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與全球化智庫」副主任、曾任中共領導人鄧小平英文翻譯的高志凱(Victor Gao)早前在英國接受半島電視台的節目訪問,當他聲稱中國有言論自由,及被問到中國大陸多名高官消失時,答案引來主持及觀眾笑聲。
《Head to Head》節目中,主持人與被邀請的嘉賓及台下觀眾,就中國軍事擴張、台灣、拘禁維吾爾人、中國民主、西藏、中共獨裁等問題,與高志凱針鋒相對。
流亡英國的對中政策跨國議會聯盟(IPAC)高級分析員鄺頌晴,是現場觀眾之一,她獲選提問。她表明自己是來自香港的異見人士(dissident),明瞭自己不論在香港及英國,均不能在免於將其他人置身風險下,自由表達意見,高志凱卻在節目中聲稱中國有言論自由。鄺要求高,舉出習近平過去5年犯過最嚴重的兩個錯誤。
不過高並未正面回應,而是指中國要更及時地,處理嚴重的人口老化(dramatic aging population)及劇烈的人口下降(dramatic demographic decline)。
主持人Mehdi Hasan聞言即問:「你認為習近平是否應該為老齡化問題反應不夠快,而受到指責?」高志凱即時答「不」,稱認為中央政府、國務院和地方政府都需要快速應對,逆轉這一嚴重的人口問題。主持人馬上回應「我們不會得到批評」。
另外,節目邀請的嘉賓、倫敦大學亞非學院世界政治教授Stephen Chan指出,真正的考驗在於中國如何對待香港。他表示,隨著對異議和言論自由的日益鎮壓,香港本應在「一國兩制」下有一定的自由,但是「我們看不到證據,中國有任何活躍的(vibrant)辯論」。
他並指,自己人生中最令人失望的事之一,是當閱讀中國的學術作品時,「每個人都遵循黨的立場,沒有人進行獨立研究,不止是公開批評習近平,任何關於中國外交政策的批判性內容,他們可能無法得到晉陞。」
可批主席撒謊 說他是騙子? 高:在中國會被迅速處理
另主持人又表示,英國前首相辛偉誠曾經被一名工黨政治家,批評是「pint-sized loser」(微不足道的失敗者),但是中國並沒有言論自由,去如此談論習近平、政府,「如果你膽敢,你會知道甚麼會發生在你同家人的身上」。
不過高志凱偷換概念,稱如果做任何事情、寫任何東西,討論針對英國首相、美國總統的行動,「你會被迅速處理」。不過主持人馬上反駁此並非他剛才提到的問題,並直接問高志凱,會否批評習近平是「pint-sized loser」。
高回應,每個國家都有不同的敏感度(sensitivities),主持人馬上打斷,問他承認他不能批評中共政府嗎?高否認,並指「你可以批評政府,只要你是正面(positive)的。」主持人聽完大笑,表示「你可以批評政府,只要你是正面的?這是新的哲學嗎?你必須提出好的侮辱(nice insults)嗎?」
高舉例,是提出有建設性的建議,如應對人口老齡化,政府應該做甚麼。主持人再打斷,質疑「你不能說主席撒謊,說他是個騙子?」高表明:「你不能這麼說,你在中國會被迅速處理」。主持人回應:「這是你今晚說過的最誠實的話」。
主持之後談到能否在北京做同樣的節目,每個觀眾都能自由發言,批評習近平、政府,談論維吾爾人等,但是高強調「在中國,不要批評我們的主席,除非你有正面、建設性的建議」,並稱帶有建設性提議的批評,才是更好的言論自由云云。
高:秦剛、李尚福繼續工作 將帶來更大災難
節目中,主持人亦談到中共前外交部部長秦剛、前國防部部長李尚福等多名高級官員突然消失。高稱此反映中國在處理各種貪污時非常無情(really merceiless),不過主持人馬上質疑對他們的審判何在。
高指出秦剛是他認識20年的好朋友,但是主持人即問他:「前外交部部長去哪了?」並提出大陸官方先是說他有健康問題,後來才稱他涉及貪污,高仍然堅持秦剛「可能生病了,你永遠不知道」,「至少他是因為貪污失去了工作」。
至於秦剛去向,高回應「他在中國的某個地方,你永遠不會見到他」,隨即引來台下觀眾大笑。主持人續提出,消失的人亦包括工業和信息化部長肖亞慶、國際刑警組織前主席孟宏偉,「在中國,如果他們不喜歡你,你就會消失,這就是中國法治。」高強調「因為如果他們繼續工作,他們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主持人隨即調侃「如果你今晚搞錯了甚麼,可能你都會消失」,高回應「如果我消失,我希望你能保釋我」再度引來哄堂大笑,主持人稱「我必須先找到你,中國是一個大的國家。」
屢發表戰狼言論 曾與羅冠聰交鋒
高志凱曾為鄧小平、趙紫陽、胡耀邦、李先念、楊尚昆等中共領導人擔任翻譯。1988年離開外交部後,獲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推薦就讀耶魯大學,並於1993年取得耶魯法學院頒發的法學博士學位。
高志凱過往多次展現其堅決的擁共態度。2022年,中共二十大之際,他向香港《明報》稱如果習近平任內解決台灣問題,將成為一代偉人。他並認為大陸當時的「動態清零」,是向世界展示了中國是一個「有本事的國家」,有強大的全國動員能力以及組織能力,這套機制可以用於對付其它突發事件。
同年4月,前立法會議員、前香港眾志主席羅冠聰參加BBC Newsnight節目,與視像對話中的高志凱激辯。當時高志凱斥羅並非社運人士,而是「《國安法》下的逃犯」,一旦返港或會被判囚。
當羅冠聰在節目中呼籲,英國應考慮停止向香港派送海外法官,並考慮將有破壞香港人權狀況的官員列入制裁名單,高志凱回應,若英國「無理欺壓」,中共將「反擊」,後又在羅冠聰發言時喊:「睜大你的眼睛(Open your eyes)!」
羅冠聰當時批評,像高志凱這樣的中共喉舌,完全顛倒黑白,輸出政治大外宣,在如此重要的節目上面對英國觀眾,高肆意抹黑和誣衊他,足見中共的侵略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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