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利斯:「……但這篇中國駐美國大使寫的評論文章,卻最招人反感,(中共)在掩蓋感染人數、否認人與人之間傳播、向全世界釋放了這種(中共)病毒之後,現在他們居然厚著臉皮說,現在不是找替罪羊國家的時候。這不叫找替罪羊,這叫做追究作惡者的責任。

然後他們走得更遠,大使進一步說,現在不是煽動種族主義和仇外情緒的時候。中國共產黨的宣傳行動非常清楚,在美國,停止任何討論的最快方式,就是指責某人是種族主義者。」

中共為甚麼一直在買空、囤積和限制醫療用品的出口,甚至是美國公司在中國生產的醫療用品也不例外?這與中共政權的宣傳努力有甚麼關係?中共如何「感染」了世界,並影響了像世界衛生組織(WHO)等國際組織?而中國政權究竟為何如此大張旗鼓地宣揚全球主義,尤其是在冠狀病毒大流行之際?

在本期節目中,我們邀請到(非盈利組織)「美國優先政策」(America First Policies)的高級政策總監柯蒂斯・埃利斯(Curtis Ellis)。這是《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是楊傑凱(Jan Jekielek)。

楊傑凱:柯蒂斯・埃利斯,真高興你又來到《美國思想領袖》節目。

埃利斯:和你交談,總令人愉快,謝謝你邀請我。

楊傑凱:柯蒂斯,我們2月份的時候曾談過,冠狀病毒(我們稱之為「中共病毒」)的大致情況。隨著疫情的發展,我們對此了解得也越來越多。當時,我們並不明白它的嚴重性。實際上,我們主要談論了把供應鏈放在中國的風險,我記得你曾說過「不要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也就是指中國,對吧?我們之前的一些討論,現在看來非常及時。

我剛剛在《紐約郵報》(New York Post)上看到了一個頭條,說的是美國製造商一直告訴白宮,他們希望把一些防護品,比如口罩等從中國運出去,而中國政府實際上在阻擋他們這樣做。這很能證明你的觀點。我想給你一個機會談談這個事情,那麼,我們就從這開始吧!

埃利斯:這真的很有意思,楊。你和我比較早認識到了,把產業放到共產中國不是一個好主意。全球供應鏈有很多潛在的風險。正如一個企業不想依賴於單一的供應商提供原料一樣,你也不想依賴於單個國家,為你提供原料或成品。

你提到的那個事情真的很有意思,即共產中國是如何阻止在中國的美國工廠,向美國出口產品的。這實質上是用另一種名義將其國有化。

實質上,中國共產黨將這些工廠國有化了。他們說,工廠是你的,但所有從工廠出來的東西歸我們。(美國公司)有點像兩頭吃虧:你得花錢維護你的工廠,但我們得到的是勞動成果,從工廠出來的一切成果。所以,這對(美國公司)是個很糟糕的局面。它確實顯示了,把你的供應鏈放到一個沒有法治的獨裁國家內的危險,因為基本上他們可以隨心所欲。

它還揭示了一個更大的景象:即全球化和全球主義哲學這個更大的問題。你仍然可以聽到全球主義的辯護者在談論:「我們都在一條船上、沒有必要劃定國界。」這場瘟疫表明,我們必須在全球範圍內反擊這一說法。聽著,當迫不得已的時候,各國政府將盡其所能保護離家近的居民,也就是國內的人民。

據最新統計,現在有48個國家實施了出口限制,就像中國一樣。中國限制了關鍵的醫療產品的出口,他們做的不止這些,我們稍後再談,但他們不是唯一的一個,歐盟也這樣做了。

一大堆其它國家也說了同樣的話:我們不允許在國內營運的公司(把防疫品)向境外銷售,除非國內的居民都得到了照顧。所以這說明的是,全球主義的這種想法,就是人們會更忠誠於世界大同這個概念,(全球化)對全球經濟發展有利,以及(全球化是)某種自由主義的夢想之地。

比起他們的鄰居、他們母國以及他們熟悉的文化,他們會更忠誠於這個全球主義的概念。我認為這是胡言亂語,這只是精英們的幻想。

你看到的是,那些上過哈佛的人,對哈佛的同學更忠誠,如果他們在哈佛的同學來自法國、西班牙、中國或馬來西亞,大家就超越了所有的民族主義。他們認同的是班上的同學、和他們精英大學的畢業班,這要超過他們對自己出生的國家的認同。美國人尤其如此。

