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遺漏任何東西。」17世紀法國古典主義畫家尼古拉‧普桑(Nicolas Poussin,1594年6月15日~1665年11月19日)曾如此自信地說。誠然,普桑作品裏的每一樣東西都是有理由的,理由即為他筆下每一幅畫作背後的根本依據。
對普桑而言,愚蠢輕浮、滿足感官的享受稱不上藝術。他深信繪畫必須表現人類以理性的態度做出最適合當下的努力,所表現出的真誠和高尚情操。
「制式規範甚至有點學究氣息的設計,對他來說幾乎是一種永恆不變的表達方式,以絕對清晰和經濟的體驗表達最精深的知識、想像力和視覺的實際情況。和他的作品最能相形媲美的,或許就是音樂界的巴赫(巴哈)。」藝術史家貝斯爾‧泰勒(Basil Taylor)在《法國繪畫》(French Painting)中如此寫道。
簡單來說,「普桑的藝術是……詩和理性、感性和智慧的結晶,一種性格中兩個面向間的平衡。」大都會藝術博物館(MET)歐洲繪畫部門的瑪麗‧斯普林森‧德‧尤蘇(Mary Sprinson de Jesus)在該博物館網站上表示道。
普桑的藝術法則並非偶然而生的。辛苦的訓練和對優秀藝術前輩滿懷熱忱的好奇心——像是意大利文藝復興大師拉斐爾、米高安哲羅和提香,以及古希臘羅馬的藝術——再加上多年的反覆沉思,才造就普桑成為名垂青史並備受尊崇的藝術家。
普桑對法國藝術界有著無比深遠的影響。他的藝術「在他去世後,仍永遠深植在法國繪畫的基因裏。」藝術評論家傑弗瑞‧葛里森(Geoffrey Grigson)在《法國繪畫》的序言中寫道。
心嚮羅馬
普桑開始學畫的契機,要感謝巡迴畫家昆汀‧瓦林(Quentin Varin)到了普桑的家鄉和出生地——法國諾曼第的萊桑德利(Les Andelys)來工作。瓦林啟發了普桑,隨後儘管普桑父母反對,這位正嶄露頭角的小畫家仍於1612年跟隨著瓦林來到了巴黎。
在巴黎看到王室收藏大量拉斐爾追隨者所做的繪畫、羅馬雕像和浮雕,普桑也開始熟悉古典藝術的世界。而神話故事似乎也在巴黎召喚著他,意大利詩人賈安巴蒂斯塔‧馬力諾(Giambattista Marino)委託他創作羅馬詩人奧維德(Ovid)《變形記》(Metamorphoses)的作品。
然而,普桑大部份的時光卻都待在羅馬。他兩次嘗試前往羅馬,最後在1624年抵達了該城。在那裏,他在博洛尼亞畫派(Bologna School)畫家多梅尼科‧臧皮里(Domenico Zampieri,通稱多梅尼基諾)的畫室接受訓練。同時,他還多了一位厲害的贊助人——樞機主教弗朗西斯科‧巴爾貝里尼(Francesco Barberini)的祕書卡西亞諾‧德爾‧波佐(Cassiano dal Pozzo)。波佐的鼓勵和影響幫助普桑建立起自己的畫風,並在羅馬發展出名氣。
波佐委託普桑的其中一件案子,便是為樞機主教圖書館裏達芬奇(Leonardo da Vinci)《繪畫論》的手稿畫上插圖,以便出版。
波佐是一名滿懷熱情的骨董商,他是第一個系統性測量、委託繪畫、註釋並收藏上古時期藝術的人。他將自己的收藏稱為「紙博物館」(Museo Cartaceo)。波佐邀請普桑使用他收藏豐富的圖書館,並鼓勵他在繪畫前深入研究該主題。普桑也以熱衷研究創作主題、閱讀所有相關文獻後立即大筆勾畫構圖而聞名。
在1629至1630年間,普桑生了一場重病,當時意大利正爆發瘟疫。普桑康復之後,在繪畫上選擇了不同的方向:從巴洛克轉向希臘神話和上古世紀的古典時期。
1640至1642年,普桑不甚情願地回到法國為國王路易13世工作,替他裝飾羅浮宮的大畫廊。普桑極不情願離開羅馬,以致樞機主教黎希留(Richelieu)得派人護送他回法國。普桑在羅馬皆是獨自工作,從未待在充滿助手的工作室。在巴黎,他卻要帶領一大群藝術家,還必須負責祭壇畫的繪畫和替王室出版社設計卷頭插畫。這份工作的內容、型態和工作環境都不太合普桑的胃口;對他來說,這是一個嶄新卻有點不太舒服的經歷。
不過,普桑在巴黎的時光仍非常充實,並且還認識了新的學者贊助人——追隨劇作家皮耶‧高乃依(Pierre Corneille)的著名法國哲學家勒內‧笛卡爾(Rene Descartes)——他一直到去世前都贊助著普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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