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共利用華語媒體、社交媒體影響2019與2021年加拿大聯邦大選,經媒體報道已經引起了廣泛的關注。2024是卑詩省的省選,中共一如既往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來擴展它的影響力,只不過它每次採取的策略可能會有所不同。何良懋希望選民們能看清中共的技倆,做出明智的選擇。

從華人關注的問題入手 代理人替中共發聲

何良懋表示:「從聯邦選舉到地方選舉,這裏的中文社交媒體,甚至中文傳媒,當然第一就是會反映到華人社區所關注的內容和議題,這個功能仍然是存在的,但更多的時候,也許會被中共的宣傳部、統戰部、或者是現在併入統戰部的僑務辦,利用來影響華人投票的意向。

「當中共認為哪個黨不合它的需要時,就可能會集中火力,去影響這裏的中文媒體,透過社交媒體,透過一些所謂的代理人,一些所謂的社區裏面的意見領袖、就是一些僑領,去將他們的論述的焦點帶出來。」

何良懋指出:「要看有些參選人是否中共代理人,是有跡可尋的。首先可以看其過去是否有親共的言論,還有跟領事、使領館是否過從甚密。凡是領館的活動,逢請必到,逢到必早,而且拍照必站在一個最顯眼的位置,長期這樣做,大家都知道這些是有居心的。第二,他們的言論對共產黨也好、對北京也好,基本上都是唱好或者跟他們同聲同氣,也從來都沒有見他們批評;對新疆維吾爾、香港、西藏、台灣這些問題從來都不發聲,或者就是順從中共的官方話語系統,你就知道這些是潛藏的中共代理人。我們將來出台的外國代理人登記法就是要對付這些人的。」

何良懋希望媒體多報道這些,提醒華裔選民,不能只看候選人是不是華人。「所以我經常主張不應該華人就選華人,應該是選有能力者,選有眼光、能夠為加拿大利益服務的人,而不是選他的族裔身份。族裔的身份是不重要的。」「否則,中共就會利用我們一人一票選出來的民主來破壞民主。」

以種族歧視為藉口 影響華人投票意向

何良懋表示:「中共挑撥的藉口通常都離不開幾樣東西:第一是種族歧視;第二就是LGBTQ(特殊性別取向群體)這些。對於這些東西,中共是沒有專利的。對LGBTQ,在華人社區、包括主流白人社區裏面,都有一股反對的力量,中共很多時候都會『抽水』(趁機獲利),在社交媒體發放很多迎合華人觀點的消息,想藉助這個機會來影響華裔選民。」

據對當地省選情況的觀察,何良懋認為:「現在看到的趨勢,影響省選的,多數都是一些親大陸的社交媒體,一些親北京的人,或者他們的一些社區的領袖,似乎是中共的代理人,他們想將卑詩省的新民主黨(NDP)拉下台,推省保守黨上去,有這樣的趨勢。他們在那邊散播一些憎恨省新民主黨施政的言論,說NDP的政策太左,對於毒品的政策不夠好,那個覺醒文化『Wake』, 就是LGBTQ那些,走得太近了;而且NDP對華人的關顧不足,經常找華人社區設立這些僻癮人士庇護所,如在溫哥華的華埠、喜士定(Hastings)西街那裏的安全注射屋,已有幾十年歷史了;現在又計劃在列治文社區裏建這類的安全注射屋。

「理論上,對吸毒問題的處理,不只是華人,有些非華人也是有意見的,但華人與西人對問題的處理方法是南轅北轍的。中共往往乘虛而入,在這些地方加鹽加醋,把在華人社區設立這些庇護中心,或者安全注射屋,說成是歧視華人,我相信都會影響到一些華人的投票取向的。但是,這些問題不同一些聯邦的政治話題那麼敏感,或者有很多對中國政策的分歧,到了省、市這些地區的事務,往往就難以追蹤到中共影響的足跡,很難區分哪些是中共影響,哪些不是。」

轉換陣地 借殼上市

今年的卑詩省選有點特別,卑詩省自由黨繼改名為聯合黨之後,又突然在省選前宣布不參加選舉,造成了不少黨員轉而投入卑詩保守黨尋求參政,或以獨立候選人資格參選。於是,卑詩省選變成了主要是省保守黨與省新民主黨的兩黨之爭,外加實力不足的綠黨和一些獨立候選人。