但他們忘記了,所有這些來自其它國家的人,仍然對自己的國家有著非常強烈的眷念。特別是中國,民族主義非常強,中國共產黨一邊大談國際無產階級大革命或全球化,現在他們的編造的故事(Cover story)是全球化,同一個太陽下的和諧世界,但他們是高度民族主義者,他們希望太陽是中國特色的。

所以,我們現在知道這很危險。全球供應鏈的整個理念,有其內在的弱點。一個鏈條牢固與否,是由其最薄弱的環節來決定的。我們看到,在任何一種鏈條中,中國都是非常薄弱的環節。我們還看到,全球主義的整個理念:即對全球經濟的忠誠,超過對自己國家的忠誠,在壓力下都站不住腳。

在瘟疫的壓力下,在國家緊急情況的壓力下,國家和民族將恢復其默認的立場,即在全球經濟恢復之前,首先保護本國公民。

楊傑凱:柯蒂斯,你提到中共比這更進一步,你的意思是甚麼?

埃利斯:是的,當我們看到中共所幹的一些事情,簡直難以置信。中國共產黨停止出口關鍵醫療品,已經夠壞的了。他們不分享病毒的關鍵信息,以便讓全世界都能做好準備,已經夠壞的了。

但是他們還派出了他們的代理人,統戰部的人,他們的幌子公司,動員世界各地各種各樣的人,買空了整個世界市場,買空了個人防護裝備(PPE),買空了醫療危機中需要的危機用品,購買價值數十億美元的這些產品,搜刮了全球市場,從而達到市場壟斷。

他們買下了它,然後把它們全部運回中國,這樣,世界的倉庫裏,就再沒有其他人擁有口罩、防護服、呼吸器、面罩、手套和一線工作者需要的用品了。

這確實提出了一些嚴肅的問題,中國共產黨到底想幹甚麼?他們有甚麼計劃?因為到現在為止,他們已經知道病毒已經擴散了,他們已經知道病毒人傳人。他們當然隱瞞了或撒了謊。不管是隱瞞還是撒謊,他們向世界衛生組織隱瞞了這些信息,他們向西方研究人員、美國研究人員隱瞞了這些信息。

與此同時,他們在世界上到處(搜購)。但與此同時,他們已經知道病毒可以人傳人,病毒已經在蔓延。

他們買空了全世界的物資,全世界都需要的防護裝備,那是犯罪行為。真的沒有別的詞來形容了,那是犯罪。然後他們還不止這樣,在把它全部買下並囤積起來之後,現在他們又轉過身來,把它們分發出去,並將其用於宣傳目的,說「我們是世界的救世主」。好吧,他們是在把世界從他們點燃的火中拯救出來,這是最客氣的說法。

楊傑凱:我知道這很有趣,因為這正是有人向我提出的問題。我看到(紐約)州長庫莫(Cuomo)接受了一萬部呼吸機,記不清具體數字了(譯者註:應該是一千部),這些呼吸機是通過馬雲等人從中國帶來的。有人問我,「難道我們不應該為此感激嗎?」我說,「當然我們有呼吸器很好,但這裏要標個星號做註解。」我想這就是你所說的。

埃利斯:是啊,這有點像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就是感謝中國沒有把我們折磨死。謝謝你讓我們在感染了這種疾病後,沒有讓我們死得很慘。庫莫州長感謝中國提供了呼吸機,這正是北京所希望和渴望的宣傳勝利。

這就是他們給這些呼吸機的原因,結果庫莫州長在我聽到的最新新聞發佈會上說,每家需要呼吸機的醫院都有了呼吸機,每家醫院需要多少呼吸機就有多少,紐約州的呼吸機庫存中還有不少。庫莫州長讚揚中國共產黨是他無意中的一個失誤。

我們在別處也看到過這種情況。據世界各國之前所知的情況,即病毒只侷限於武漢和湖北省時,一些歐洲國家向中國捐贈了防護設備。現在我們看到,疫情中心在歐洲了,中國正在把這些物資賣回歐洲國家。他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撈錢,他們就是為了這個。我笑了,但這並不好笑。它真正顯示了統治中國的中共的犯罪心理。

我不能說得更清楚了,我也不想美化它,這就是一個黑幫政權,它正在進行敲詐勒索,並利用醫療用品、呼吸機、口罩等,作為一種購買宣傳的手段,試圖掩蓋自己在這場全球瘟疫中的罪責。我無法用足夠的語言來表達我的厭惡之情。

