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下午,是9歲獨生子侄兒K回老家探望爺爺、奶奶的時段;也是他可以暫且擺脫城市裏的忙碌與局促,和鄉下鄰居小朋友盡情奔跑、玩耍的快樂時光。 那天,K在外面和「小友們」嬉戲一陣,汗流浹背地進門後,身為爺爺的父親嚴肅地告誡孫子:「你都這麼大了,怎麼還和一群3、4歲的小毛頭混在一起呢?以後,別再跟他們瞎攪和了!」聞言,K面有難色,卻說不出話來……

見狀,我緩頰道:「不要緊嘛!孩子總是喜歡孩子做玩伴,只要不搗亂、注意安全就好!」爺爺不以為然,仍堅持自己的想法;孫子則繃著一張臉,顯得意興闌珊、悶悶不樂。

晚餐過後,我將K叫到身旁提醒:「你們今天玩得有點狂野,難怪大人會擔心。你這大哥哥,要約束小弟弟:有節制、守規矩。能夠做到,爺爺就不會再反對了!」K點頭稱是,隨即露出了笑容。

每次看到孩子們興致勃勃、無憂無慮地奔馳、追逐,我倒是非常羡慕!他們是「忘年」之交,而且,不僅忘了年齡,還是沒有性別、身份、容貌之分的忘機友。而因為忘機友,元曲大家白樸還自詡:「傲煞人間萬戶侯!」

「陶然共忘機」,歡樂得忘卻計較、巧詐之心,與世無爭。孩子們天真無邪,心地單純善良,直率而不虛偽,因此,吃也快意、玩也快意,何不平心靜氣地樂觀其成呢?

相對而言,成人的世界往往提防太深、考量太甚,不如孩子的真誠、簡單。這個9歲和4歲的組合,沒有上下階級、利害關係,就純粹只是一起遊戲、競速罷了!而當下,他們的熱情與專注,是大人們瞠乎其後、難以企及的。

此後,為免除父親的憂慮,當K與他的「小友們」互動時,我一旁待命,以便適時地伸出援手或排紛解難。偶爾,也參與其中,大夥興高采烈,玩得不亦樂乎!看來,我們也算是對方的「忘年」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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