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在Verizon工作20年的軟件工程師李平(Ping Li,音譯),於周五(23日)承認與中共國安合謀,非法擔任中共政府代理人。他被控向中共國安發送了被中共視為敵對勢力的訊息,包括中國異見人士、法輪功學員、民運人士以及美國非牟利組織的資料。
59歲的李平於今年7月20日被捕,8月23日即承認「串謀充當外國代理人」,該罪最高可判5年監禁及25萬美元罰款。
李平移民美國逾30年,已成為公民,定居在佛羅里達州。他的代理律師費南德(Daniel Fernandez)向當地媒體《坦帕灣時報》(Tampa Bay Times)透露,李平與那名湖北武漢的國安是兒時朋友,最初的聯繫以閒聊為主,但逐漸被「拉下水」。李平後來擔心,如果他停止提供訊息,他和家人可能會遭受傷害。
根據《大紀元時報》取得的21頁認罪協議,李平在接受FBI調查時一開始否認與國安的聯繫和提供訊息,但在FBI出示證據後,他承認進行訊息傳遞,包括提供公司內部的網絡安全資料。
認罪協議披露了李平與武漢國安官員之間的電子郵件往來。李平自2012年多次回中國面見國安官員,並根據指示進行訊息搜集,內容涉及法輪功成員的動態、美國公司的商業資料、非政府組織(NGO)的運作機制等。在與國安的通訊中,李平使用虛假的郵箱帳號以掩蓋行蹤。
在2017年和2022年,李平按照國安的要求,提供了他僱主公司的網絡安全訓練資料。此外,他還被要求協助追蹤一名據稱從中國逃到美國的通緝犯。
以下是12年間國安部對李平的一些指令示例摘要:
2012年夏回國 會見國安、接受指令
2012年7月,李平到中國旅行,與國安官員會面。回美後他用虛假的個人資訊開了新郵箱。
8月12日,國安向李平發送電郵:「你能幫忙查一下法輪功學員計劃對中國(中共)官員提起訴訟的最新情況嗎?還有民運人士最近的動態。你認識哪些人?請提供姓名、背景之類的訊息。」
當時,全球公審江澤民大聯盟正在推動對江澤民及其他30位以上中共高官的起訴。
8月18日,李平回覆國安,感謝他在自己回國期間的協助。李接著告訴國安,他曾與一位佛州律師交談,此人為法輪功出版物撰寫過網誌,還借法輪功的書籍給李妻閱讀。
8月23日,國安感謝李提供的佛州律師訊息,並要求更多資訊:「方便時請接觸當地華人社區,留意民運人士在(中共)十八大召開前的動態。同時,也要注意你認識的人是否在CIA或FBI工作。」李回應:「會密切關注。」
12月30日,國安告訴李:「我最近看了一部香港電影《竊聽風雲》,由劉青雲主演。影片中,團隊在保護首長和重要海外設施的技術安全和防範工作做得非常細緻和專業。中國(中共)在這方面還在起步階段,但網絡審查很嚴格。我最近想深入了解這方面的情況。你在這個領域是專家,在美國這樣的大國是怎麼做的?在美國大使館內部的保護措施,是否像電影中那樣精彩,尤其是在接待國家官員和重要的跨國公司時?」
李承諾「尋找相關資訊」並「一旦找到就發給你」。2013年1月4日,李傳來四頁「談美國的電話監聽」文章。隨後,李又發送了一封他自己對美國政府可以監控哪些類型的通訊的看法和建議。
2013〜2014年:替國安查法輪功及美國公司資料
2013年4月27日,國安要求李提供兩位撰寫法輪功相關書籍的以色列作者的訊息。4月29日,李平提供了作者及其社交媒體的公開資料。
2014年5月28日,國安要求李平提供一家美國公司及其總裁和妻子的相關訊息(法庭文件未透露公司名)。李平當即提供了所需的訊息。第二天,國安官員進一步詢問該公司是否獲得美國政府的支持,還提了其它問題。李平隨後發送了四封電郵,內含該公司的詳細資料。
2014年9月15日,國安官員要求李平提供一位來自中國湖北人士的情報,並提供了該人的個人背景,包括他在加州的住址、電話號碼,以及車輛的品牌型號。國安官員說,該人參與法輪功的活動,曾在加州的中領館前抗議。
當天,李平向國安匯報了此人的訊息。9月17日,李進行了更多的網絡搜索,並將結果發送給國安官員。