楊傑凱:柯蒂斯,你提到中國共產黨或中國政權把病毒感染到美國,對我們的一些觀眾來說,這聽起來可能有些聳人聽聞,我想請你解釋一下。

埃利斯:對,這是指他們的意識形態(在感染美國)。(中共感染世界)有兩種手段。第一個,當我說中國共產黨感染了美國,是指美國人感染了冠狀病毒。

現在有個無可爭議的事實,除了中宣部的宣傳,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無可爭議的,那就是中共知道病毒在武漢已經蔓延開來,他們知道存在人與人之間的傳播,並且他們知道,為了進行疫苗甚至抗體測試,以確定某人是否被感染或曾經被感染,任何進行這種測試的實驗室,都需要病毒的生物樣本,而不僅僅是數學模型或基因組序列,而是需要血液抗體的實際生物樣本。

中國共產黨知道這一切,他們隱瞞了這一切。首先,他們逮捕了那些曝光病毒爆發的醫生。這些醫生中,有的已經死了,有的失蹤了。之後,他們又拒絕分享病毒的生物樣本,和感染者的血液樣本,以便美國或國際研究人員能夠開發出檢測病毒的方法。

他們也拒絕與世界分享信息,以預防病毒感染,比如它的傳染性有多強?多少人被傳染?死亡率是多少?病毒能殺死多少人?於是一切都籠罩在神秘當中,存在一大堆的未知數。

然後他們拒絕分享一個關鍵的信息,即病毒是可以人傳人的。他們一直在宣傳一個編造的故事,那就是病毒由動物傳給人,這只是一個編造的故事,因為他們知道這不是真的。他們編造說,病毒從蝙蝠、或穿山甲、或果子狸等等跳到人身上,如果你不吃果子狸火鍋,你就沒事了。

他們知道事實並非如此,所以他們故意隱瞞了這方面的關鍵信息。這樣一來,他們就把病毒傳染給了全世界。事情便失控了,病毒來到了世界上,由中國人帶著它來到了世界上,並在世界各地傳播。這就是我指的他們感染世界的一個方面。

我說的中國共產黨感染世界的另一種手段,是指他們的意識形態。他們腐蝕了世界衛生組織,他們的宣傳活動,也腐蝕了很大一部份西方媒體。他們試圖使中國共產黨正常化,幾十年來,他們一直在這樣做,試圖把中國描繪成一個世界大家庭中的正直公民。

其實根本不是。這是一個黑幫政權,一個偽裝成主權國家的犯罪組織。它由中共管理,被中共控制,為中共服務。中國共產黨正在壓迫中國人民。中國的人民是了不起的,他們勤勞、誠實、善良,是世界上最勤勞的人民,他們尊崇家庭、社會和祖先,有著五千年的豐富文化。

中國共產黨堅持列寧和毛澤東的學說與思想,毛主席是列寧的信徒,馬克思主義來自西方哲學,不是中國哲學。所以當你去批評中國共產黨的時候,你要知道,我們所批評的是列寧式政黨,不是任何形式的中國傳統政黨。他們正在壓迫中國人民,他們治理政府與國家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我們看過一些報道,都是有據可查的。習近平家族在海外,從賭博到房地產等各種不同的產業裏,都在撈錢,高達上百萬、上億美元,而且他們並不是唯一的一家。他們一直在西方推行他們的意識形態,你會發現西方的精英們,想要接受中國政府和我們的政府是一樣的這種想法。

看,他們允許私營企業,看,那裏的人吃肯德基,開私家車,去商場購物,所以他們一定和我們一樣,沒甚麼好擔心的。

實際上,(中共)在蠶食他們。你看《紐約時報》做了一個系列長篇報道,講述中國是如何崛起的,或者中國共產黨如何使數百萬人擺脫貧困的,那根本是胡說八道。是因為西方的資本,是因為數百萬中國人民自己的辛勤勞動,使自己擺脫了貧困,而不是中共使他們脫貧。

他們把人民的錢財從中撈走一部份,養肥了自己,成為億萬富翁,但你看,這就是中共在編造的故事。

還有,我已經說過了,他們還「感染」了世界衛生組織。像世衛總幹事譚德塞博士(Dr. Tedros)這樣的人,他毫不掩飾地重複著北京給他的台詞,他拒絕稱之為全球衛生緊急事件,他拒絕稱之為瘟疫大流行。

當特朗普總統對中國實施旅行限制時,他對此提出了批評。當北京方面告訴他沒有人傳人的時候,世衛向全世界發佈了一份公告:沒甚麼大不了的,沒有人傳人。他們一直在接受中國共產黨的指令,這可能是中國共產黨如何「感染」世界的最完美的例子。

