利言論,但實際上這樣的言論只對退休人士有效,佔台灣總體人數不到1/3,而且在年輕人中基本沒有任何效果。
他表示,其實中共對台進行資訊戰,最主要目標是以反美、反日、醜化西方國家、帝國主義擴張等訊息為主;而俄羅斯的做法也相同,直接投放親俄訊息影響力不大,反而更聚焦在投放美國、北約的壞話,煽動烏克蘭人民對西方不信任。
他說,2022年初俄烏戰爭開打前夕,俄羅斯對烏克蘭政府發動黑客攻擊、癱瘓政府網站、製造政治人物虛假資訊,甚至有假抗議、低級黑等作為策反烏國官員,並對銀行進行黑客攻擊,同一時間中共也對台灣金融業發動攻勢。
沈伯洋強調,俄羅斯製造的假訊息數量,高點並非在戰爭時,而是在戰爭前幾個月,目的是在戰爭開打前先「養」出假訊息受眾。台灣也有類似情況,許多擁有上萬人的Facebook社團,如「蔡英文後援會」、「賴清德後援會」等,平常大力稱讚台灣政府防疫優秀,但去年5月疫情爆發後,卻是首波製造出高端疫苗陰謀論的單位。
他強調,中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破壞台灣民眾對美國的信任,而且這幾年來都在進行這樣的鋪陳,因為中共最怕的就是「台灣民眾建立起心防」。
俄國侵略烏克蘭 北京是資訊戰協力者
沈伯洋整理中共在俄烏戰爭中的角色,包含戰前對烏克蘭發動網攻、戰前1個月YouTube不自然地出現大量俄羅斯總統普京的相關影片,以及把烏克蘭與香港連結。沈伯洋解釋,中共早在2019年香港反送中運動時,就製造出烏克蘭「新納粹主義者」在香港做策反運動;如今為了在中國維穩並宣傳,中共連結烏克蘭與香港,指這些策反者也要在烏克蘭境內做相同舉動,俄國才因此使出「正義之鎚」。
中共以上述手法來合理化俄國發動戰爭,此外中共也在訊息戰參與的主題還包含:美國生物實驗室陰謀論、北約東擴等,破壞西方國家形象。
他表示,戰爭時的假訊息攻擊和平時不同,在戰爭狀態下,澄清與查證間更緊迫,烏克蘭網絡部隊在西方國家助攻下,在認知作戰方面有良好準備,例如文人主導訊息、提醒民眾辨識假粉專等。
他說,烏克蘭對第五縱隊的識別速度很快,但台灣這方面較弱,且台灣有在地網絡發散的特性,若假訊息發布者進入民眾群組或回報假消息,在戰時會有很大傷害,這也是台灣和烏克蘭的最大差異。
談到台灣面臨的認知作戰,沈伯洋擔憂,若民眾沒建立「敵我意識」,很容易被訊息戰突破心防。他強調,烏克蘭能獲得國外支援,關鍵是他們在戰爭中撐住、沒有投降;而台灣願意對中共投降的人還是很多,「如果我們自己hold不住,別人有甚麼臉來幫助我們呢?」因此對台灣來說,建立心防就非常重要。
台須像烏克蘭 展現韌性與防衛決心
國防安全研究院網絡作戰與資訊安全研究所助理研究員曾怡碩表示,在烏克蘭被俄羅斯入侵後,包括美國在內的北約盟國均給予烏克蘭情報與軍備上的協助,因此外界關注,若台海戰爭發生,美國是否也會以各種方式協助台灣作戰?
「台灣仍然是維持獨立作戰想定,並沒有想像會有任何外援」,曾怡碩說,以前他都認為沒有外援是假的,但後來「依照他的個人經驗,所參與的、可以講的與不能講的」,事實上都沒有任何外援,且美國仍維持戰略模糊嚇阻,因此台灣必須像烏克蘭一樣,展現韌性與防衛決心。
針對俄烏戰爭給台灣的啟示,曾怡碩表示認知作戰從戰前、戰時到戰後都會存在,台灣平常雖對內不斷強調不要受假訊息影響、提升媒體釋讀能力,但在戰時須強化對外戰略溝通,並確保對外通訊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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