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北極氣候變暖,中共對北極的關注度不斷升級,最近中共海警被爆首入北冰洋,引發了西方對其北極野心的質疑。

中共海警宣稱首次進入北冰洋

10月1日,美國海岸警衛隊表示,在白令海發現了四艘俄羅斯邊防警衛隊和中共海警的船隻,這是美國海岸警衛隊迄今發現中共船隻的「最北」位置。

次日,中共海警在社交媒體上稱,本次行動是與俄羅斯聯合巡邏的一部份,「這是中國(中共)海警艦艇首次進入北冰洋海域」。

美中兩國表述並不一致。台灣中華海巡協會秘書長、中央警察大學水上警察系教授葉雲虎對《大紀元》表示,雖然中共海警說已經進到北冰洋,但是美國海岸防衛隊只監測到它在白令海,目前不是很清楚是甚麼狀況。

「儘管現在北冰洋融冰比較多,但要穿越北冰洋溫度比較低的地方,還是要有破冰船,中共海警必須要同破冰船一塊去,或使用俄羅斯的破冰船。」他補充說。

國防安全研究院國防戰略與資源研究所助理研究員江炘杓對《大紀元》表示,中俄通過海警船聯合巡航,而不是海軍,可以淡化軍事力量進入北冰洋的疑慮。另一方面,又可以為北冰洋的航線,營造一個機會。

「它希望能夠經營這條航線,所以它就採取了這些動作。但中國畢竟不是北冰洋國家,所以必須跟俄羅斯合作。現階段俄羅斯希望得到中共援助,所以它們願意合作。」

中共海警在比以往更靠北的地區開展行動,意味著中共正在將其海警擴展到美國傳統上的領海範圍,向美國發出挑釁的訊號。

今年7月,美國戰機在阿拉斯加上空的美國防空識別區(ADIZ)攔截了兩架俄羅斯和兩架中共轟炸機,俄中這一前所未有的舉動,凸顯兩者不斷擴大的夥伴關係。

葉雲虎表示,中共海警跟軍隊,都屬中央軍委,基本上是一體兩用。中共現在有一個套路,只要是中共海軍走過的地方,幾乎中共海警就會跟著走。之前阿拉斯加附近海域就發現有中共軍隊,沒過多久中共海警也循著軍隊的路子,把海警投射到這個高緯度區域。這個套路也跟台海很相似,譬如先有中共海軍穿越台灣海峽,甚至到台灣東部去,沒過多久,中共海警船就到台灣東部海域做所謂演練。

「目的到底是甚麼,我覺得宣示性的意義比較大。現階段中共還是輿論先行的方式,先看看大家的反應,就告訴大家說,我可以來這裏。」

葉雲虎表示,主要還是為了在北冰洋形成一個航行慣例,告訴大家北冰洋是一個重要的航道;另外一方面,也是告訴美國說,中共海警的能力是能夠投射到那裏去。

中共的北極野心

隨著北極氣候變暖,自2007年以來,中共對北極的關注度不斷升級,目前已有三艘破冰船;從2000年到2024年,中共科學家在北極相關科學論文中所佔比例增加了五倍。這些都引發了人們對其北極野心的質疑。

2018年1月,中共正式發布的首部《北極政策白皮書》稱,(共產)中國在地緣上是「近北極國家」,儘管大陸最北的黑龍江省漠河縣,距離北極圈超過1,400公里,而哈爾濱的維度與意大利威尼斯大致相當。

白皮書中還提到了「冰上絲綢之路」,通過北極的航線,從上海到漢堡的貨物運輸僅需18天,而通過蘇伊士運河則需要大約35天。北極航線目前只在夏秋兩季通航。

2010年6月27日,中國「雪龍」號破冰船從福建省廈門市出發,駛向北極。中共因自然資源而覬覦北極。(STR/AFP via Getty Images)
2010年6月27日,中國「雪龍」號破冰船從福建省廈門市出發,駛向北極。中共因自然資源而覬覦北極。(STR/AFP via Getty Images)

自2013年中國遠洋運輸公司首次通過北極航道以來的八年裏,該公司共派出26艘船隻執行了56次航行,其中僅2021年就進行了14次航行。但在俄羅斯於2022年2月入侵烏克蘭後,這些航行就停止了。

江炘杓表示,在美中博弈當中,對中共的海上交通線來說,北冰洋的航線比較短,成本可大幅降低。北冰洋航線也比較單純,危險不是太大,所以它只要有機會,就會去爭取經營北冰洋航線。

「其次從軍事方面講,如果核動力潛艦能夠潛在北冰洋底下,它的彈道導彈打到全球任何一個點都非常近,如果有機會,它當然願意在那邊部署,不過比較難。但它有了北冰洋航線後,就會基於維護北冰洋海上交通線安全,派遣護航兵力,一步步地來。」

葉雲虎表示,中共本來就一直在算計北冰洋,稱自己為近北冰洋國家,甚至把自己形容成海洋法公約裏面的地理不利國,認為北冰洋裏也有它一份國際法權利;同時在北冰洋除了沿海各國的專屬經濟海域外,中間還有很大的一塊冰層,是世界上僅存的公有土地之一。中共企圖去爭奪。