中共已經「感染」了這些全球性機構,如聯合國、世界衛生組織、世界貿易組織等,還有很多。他們現在是聯合國人權理事會的成員。這是他們處心積慮策略的一部份。

美國人把他們的信賴,應該說是美國的精英,華府的很多人、兩黨的政策制定者、政治建制派、民主黨、共和黨、左派和右派、自由主義者、華爾街,這些人都把他們的信賴,寄託在這些全球機構上。

這是全球主義的一部份,即我們不再需要邊界。跨國公司的經營不太考慮國界,所以我們可以在最大程度上侵蝕國界和國家主權,這對全人類都有好處。我們的經營是為了股東的利益,為了人類的利益,而不是為了單個國家的利益。

這是許多精英思想背後的運作模式,因此我們對這些全球機構抱有信心,我們把決策權交給了這些全球機構。在特朗普總統出現之前,美國的貿易政策是在日內瓦制定的,而不是在華府。

它是由世界貿易組織的官僚們制定的,而不是由我們選舉的人民制定的,這樣描述有點令人不安,但這就是現實。我們把所有這些權力都交給了全球機構,這些國際組織,戰後國際秩序的架構。你可能記得,那場戰爭是七十多年前的事了,我說的是第二次世界大戰。

那個架構還沒有更新,我覺得它需要翻新一下。我們把我們的信念和決策權交給了這些組織,所以中國(中共)所做的,就是制定戰略把這些組織拿下,對吧?

這樣一來,如果每個人都把決策權交給這些組織的話,它就一舉佔領了整個世界。這樣中國(中共)就不需要拿下150個主權國家,也不需要戰勝美國。它只需控制這些組織,如世界貿易組織、世界衛生組織、編寫互聯網協議的組織、為國際標準和為工業界制定標準的組織等等,就可以有效地控制世界工業和政治基礎架構。

楊傑凱:這是一個難以置信的論斷,對吧?我認為,在我們的交談中,可以看出的是,美國人民——不僅僅是美國人民,全世界人民、美國公司等等——基本上都意識到,他們可能並不像之前認為的那樣擁有控制權。他們的供應鏈非常脆弱,正如我們前面討論過的。

實際上,我現在想稍微調整一下話題。看起來,似乎很多供應鏈都要回來了,也許因為這場瘟疫。我們節目的一些嘉賓已經談到了這一點,這場瘟疫讓人們看到了供應鏈的脆弱性,正如你之前所言,把所有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你所有的雞蛋離家都很遠,問題有多嚴重。這個正在出現的新現實,對中國和中國經濟以及共產黨,有何影響?

埃利斯:中國共產黨明白,這是一場生死存亡之戰。中共(與中國人民)做了一個交易,一個心照不宣的交易。

他們不必每四年參加一次選舉,所以他們不必向人民作出承諾。他們與中國人民所立的盟約是:你們不要參與政府,讓我們來做主,我們將為你帶來穩定、不斷提高的生活水準和不斷增長的繁榮,我們會給你們政治穩定、經濟穩定。經濟將繼續增長,你將比你的父母或祖父母過上更好的生活,你的孩子也會。

這就是那個交易和想法的內容,而且由於西方資本的注入,他們一直能夠做到這一點。

經過「四人幫」,經過「文化大革命」,以及那個時代實行的毛澤東式的教條主義、列寧主義強硬的共產主義經濟學,還有「文革」的混亂,鄧小平非常清楚地意識到,讓西方資本進來吧。

他們(中共)開始宣揚「發財是好事」之類的東西,當人們指責他——他實際上在文革中受到迫害——人們指責他是走資派,而鄧的反駁是:黑貓白貓,能抓到耗子就是好貓,對不對?如果我們能讓中華民族強大起來,我們就歡迎西方資本來做這件事。

所以,在過去的幾十年裏,可以這麼說,中共的福分是靠著西方資本家的注入而興旺起來的,就像一個靠血生存的吸血鬼。我們通過西方的投資、外商在中國的直接投資、建立供應鏈,給它輸血。

供應鏈是一個消過毒的詞,(真實情況是)我們一直在(幫他們)建工廠,把技術給他們,把我們知道的一切都給他們,他們還沒有偷到的東西,我們也給了。沒有給他們的,他們就偷。