何良懋認為:「現在人們普遍傾向於回歸傳統的價值觀。保守黨批判激進的『覺醒文化』,要回歸傳統的保守價值,華人和這些保守價值有很多地方都相通、或者是接近的,於是中共就『食著上』(順勢而上)。」

在這些事情上面,中共很巧妙地玩統一戰線,利用社交媒體、(華語)媒體發揮影響,將反對新民主黨的力量,全都集結去了保守黨,力求推倒省新民主黨,然後省保守黨如果上台,中共就有些代理人在裏面。於是就在裏面再發展地盤,就是由點到線到面,將這個卑詩省政府的政壇,重新來一次擺局。所以你看到一些過去省自由黨傾向北京的省議員,現在都轉去省保守黨了。」

他指出:「這個可以說是中共借殼上市。做不成反對黨,它索性就借殼上市,將重要的人物轉去保守黨,另起爐灶。但是這個會令人很疑惑,因為自由黨的價值觀和保守黨有些地方是不一致的。但是不管了,總之現在要掌權,中共希望在新的省政府裏面、省議會裏面,有多一些它的代理人,以後他們在裏面可以發展組織,由點到線到面,逐個擊破。

「不止是籠絡華人議員,它也會找一些西人的議員、或者其它族裔的議員,所以中共的野心,不要以為它只看著華人的政治版圖,它是看著整個地區。因為卑詩省是一個資源大省,如果能夠控制到卑詩政壇的民意代表,即是省議會,將來通過一些有利中共用來掠奪或者想入侵我們的資源世界、資源行業的議案,就會第一,朝中有人好辦事;第二,有華人議員幫它說話,它就不用自己直接出面。

「不執行外國代理人登記法,你都分不清那些議員究竟現在是表達本國的基本利益,還是代表外國人的利益。這就會變成我們養了很多加奸,它坐在加拿大的政壇,無論是省、市、或者是聯邦層面,但是它在做一些工作的同時,更多時間就是順便幫外國人做事,這個對我們的利益長遠來說是一個很大損害。」

實施外國代理人登記法對中共會起阻嚇效果

何良懋指出,中共現在是在趁加拿大政府資源不足、對華語媒體監管不力鑽空子。

從2021年4月,當時的保守黨華裔國會議員趙錦榮(Kenny Chiu)提出C-282私人法案《外國影響力註冊法》。幾年裏,加拿大立法機構已就外國代理人註冊法立法進行了兩次嘗試,但都沒有結果。現在再次提出的《外國影響力透明註冊法案》(Foreign Influence Transparency and Accountability Act,FITAA),C-70法案,目前還沒有正式成為法律並付諸實施。

何良懋分析:「你看到中共在這裏的代理人,或者一些親中共的媒體、社團的領袖,對這個法恨之入骨。他們經常用種族歧視、用仇恨的眼光來看一個外國代理人登記法,就已經知道中共是利用種族歧視來做掩護。

「你甚麼時候聽到說美國代理人登記法,會歧視華人、或者歧視俄國人呢?犯法就犯法,不管你是來自甚麼國家。就如俄羅斯2022年2月入侵烏克蘭之後,我們渥太華政府很快就在加拿大全面禁止了俄羅斯的《今天俄羅斯》(Russia Today)這個網絡和電視台的傳播。因為《今天俄羅斯》其實是普京的大外宣,俄羅斯官方的宣傳版本,它天天在吹噓侵略烏克蘭有道理,所以就被立刻禁止了。

「我們也有在聽證會上提問:為甚麼政府對《今日俄羅斯》可以這樣做,但對眼前中共這些中共中央電視台(CCTV)、新華社,以至人民日報的宣傳內容卻無動於衷?甚至駐溫哥華總領事在這裏的華語電台發表30分鐘獨白,單向宣傳香港政府實施國安法的『好處』,宣傳外國的政令,外國政府的利益,加拿大政府不但無動於衷。就算有投訴都都沒有任何方法、法例去對付這些傳媒。兩年前,我已經在國會聽證會上提出了,到現在仍然沒有見到政府有任何對策。」

何良懋認為:「短則半年,長則一年,《外國影響透明和問責法》應該就要通過、實施的了。一旦實施,我估計對外國干預是有阻嚇效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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