2015年:替國安查美國怎麼管NGO
2014年12月5日,李再次前往中國會見國安官員,於12月28日返回。回美後他電郵致謝這名國安官員和他的同事帶他去「泡溫泉」。
2015年3月4日,國安官員詢問李平其僱主Verizon在中國的業務活動,了解其是否在中國從事數據收集活動。
3月26日,李平回覆說,他「四處打聽」後得知,公司確實在北京、廣州和上海開設了分公司,但由於中國電信市場不對外國公司開放,分公司只提供有限的服務給外國公司。
4月1日,國安詢問美國政府如何管理非政府組織(NGO)。4月4日,李平用虛假資訊又註冊了新郵箱,並向國安發送了三封含有文章的郵件,講解美國非政府組織的來源、運作與管理,以及歷史、背景、稅務及免稅處理等。其中一封郵件詳細討論了《外國代理人註冊法》及其對非政府組織的適用。
8月24日,國安進一步要求獲取一個在東南亞從事環境活動的美國非政府組織的資訊:「麻煩你幫我查一些資料。有一個叫XX的NGO,在東南亞非常活躍,總部設在美國。請調查這個組織在美國的相關資訊,比如它的結構、人員及其職責、經濟數據,以及與中國有關的事項。謝謝!!!」
8月29日,李又開了一個新郵箱,並用此帳號提供了詳細訊息,包括該NGO網站資料、董事會成員名單、領導層、董事和員工名單,還有亞洲及其它地區人員的照片,以及一份稅務申報表。
第二天,國安官員對該情報感到興奮,建議「找一個更方便聯繫的通訊平台」。李平說他想在新浪註冊郵箱,但因為手機號碼驗證問題無法註冊,請國安協助。隨後,國安提供了一個共用的163用戶名和密碼。
9月29日,李平表示已將兩份文件上傳至與新浪郵箱連結的雲端硬碟,並請求確認能否查看,「你下載後可刪除原檔案。」10月18日,國安回覆「收到文件!」
這與最近王書君案和唐元雋案中的訊息傳遞方式相同,均涉及使用電郵草稿夾與國安共享訊息,而無需實際發送文件。
2017年:為國安提供訓練指導計劃
2017年1月20日至2月5日,李平再次回國。此後的許多郵件似乎與國安在中國對他當面要求的事情有關。
3月31日,國安問:「李哥,工作怎麼樣,還忙嗎?兄弟我等著看你的訓練指導計劃。讓我也學習一下。」
4月7日,李平回應說他需要「再等一段時間才能拿到」。三天後他說已將東西放入新浪郵箱,「看完後刪除」,他寫道。
2021年:「太陽風」黑客攻擊事件
2021年5月6日,國安要求李平提供關於俄羅斯黑客「太陽風」(Solar Winds)攻擊事件的資訊,以及中國(中共)黑客攻擊美國公司的公開報道。李平在四天後提供了相關資訊。
這一請求發生在美國政府和企業遭受「太陽風暴」攻擊數月後,當時俄羅斯被指控利用太陽風公司的「獵戶」監控軟件進行網絡劫持,影響了上萬家客戶,包括多個敏感的聯邦機構。2021年2月,路透社報道稱,中國(中共)黑客涉嫌利用太陽風軟件的漏洞侵入美國政府系統。
2022年:國安索取新僱主網絡安全資訊
2022年3月10日,國安要求李平提供其新僱主Infosys資訊科技公司的情況,以及公司內部的網絡安全訓練資料:「李哥,你現在所在的美國公司,有哪些客戶和名冊。如果有任何網絡安全訓練教材,請幫助找一找。全球戰略格局已經改變,不會再像以前那樣使用後門了。」
3月11日,李平表示他無法取得先前的訓練資料。後來,他找到一份舊的網絡安全手冊,傳給了國安,說他無法訪問最新版。他還介紹新僱主及其客戶,是一家擁有25萬員工的印度第二大IT公司。
2022年6月14日,國安要李平尋找一名據稱從湖北鄂州逃到美國的通緝犯,他提供了該男子在加州的地址:「你能幫我查一下他最近在做甚麼嗎?他全家都在美國。」李回應了從公共網站獲取的有關加州房產的詳細訊息,包括房屋的照片和業主的姓名。
美國治安法官將李平的認罪轉交給聯邦地區法官。一旦認罪正式接受,將確定宣判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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