大家都知道,哈佛的化學教授和研究人員以及各種美國的實驗室,都拿著中共的工資,把美國納稅人資助的研究都交出來了。但我有點離題了。

我們一直在中國直接、公開地建廠。「我們」指的是西方公司和控制西方公司的華爾街,一直在中國大量注資。大瘟疫爆發後,它的整個輪廓變得清晰可見。商務部長威爾伯・羅斯(Wilbur Ross)表示,這次瘟疫因禍得福的是,它可以加快美國供應鏈的回流,把工作帶回美國。

人們會發現,我們不想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裏,特別是一個感染了果子狸等病毒的籃子。現在大瘟疫已經持續兩三個月了。第一個連鎖反應,是中國關閉了所有工廠。

中國所有的工廠都關閉了,所以所有這些西方公司,從通用汽車到蘋果電腦,都拿不到零部件。我們當時知道這裏沒有病毒,對吧?我是說,這裏可能有病毒,但沒人擔心會在這裏感染上病毒。他們更擔心能不能買到洗手液。

在此之前,他們更擔心能否買到iPhone,因為生產這些的工廠已經關閉。所以商務部長羅斯說,這表明了(把供應鏈放在中國的)危險性,表明了為甚麼不能在中國建立供應鏈,你應該在美國製造這些東西。

現在,隨著疫情的蔓延和擴大、加深,造成的危害越來越嚴重,這會讓這種想法更加深入人心。所有這些(美國)企業在過去的幾十年裏,都在中國設廠,支援中國,支援中共,為中國人提供就業,為中共的管理人們提供利潤,是這些人(中共)攫取了中國所有經濟活動的最肥厚的利潤。

如果把這些工廠全部搬出中國,中國的經濟即使不崩潰,也會步履蹣跚,中共與中國14億人民所立下的盟約也就作廢了。他們(中共)說:「相信我們,我們會給你們帶來經濟的穩定和繁榮。」

沒有西方美元和西方資本、西方科技和西方工作的不斷注入,他們就無法維持這種局面,所以中共領導人明白,這是為他們的生存而戰,他們必須說服西方公司留在中國。(中共說)是的,你要相信中國。

是的,我們是最適合做生意的地方。不要把你的企業搬走,因為如果事情真的發生了,那麻煩就大了,會讓中國大約14億人感到非常不安和不滿。他們會對中共非常不滿,因為他們知道是誰在做決策。毫無疑問,中共不能指責其他人。

這不像美國,美國總是指責華爾街,這是民主黨的錯,這是共和黨的錯。中共沒有其他人可以指責,他們玩的是單人紙牌遊戲,桌子上只有一個玩家。所以如果出了問題,你知道該責怪誰。

楊傑凱:這很有意思,因為在這個節目中,可以說,在各種背景下,我們都談到了生存威脅(existential threats),中國共產黨在某種意義上,是如何對西方或自由構成生存威脅的。但在這裏,我們討論的是另一種生存威脅。你基本上是說,病毒對中共構成了直接的生存威脅,因為病毒直接對全球造成影響。

埃利斯:這就是為甚麼他們拚命地掩蓋他們在這個病毒中的罪責,他們制定了一個計劃。地平線諮詢公司(Horizon Advisory)發佈了一份報告,我根據報告內容,寫了篇文章。他們查看了檔案、中文檔案、公共資源和公共記錄,檔案的真實性是毋庸置疑的,作者有中國的政府工業部門的高級官員、學者、智囊等等。

他們寫道:中國在大瘟疫後發生混亂,中國的大部份工廠現在已經恢復了運轉,與此同時,西方國家卻停滯了,美國經濟停滯了,歐洲的經濟也停滯了。他們說,這對中國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機會,中國可以進一步鞏固自己的地位,擴大自己的影響力,融入全球的供應鏈。

現在,如果你想購買任何一種產品,你唯一能買到的地方就是中國的工廠,因為美國的工廠都關閉了。我們在庫莫州長身上又看到了這一點,我需要一個呼吸機,我該去哪裏買?我要打電話給中國。我想要一些乳膠手套給我的醫護人員,我該給誰打電話?我給習主席或馬雲或其他中共官員打電話。

這是唯一能得到這些東西的地方,而中國正利用這一點,進一步融入全球供應鏈。

在這些檔案中,他們特別提到,「從醫療用品開始,但不限於醫療用品」。這是他們裝扮自己、擴大中國(中共)實力的一個機會,他們指的是軟實力。把自己描繪成好人:「我們是救世主。我們是世界的救世主。歐洲正處於危機之中,誰來救你,不是美國,是中國來救你。」

