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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共十八大後,周永康曾把持的中共政法委成為現任當局的清洗對象。習近平當局對付盤踞政法系統的江派勢力招數眾多,除了廣為人知的中央政法委「降格」、政法委書記與公安廳(局)長「脫鉤」,還有一招叫做「異地交流」,即對各地公安廳(局)長通過異地任職進行隱性削權。

正式啟始於2012年8月的公安廳(局)長異地調任潮歷經近4年。本報記者整理近年資料發現,31個省份的中共公安廳(局)長來源大致可分為3類——本地提拔、空降、準空降。所謂準空降,就是並非發跡於當地,是近年才從外部調入本省,後來升任廳局長者。

以此為標準,2012年8月時,本地提拔者還有17人之多,到了3年後的2015年6月時,就已降到6人,目前僅剩3人,比例從54%下降到10%。

這僅存的3人分別是新疆公安廳長朱昌傑(2009年9月上任)、西藏公安廳長劉江(2013年7月上任)、甘肅省公安廳長馬世忠(2013年9月上任)。其中馬世忠常年在山東為官,2008年10月才調任甘肅平涼任市委書記,也可以歸為準空降之列。上述3人均為漢人。

不難看出,這3個僅存地方,尤其是新疆和西藏,是中共治下民族問題比較凸出之地。當局保留熟悉當地情況的官員「維持秩序」,民族因素考慮明顯。

異地任職 防範地頭蛇

據中共官媒報道,2012年8月,離中共十八大正式啟始還有3個月,時任中組部長李源潮明確表示,根據中共中央要求,將逐步實現全國公安廳(局)長一般都由異地交流幹部擔任。而當時李源潮的頂頭上司,就是時任中共政治局常委、中央書記處常務書記,分管組織、宣傳的習近平。

在此之前,各省的中共公安廳(局)多是當地的地頭蛇。比較典型的有已經落馬的原天津市公安局長武長順、原河南省公安廳長秦玉海、原內蒙古公安廳長趙黎平。武長順是天津本地人,盤踞天津警界44年,其中任職市局局長11年半,被當地人稱為「武爺」。秦玉海與趙黎平分別任職公安廳長9年半、7年3個月,均成為當地一霸。

此外還有現任上海市政協主席、曾任上海市公安局長近8年的江澤民之侄吳志明,已成為習近平當局進攻上海灘必須面對的一塊「硬骨頭」。

公安與政法委首長被削權

在江澤民運作下,羅干與周永康主導中共政法委時期,中央層面的政法委書記均得以「入常」。習近平上台後,中央政法委書記被打回原形,「請出了」政治局常委會,現任中央政法委書記孟建柱只是中共政治局委員。

在地方層面,中共省級政法委書記被制度性的安排與公安廳(局)長「脫鉤」。這一場脫鉤到2015年7月基本完成。不過,2015年12月江蘇省公安廳長王立科「逆勢」兼任省委政法委書記,成為僅存一例「掛鉤」者,箇中原因至今未明。

表面上看,中共省級政法委書記仍然是省級黨委常委的當然人選,級別未變。但據熟悉中共體制的觀察人士透露,省級政法委編製人數很少,既無人也無錢,當政法委書記兼任公安廳長時,政法委可以任意調動公安這個「最肥」的強力部門的資源,要人有人、要錢有錢。一旦脫鉤,政法委便人錢盡失,只能間接「求」公安廳長辦事,政法委的實權大減。

不過,脫鉤後,因中共「維穩」需求,公安廳(局)長仍高配副省長或省長助理,依然尾大不掉。上述觀察人士表示,異地交流,讓各省公安廳(局)長無法在一地紮根太深,也就難以坐大,這是一種進一步削權的配套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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