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談風雲】【兩宋繁華】第三十八章 聯宋滅金 ①

公元一二二七年，成吉思汗出兵滅亡西夏，戰爭尚未正式結束，他就駕崩於六盤山，享年七十三歲。他遺命窩闊台繼任汗位，並制定了聯宋滅金的策略。他建立了一個龐大的帝國，但窩闊台汗並不以此為滿足，除了滅金之外，還發動了對歐洲的遠征。

窩闊台

成吉思汗駕崩之後，窩闊台並沒有馬上即位，因為當時蒙古實行的不是帝制，皇帝不能直接指定太子，他們實行的是一種原始的貴族選舉制度，大汗必須經過庫里爾泰（相當於宗親大會）選舉。成吉思汗曾經說過，從他的帝國中心，無論朝哪個方向跑，都要跑一年才能到達其領土的邊界，所以傳一次信往返就需要兩年。

1227年成吉思汗駕崩，直到1229年才召開庫里爾泰，這兩年中拖雷負責監國。1229年召開的這次庫里爾泰，是蒙古最和睦的一次宗親大會。當時朮赤已經離世，察合台和拖雷又都支持窩闊台。拖雷和窩闊台的關係非常好。《元史·拖雷傳》記載，窩闊台剛剛即位三年時（1232年）生了一場病。那時治病都是找巫師。巫師對拖雷說，大汗的病是好不了的。拖雷說，我願意替大汗去死，只要能把大汗救活就可以。巫師說，有一種藥，我用咒語唸過之後你把它吃了，這樣你就會死，大汗就會活著。拖雷毫不猶豫地把那個施過咒語的符水喝了。三個月後拖雷就死了，窩闊台的病還真就好了。

窩闊台汗把蒙古制度做了些修改，正式定都和林。成吉思汗雖然也住在和林，但是他延續了蒙古人住帳篷的傳統。在耶律楚材的主持下，蒙古人正式在和林修建城市和宮殿，這是蒙古族漢化的標誌。窩闊台汗設置了中書省，封耶律楚材做中書令。耶律楚材興辦學校、撰修經史，教育蒙古貴族，以儒家思想化除蒙古人的戾氣，改變了蒙古人屠城的傳統，所以說耶律楚材挽救了無數生靈。

過去蒙古都是以打仗搶劫為主，這種經濟方式是不能持久的，沒被搶過的地方還能搶到一些東西，如果把全世界都搶遍了，還搶誰家？就沒得可搶了。耶律楚材對窩闊台說，應該尊重漢人男耕女織的傳統，第一不要殺他們，第二讓他們種地，女的紡線織布，政府每年收稅，這樣經濟來源是穩定的。窩闊台汗接受了這個主張，所以後來蒙古滅南宋的時候，就沒有再大規模的屠城。耶律楚材的這些做法，對漢人來說可以說是再造之恩。

窩闊台最大的軍事成就有兩個，一是滅金國，再一個就是西征。窩闊台汗滅亡金國，得益於木華黎打下的基礎。之前我們講過，1217年，成吉思汗封木華黎為東方國王、太師、天下兵馬大元帥等，並賜金印和九斿旗，所以木華黎在成吉思汗西征以後，就開始系統地主持滅金事宜。但是，他手下的兵力非常有限，主力部隊都被成吉思汗帶走了。木華黎花了六年時間攻打金國，一直到1223年病逝。他雖然兵不多，還是攻下了金國七十多座城池，把金國的領土壓縮到只剩下河南和陜西這一個狹長的區域。

按說成吉思汗西征的時候，對金國是一個喘息的機會，但是金國做了兩個非常錯誤的決策，一個是和西夏作戰，一個是和南宋作戰。其實對於他們來說，三個國家應該聯合起來跟蒙古對抗，但他們互相之間打來打去，都希望丟給蒙古的土地能夠從別的國家得到補償，結果西夏和金打了十幾年，兩敗俱傷，誰也沒佔到任何便宜，但是雙方的兵力消耗得很大，所以後來成吉思汗滅西夏的時候，那就是翻手之間的事了。

◎宋金開戰兩敗俱傷

1214年5月，金宣宗遷都汴梁。金和南宋之間有外交關係，金宣宗派使臣通知南宋已遷都。當時南宋在位的是宋寧宗。宋寧宗手下有一個儒生叫真德秀，他是一個理學家。他對寧宗說，金國現在已經沒有能力再打我們了，咱們乾脆撕毀和議，別再給他們歲幣了。宋寧宗接受了這個建議。金宣宗很生氣，本來丟了很多地盤，經濟也被破壞了，正需要南宋給他錢解燃眉之急，結果南宋突然間斷了歲幣，於是兩國開戰。

南宋和金之間一打就是六年，從1217年一直打到1223年，這不是局部的小衝突，而是全面開戰，從西面的陝西、中間的河南，到東面的安徽、江蘇，全面開戰，有時一場戰鬥能死幾十萬人，最後誰也戰勝不了對方，兩敗俱傷，金國很多的精銳部隊被消耗掉了。

◎哀宗即位勵精圖治

金哀宗

1223年，金宣宗駕崩，他的兒子完顏守緒即位，這就是金哀宗。一聽這名字就知道他是一個很悲哀的人，因為他是亡國之君，可是他又不是亡國之君。之所以說他是亡國之君，是因為金朝在他的手中滅亡；說他又不是亡國之君，是因為他並不是一個奢侈、墮落、殘暴的國君。金哀宗非常勤政，學問又好，他勵精圖治，一即位就殺了權臣朮虎高琪，然後分別停止了跟西夏和南宋的戰爭，他採取的每一步措施都是正確的。

金哀宗還組織了一支軍隊叫忠孝軍，由完顏合達和完顏陳和尚兩個人領兵。完顏陳和尚不是和尚，他姓完顏叫陳和尚，這個人十分善戰。他帶領一支軍隊，恢復了金太祖、金太宗時期的兵制，組建了一人兩馬式騎兵。忠孝軍不完全由女真人組成，它的兵源非常複雜，有乃蠻人、吐谷渾人，還有畏兀兒人、羌人。忠孝軍在完顏陳和尚的率領之下，曾經在甘肅慶陽附近一個叫大昌原的地方，以四百騎兵打敗了蒙古八千騎兵。完顏陳和尚還曾經在衛州（今河南汲縣）以及在一個叫倒回谷地方（位於陝西藍田）打敗了蒙古鐵騎。在陝西藍田的這場戰爭中，擊敗的是蒙古兩次西征打仗最厲害的將軍之一速不台，可見這支軍隊的戰鬥力非常強。而且這支軍隊軍紀嚴明，對百姓秋毫無犯。可惜的是這樣的軍隊數量太少，最後還是沒能挽回金國覆滅的命運。（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