他們在歐洲的電視上播放這些廣告,我見過這些廣告。在塞爾維亞,他們拍從飛機、貨機上卸貨的鏡頭,然後所有這些中國人、演戲的人都拿著iPhone說,「嘿,我們是來幫忙的。」他們還說一些關於中國領導偉大的和諧世界之類的胡言亂語。

他們希望中國成為世界上的主導力量,他們必須說服世界也相信這一點。

這有點像你說的「生存威脅」,或者說沒有比這更高的威脅了。中國必須這樣做,中國共產黨必須這樣做,否則中共犯罪集團的面目將會暴露。這關係到中共的生死存亡。如果人們醒悟過來,如果西方國家意識到中國構成的威脅並說:「好吧,我們必須離開中國。」這已經不再是金錢利益的問題了。

不僅僅是:哪裏生產最便宜?是墨西哥、洪都拉斯?還是深圳?好吧,我們去深圳吧。不,這裏面有國家安全的因素。還有很多其它問題。現在很明顯,中國不再是我們的朋友,也與我們的利益無關。

如果我們開始離開中國,把製造業從中國搬回北美,他們知道自己的日子屈指可數,他們在自己的國家內維持權力將更加困難,更不用說實現全球霸權的夢想了。

楊傑凱:你知道,柯蒂斯,在美國,有相當多的人反對彼得・納瓦羅(Peter Navarro)提出的這個行政命令草案,即「購買美國貨」的行政命令。章家敦(Gordon Chang)在最近的《美國思想領袖》訪談節目中,他猜測即使在白宮內部,關於這一點也可能有相當多的爭論。根據你所說的一切,不應該有那麼多爭論。

埃利斯:對此,真的不應該有任何爭論。美國人民明白,我們在關鍵物資和關鍵藥品方面不能依賴外國來源。我們知道,製造業在美國經濟中只是很小的一部份,所以,為了能在美國製造一些東西,即使要多付一點錢,但它在經濟中的比重是如此之小,在宏觀上的影響很小。

我們也看到,仿製藥製造商的行業協會是如何在這方面極力抨擊(行政命令)的。他們發表了一封公開信,他們給白宮發了一封信說,「我們不想破壞全球供應鏈」。

我聽到白宮也有人這麼說。行政命令中沒有任何內容說,美國在這場瘟疫中,要中斷現有的供應鏈。行政命令只是說,危機結束後,我們將逐步實行「購買美國貨」法令,即每次國防部、退伍軍人事務部、衛生及公共服務部採購藥品時,這些藥品都必須在美國生產。

對於一些企業家來說,這是一個巨大的賺錢機會,因為他們知道自己有客戶,世界上最大的客戶之一,美國聯邦政府。

此外,行政命令還表示,他們將簡化監管審批、食品及藥物管理局(FDA)審批和其它審批,以建造這些工廠,建造這些生產設施。正如我們在這場大瘟疫的過程中所看到的,食品及藥物管理局和聯邦政府的許多其它官僚機構,都非常僵化。

它們就像附著在船底的籐壺(註:一種有著石灰質外殼的節肢動物,通過份泌一種膠體將自己固定在附著物上),我的意思是,他們只是讓決策過程變得僵化,以至於甚麼事情都做不成。通過精簡監管,建設這些設施將會非常迅速,速度會更快。

然後,行政命令的第三部份將鼓勵發展先進的製造業,我們將跨越式發展到下一代的製造業,我們不會再像1959年那樣重建工廠,用1959年的方式製造抗生素。事實上,我們甚至不會在已有十年或二十年歷史的工廠裏生產它們。

我們說的是進入下一階段的製造,先進的製造,這正是我們想要的,也是美國需要做的。不這樣做的唯一藉口,就是目前的製造商想要維護其壟斷地位。

他們利用這些低工資國家,往往是中共等政權在提供補貼,引誘他們到這些廉價的低工資天堂來,從而實現利潤最大化,他們對此毫不猶豫。仿製藥製造商協會毫不猶豫地說,「只有通過我們一體化的全球供應鏈,我們才能向美國人提供低成本藥品。」這是無稽之談。

另外,我說「成本低」,但是我們知道「低成本」的代價是甚麼,它是很高的。我們已經看到代價有多高了。

楊傑凱:你知道嗎,柯蒂斯,很多人的觀點恰恰相反,他們認為這場危機向我們展示了全球主義的重要性,尤其是亨利・基辛格在《華爾街日報》上的文章,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知道我們先前也討論過這個。你有甚麼想法?你對這些觀點很熟悉。