「因為中國貿易70%依賴海路,現在北冰洋融冰越來越多,未來在東北航道、西北航道之外,還可能有新的航道出現。在這樣狀況之下,航行利益是可以直接預期的。除了航行利益以外,也有資源開發的可能性,像天然氣、石油,像可燃冰等,未來是不是能夠也分一杯羹呢?」

與俄羅斯長期利益有衝突

今年7月,美國國防部在其五年來的首次北極戰略更新中警告說,「俄羅斯因全面入侵烏克蘭而陷入孤立,這使其在北極地區能源出口基礎設施的融資方面越來越依賴於中國」,「中國(中共)和俄羅斯正通過多種國家權力手段,在北極地區開展越來越多的合作」,有可能「改變北極的穩定和威脅狀況」。

2022年2月的中俄聯合聲明第一次提到北極,「雙方同意繼續不斷加強務實合作,促進北極的可持續發展。」普京2022年5月訪問北京期間,兩國誓言「推動北極航線成為重要的國際運輸走廊」。

中共也在發展其北極軍民兩用能力,增強俄羅斯威脅美國及其北約盟友的能力,同時轉移對印度太平洋地區的注意力。

江炘杓表示,過去俄羅斯是防著中共的,但隨著俄羅斯面臨西方制裁,需要中共這個朋友,很多東西都要去取捨。有些利益它可以讓,但有些底線一定會堅持。比如俄羅斯的軍工核心技術,像核動力潛艦靜音技術、重型轟炸機引擎技術等等,不可能給中共。

「同樣北極利益來講,俄羅斯有些地方可以跟中共來合作,有些地方就必須要堅持它自己的核心利益。可以講是相互利用,但目前是合作多於競爭。」

分析人士認為,長期來看,中共的北極野心與俄羅斯利益相衝突,雙方的合作並非同盟關係,而是由各自的投機所驅動的,這種框架非常主觀且容易發生變化。

而且北極航線大部份都沿著俄羅斯海岸線的專屬經濟區(EEZ)內,莫斯科認為有必要徵收過境關稅,並堅持外國船隻只能利用在俄羅斯的破冰船,適用自己的國內法而不是國際法。

葉雲虎表示,北極有西北航道和東北航道,東北航道主要是經過俄羅斯,假設你要用到東北航道跨州跨洋區航行的時候,俄羅斯強迫你一定要用它的破冰船,要繳交一些費用。很多國家認為,不應該這樣做,應該是航行自由、無害通過。

俄中雙方有著根深蒂固的不信任。2020年6月,莫斯科指控其北極頂尖科學家之一瓦列里‧米特科(Valery Mitko)為北京從事間諜活動。

迄今為止,中俄聯合演習主要是固定的、表演性的,更多的是一種訊號,而不是持續發展實際互操作能力的嘗試,反映出兩國之間缺乏信任。

葉雲虎表示,中共想在北冰洋投射軍事,必須跟俄羅斯合作,但各自有各自的算盤,博弈的成份比較多。事實上俄羅斯海軍跟解放軍的一些合作,基本上是在日本周邊海域做巡邏,甚至是在台灣海附近,都是針對美國及盟友而來的,等於告訴說大家都有拉幫結盟。

「實質能夠合作到哪裏?是不是所謂鐵桿兄弟?一直都是個問號。」他說。

西方遏中共擴張野心

北極氣溫升高正慢慢為交通運輸帶來新的可能性,但地緣政治正在以更快的速度改變這一地區。

烏克蘭戰爭加劇了西方對中共參與北極任何大型項目的疑慮。中共自稱中立,但與俄羅斯保持著「無上限」的友誼,並為俄羅斯的國防工業提供了巨大的支持。

烏克蘭戰爭導致北極理事會的活動凍結,除俄羅斯外,現在北極理事會的所有成員國都是北約成員國。

俄羅斯在北極地區的力量正在減弱,這給中共帶來的挫敗顯而易見,大陸學者撰文指出,「北極地區原有的平衡被打破,北極地區的天平正在向西方國家傾斜。」他們表示,中共在該地區形象面臨「重大下滑風險」。

此前,中共國企多次試圖購買北極資產,但均未成功,包括投資格陵蘭島機場和稀土礦以及加拿大的一座金礦。

現在,加拿大正在與北歐國家合作,建立一個排除俄羅斯的新北極安全聯盟,並為國防、情報和網絡威脅提供一個協調場所。

挪威的北極不凍港希爾克內斯,中共曾希望將其打造成北極航線的一個中轉站,多家中國公司對希爾科內斯表現出了巨大的投資興趣,但挪威政府認為,除非能夠制定明確的框架來保障國家安全,否則政府不會對中國企業開放。

葉雲虎表示,在習近平所謂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戰略框架之下,要去挑戰既有的國際秩序。中共北極的一切建構,等於是告訴國際社會,中共應該要分配北冰洋的一些利益,不免地就會刺激到北約、美國和加拿大。

江炘杓表示,俄中合作會激起美國、加拿大等國的警惕,興起了北冰洋的一個類似對抗的一個狀況。

「這些也會組織起來應對中俄在北冰洋的一個聯合巡航的一個動作。今年也許來不及,也許明年春夏,美國、加拿大等北冰洋國家,也會聯合起來組織一個聯合巡航的艦隊,來應對中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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