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登政府就職僅十餘天,中共就持續不斷的試探、施壓。而拜登政府的對華政策也表現出兩面性:一方面,拜登提名的國務卿、財長、防長等重要人選皆維持了中共是美國最重要戰略競爭對手的強硬基調,台灣駐美代表蕭美琴「歷史性」獲邀出席美國總統就職典禮;另一方面,拜登政府的國務院網站取消了5G安全、中共威脅等等政策議題,對一些中國軍事公司投資的禁令推遲至2021年5月27日,在疫情、氣候等方面尋求與中共對話合作。也就是說,拜登政府對華政策尚有一定的不確定性。

筆者以為,作為當今世界的唯一超級大國,應對中共,美國向來不缺實力、不缺警覺、不缺戰略戰術,如果說有甚麼重大欠缺的話,那就只有一條:有效決策能力,即對美國實力的準確認知和有效運用。美國歷屆政府在這個問題上,既有教訓也有經驗。

例如,上世紀90年代後,美國5次對中國發動貿易戰(301調查),但都以和解告終,並且從未超過一年;貿易戰期間,中國對美出口甚至不降反升。但當美國應對得當,也是有顯赫戰果的。比如特朗普政府在2020年1月15日簽訂的中美第一階段貿易協議,美方大獲全勝,還給中共腦袋上套了個緊箍咒。又如,目前有近50個國家(佔世界總產值的近2/3)以及170家電訊公司加入了美國領導的「乾淨網絡」(2020年11月10日時任美國國務卿蓬佩奧語),迎頭棒擊中共領導全球5G的野心。

雖然特朗普和拜登互為政治對手,但特朗普的經驗依然是拜登的財富,就像歷史上的教訓也是拜登的財富一樣。

前面說過,美國對中共向來不缺警覺,這舉幾個例子來說明。第一個例子,2000年10月成立的「美國國會及行政當局中國委員會 」(Congressional-Executive Commission on China,簡稱CECC)。大家知道,20世紀90年代,美國政府將給予中國永久性正常貿易關係與人權脫鉤並放行中國加入WTO;在這個背景後,為專門研究和監督中國的人權狀況和法治發展,特此成立CECC,令其每年並向美國國會和總統就中國在這些領域的發展提交年度報告。

第二個例子,2001年成立的「美國國會中國經濟與安全審查委員會」(US China Economic and Security Review Commission,簡稱USCC )。USCC是在中國入世背景下,美國國會為了監測中美貿易交往對美國經濟與安全影響而特設的機構。

第三個例子,中共軍力報告(The Military Power of the People’s Republic of China)。這是美國國防部為執行2000年《國防授權法案》第1202節之規定,向美國國會提交的年度報告,「報告應針對人民解放軍在未來20年中,軍事技術發展的現況與未來可能的走向,以及中國總體戰略、安全戰略、軍事戰略,以及軍事結構與運作概念的信條與可能發展。」

以上兩個委員會的活動和中共軍力年度報告,對中美關係有一定影響,美國主流媒體也多有報道,這些都表明美國各界對中共是有一定警惕的。

雖然如此,然而,相當長時間裏,美國對華政策主流仍是對綏靖中共,「擁抱熊貓」。21世紀的前16年,無論是小布殊政府還是奧巴馬政府,都熱衷於「中美合作」。就在這段時間,中國悄然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中共全球野心膨脹,從美國的「潛在競爭者」變為「最大的戰略對手」。多年養虎,一朝為患,美國現在是吃到苦頭了。

歷史的教訓表明:只要大方向錯了、國策錯了,無論再成熟的政體、再發達的戰略與政策研究、再眾多的高水平各類智囊、再順暢的「旋轉門」,都難濟於事。

歷史的經驗和教訓,拜登應當悅納,而非婉拒。

拜登和中共打過多年交道,與習近平也是老熟人。現在的中共與拜登當副總統時的中共已經有所不同了;現在的中美關係也不可能重回到過去了。在新的歷史狀態、新的歷史起點上,拜登會制定甚麼樣的對華政策、展現一種甚麼樣的決策能力?時間很快就會給出答案。

最後,以中國兩句古語相贈於拜登政府。一句是「緣木求魚」, 非徒無益,而又害之也;另一句是「亡羊而補牢,未為遲也」。君其善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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