埃利斯:是的,這又一次顯示了,老派思想很難消亡,即全球化這種老派思想。而沒有誰比基辛格博士更推崇老派了,基辛格博士將全球化作為他畢生的事業。他在《華爾街日報》上寫道,這場瘟疫表明,只有在全球範圍之內,才能應對。

他認為,這表明有些危機是各國無法獨自應對的,必須在全球基礎上加以應對,我們必須加強這些全球機構,以應對這些挑戰。這和你從美國某些政治人物那裏聽到的,沒有多大區別。事實上是一模一樣的。

順道一提,在基辛格博士的觀點中,他一次都沒有提到中國這個詞,他根本沒有提到中國。那就好像你可以忽略中共這個列寧式共產主義實體在其中發揮的重要作用,而去談論全球主義和跨越國界的世界一樣。所以這是一個盲點。

基辛格在那篇文章中所說的是,大瘟疫正在迎來一個新時代。他用了一個詞是,我們必須為下一個「紀元」做好準備,一個跨國的「紀元」,到那時國家已經消失,我們處於一個全球化空間。

我有點跑題了,但是之前我說過,這與我們從華府的常說類似話語和許多政治人物那裏聽到的非常相似,不僅僅是在華府和華爾街,各大報紙和媒體的編輯部也說病毒是不分國界的,你不能隨便禁止旅行。我們大家都在一條船上,我們必須與中國更緊密地合作,來處理這個問題。

單槍匹馬是不對的,你不能那樣做。毫無疑問,中國希望看到拜登贏得下屆(美國總統)選舉,因為他一直在說這種話,他一直在說。他批評旅遊禁令是一種種族主義和仇外心理,他說我們需要更密切的合作。

我並不是特別針對他,但這就是全球化,這就是那種想法:我們現在要超越國家,我們要超越國家認同。我們(的胸懷)比那更大,我們比那更有教養,而愛國主義是惡棍們最後的避難所,現在我們認為,自己(全球主義者)是對人類有益的,顯然是對整個世界有益的。

這其實是一個治理和實用性的問題。你不能一口吃下一整塊牛排,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要容易得多。這就是為甚麼我們有市長、州長、州議員和國家立法者,為甚麼我們採用「輔助性原則」(subsidiarity,譯者註:即只有在地方解決不了的情況下,中央才能介入)的概念?為甚麼我們要把權力下放給最接近被治理者的地方和最小單位?

因為這最有效,對民眾做出反應也是最直接的。我們需要人民自治。有些事情我們授權出去,我們不能完全治理,我們創建這些機構,並賦予他們權力。離民眾越近,越本地化,就越能對其問責。

所以當你陷入這種全球主義和全球化的幻想,把權力交給遙遠的日內瓦或布魯塞爾,讓他們在全球範圍內做出所有的決定,這是行不通的。

正如我之前所說的,中國共產黨對此非常清楚。他們用全球主義作為偽裝,因為這首海妖之歌很迷惑人,聽起來很不錯。所以很不幸,美國人民長期以來,一直被灌輸和沉浸在這種全球主義的狂熱中,以至於他們看不到眼前真實發生了甚麼,看不到他們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楊傑凱:所以,柯蒂斯,說到你的觀點,《紐約時報》最近有一篇評論文章,實際上是中國大使崔天凱寫的,我就給你讀一下標題,我相信你看過這篇文章。「中美兩國必須合作抗擊冠狀病毒,現在是團結協作、相互支持的時候。」

埃利斯:令人難以置信的是,《紐約時報》向中國共產黨的宣傳開放了社論版面,這是可恥的。那篇評論文章令人難以置信,但它為中國的宣傳行動提供了一個路線圖。這麼多西方記者如此輕信(中共),真是難以置信。

他們毫無保留地接受來自中共的數據、資料和數字。當中共說沒有新的感染病例時,西方媒體也報道中國沒有新的病毒感染。當中共說中國的醫療工作者英勇戰鬥,為西方贏得了應對瘟疫的時間時,西方媒體只是重複同樣的話,好像這是真的。

你可以看到《紐約時報》的健康記者約翰・麥克尼爾(John McNeil)說,我們應該讓中國醫生團隊來美國,幫助我們,因為我們需要讓美國知道如何應對這一瘟疫。那不如我們讓一隊中國電焊工過來,把人焊到他們的公寓裏。這太荒謬了。

但這篇中國駐美國大使寫的評論文章,卻最招人反感,(中共)在掩蓋感染人數、否認人與人之間傳播、向全世界釋放了這種(中共)病毒之後,現在他們居然厚著臉皮說,現在不是找替罪羊國家的時候。這不叫找替罪羊,這叫做追究作惡者的責任。然後他們走得更遠,大使進一步說,現在不是煽動種族主義和仇外情緒的時候。

