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股論金】納指飆上萬點和巴菲特情結

納斯達克指數6月23日成功站上一萬點歷史新高的里程碑，代表了美國科技股投資者在歷經這波中共病毒（俗稱武漢病毒、新冠病毒）疫情的震撼之後，不但毫髮無傷，還戰果豐碩。這是趨勢的力量，彙集了美聯儲宣誓零利率維持到後年、科技公司業績創高和整體經濟復甦可期的三大利多支撐和預期心理。

但在光譜的另一端，卻有不少投資者在疫情的恐慌中低價出脫持股，從此觀望，在股價越漲越高之後已進退失據。也有投資者號召搶進宣佈破產的雞蛋水餃股，大玩你丟我撿的零和遊戲。更有投資大師巴菲特的價值投資粉迷，去年跟著買進航空股，今年跟著巴菲特停損，慘賠五成。就連特朗普總統也調侃，巴菲特航空股可能砍錯了。

筆者認為不少投資者有根深柢固的「巴菲特情節」（Buffett complex，筆者自創的投資心理名詞），意味著投資者在徬徨無助時總會找尋和依賴巴菲特的經典名言，以鼓舞自己的投資信心，特別在歐美疫情爆發初期的關鍵時刻，巴菲特的一言一行成了備受注目的焦點。

作為價值投資大師，巴菲特確實給投資者留下了許多珍貴的經典名言，如「投資複利率」、「企業護城河」、「海水退潮可以看到誰在裸泳」等等，一般散戶也都朗朗上口。

然而，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就算投資大師也不能無懈可擊。筆者幾年前曾在文章調侃巴菲特投資IBM鎩羽而歸，有讀者回饋「巴菲特你也敢批評」，言下之意，巴菲特在許多人的心目中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連一點根據事實的批評都是對他的不敬了。

今年這個疫情的爆發和其後科技股V型領漲反彈到現在的創歷史新高，但許多傳產的績優股股價仍然低迷，顛覆了價值投資的許多理念。

筆者也曾在年初當特斯拉股價衝到900美元之際，在文章中暗示巴菲特粉迷可以著手研究這檔飆股。幾天之後，筆者就被打臉，巴菲特的長期商業夥伴、巴郡副董事長芒格（Charlie Munger）表示絕對不會買入特斯拉。

對於特斯拉，筆者也曾一段時間頗為困惑，該股那時年年鉅額虧損，股價卻一路強勢上漲，筆者認為這種業績與股價的背離總會達到臨界點，而持這種論點的專業投資戶也不在少數，當時特斯拉的放空股數比例也長期居高不下。直到去年特斯拉開始單季轉盈，筆者看法改觀，反而認為該股長期潛力不只如此。

時至今日，特斯拉的股價又突破年初的高峰917美元，來到1,025美元，比疫後的低點316美元又大漲2倍多，堪稱飆股中的飆股。假設去年巴菲特旗下公司不是持有上百億美元的航空股，而是持有特斯拉，今天的巴菲特可能又會被市場進一步推崇了。

股價永遠反映的是未來，而非當前的獲利水平，這一點就足以充份說明價值投資者「巴菲特情節」的盲點。何謂價值？1990年代是重要分水嶺，此前巴菲特的價值論績效卓著，此後誰能預測未來主流需求和主導企業就是贏家。

按照傳統價值分析，此時只要股價本益比低就值得長期投資，但持此論點的投資者一定買進通用汽車，而非特斯拉。但神奇的是特斯拉早在還未轉盈之前，總市值就超越通用汽車，而且維持一個長期趨勢，不是短期現象。按照股價反映未來的理論，特斯拉總有一天實際獲利會超越通用，甚至可能成為全球汽車龍頭。

巴菲特近幾年最大的改變是願意擁抱科技股，先後買進了蘋果公司和亞馬遜，迄今戰果豐碩，但都不是底部進場的，都是等到股價大漲一段、財報數字穩定增長之際，才放心買股的。不過，這樣的改變似乎遠遠不夠。

巴菲特旗下的伯克希爾哈撒韋（Berkshire Hathaway）今年股價下跌15.54%，跑輸道指的下跌5.4%和標普指數的小跌1.26%，更與今年大漲15.59%的納斯達克形成懸殊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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