中國共產黨的宣傳行動非常清楚,在美國,停止任何討論的最快方式,就是指責某人是種族主義者。這是一根(種族主義的)敏感神經,一碰到這根神經,美國的媒體就會抽搐,臉上流口水,就像那條巴甫洛夫的狗一樣。

所以如果你敢說中共要對這種病毒負責任,他們的反應就是:你是種族主義、仇外心理。簡直難以置信。

《紐約時報》中計了。他們中圈套了。他們沒有任何形式的免責聲明,放到(中共大使文章)的上面或下面。他們沒有說「中國大使是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這麼說的。」中共大使呼籲合作和分享信息,分享醫學研究的信息。為甚麼?

我猜他們沒錢給他們的間諜從我們這裏偷東西了,所以他們想讓我們和他們分享。有一個意第緒詞(Yiddish word)用來形容這種猖狂無恥的行徑,叫作「Chutzpah」(厚顏無恥),中共的人就是這麼厚顏無恥。

你不能說他們不厚顏無恥,因為他們肯定是厚顏無恥。看到西方媒體這麼輕信,真的令人難過。另一個例子是推特公司刪除了勞拉・英格拉姆(Laura Ingram,註:美國的一位廣播脫口秀主持人、暢銷書作家和保守派政論家)的一條推文,她只是說出一些無害的事情,比如,似乎有來自一線的證據表明,羥基氯奎(hydroxychloroquine)對治療病毒是有效的,他們把這當作謠言而刪去了。

然而與此同時,中國(中共)付費的宣傳人員、共產黨的宣傳提供者可以自由行動,在推特上散佈他們的造謠和謊言,儘管推特本身不允許在中國營運。醒醒吧美國,醒醒吧傑克・多西(Jack Dorsey,推特創始人),醒醒吧《紐約時報》,你們被耍了。

楊傑凱:那麼你建議他們如何回應呢?因為從我們所看到的,(中共的宣傳)很廣泛。

埃利斯:是的,非常廣泛。我希望看到《紐約時報》,就在它(中共大使文章)旁邊的一版中,一條一條地反駁,指出該文中的所有謊言。做不到這一步,都是瀆職。我希望看到推特在他們的平台上,禁止中共的宣傳活動。

推特反正也經常禁止這個或禁止那個,並非常自豪地說,我們不會允許俄羅斯的機械人和網絡部隊,以及馬其頓的網絡部隊在推特上操作。那麼中國共產黨呢?中共每天都在散佈謊言,企圖破壞言論自由。言論自由是推特的宗旨。這顯示了(中共的)意識形態和宣傳活動,對西方滲透之深。

我不知道管理推特的人是不是千禧一代,我不確定人員結構。總之這些人相信了中共的宣傳謊言,這是幾十年來,中共為使這個致力於統治世界的革命性列寧主義政黨正常化,而進行的處心積慮的努力。他們已經正常化了,他們被視為北歐的基督教民主黨之類的,他們得到了與德國社會民主黨同樣的尊重。那真令人震驚。

楊傑凱:那麼,柯蒂斯,我們馬上就結束了。在我們結束之前,你還有甚麼最後的話要說嗎?

埃利斯:我們必須保持警惕,我一直在說,勤洗手才能度過這場瘟疫,我們必須洗淨中國(中共)。當我說「中國」的時候,大多數時候我指的是中國共產黨。中國共產黨不是中國文化傳統的一部份,五千年來,中國在許多領域為世界作出了巨大貢獻,中國人民勤勞、善良、誠實,幫助建設了我的國家、美利堅合眾國以及他們自己的國家。

中國共產黨是從西方引進的革命列寧主義政黨,壓迫中國人民,一心想統治世界。它是敵人。我們必須分清楚中國共產黨和中國人民。中國共產黨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存在,它壓迫中國人民,寄生於中國人民和西方資本,從而壯大自己,保持自己的權力,我們不能讓這種情況繼續下去。

楊傑凱:柯蒂斯,如你所知,《大紀元時報》為了區分兩者的差別,我們稱這個病毒為「中共病毒」(俗稱武漢病毒、新冠病毒)。關於這個名字有很多爭論。

埃利斯:我在寫作中也是這麼做的,我稱之為中共病毒。我們不能忘了誰要對此負責。

楊傑凱:柯蒂斯・埃利斯,真高興與你交談。

埃利斯: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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