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反送中運動期間,民間在8月5日發起「三罷」(罷工、罷課、罷市,下稱「8.5罷工」),並在全港7個地區舉行集會,要求港府回應市民針對反送中的五大訴求。今年是「三罷」五周年,海外團體「香港勞權監察」在5日於網上舉行「流散公民論壇」,由香港勞權監察總幹事蒙兆達主持,勞工研究者區龍宇、前醫管局員工陣線副主席羅卓堯參與分享。

在2019年「三罷」5周年之際,海外團體「香港勞權監察」在8月5日於網上舉行「流散公民論壇」,由香港勞權監察總幹事蒙兆達主持,勞工研究者區龍宇、前醫管局員工陣線副主席羅卓堯參與分享。(「Hong Kong Labour Rights Monitor」YouTube)
在2019年「三罷」5周年之際,海外團體「香港勞權監察」在8月5日於網上舉行「流散公民論壇」,由香港勞權監察總幹事蒙兆達主持,勞工研究者區龍宇、前醫管局員工陣線副主席羅卓堯參與分享。(「Hong Kong Labour Rights Monitor」YouTube)

論壇題為「8.5政治罷工五周年,是工人運動,也是民主運動」。蒙兆達指出,香港少見罷工,為爭取權益的罷工少,政治罷工則非常罕見。「8.5罷工」有35萬人參與,是香港半世紀以來最大規模的政治罷工;但是其性質不同於1967年、由中共影響下的政治罷工,前者是由下而上,後者是有政權加入。

運動轉捩點 發展新戰線

2019年8月5日,香港民間發起罷工、罷課、罷市活動。圖為沙田大會堂外的百步梯的集會。資料圖片。(Juliana/大紀元)
2019年8月5日,香港民間發起罷工、罷課、罷市活動。圖為沙田大會堂外的百步梯的集會。資料圖片。(Juliana/大紀元)

區龍宇認為,「8.5罷工」開啟8月9至11日佔領機場行動,是運動走向高潮的轉捩點,及各行業興辦工會的「新工會運動」浪潮。他說,街頭勇武派游擊式的對抗重要,但是打工仔未能參與,「社會地位不同,崗位亦不同」,他們於是透過罷工、組織新工會抗爭,「等於是發展新戰線」,亦是勇武抗爭發展到一個地步後,民間「試新嘢」的方式。

羅卓堯是新工會的一份子,他引述當時有「連登」網民稱,「8.5罷工」後發現工人罷工沒有保障,「罷多幾日很困難」,於是以工會作為工具,開拓多一種抗爭方式,相信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籌備,11至12月就有不同新工會成立。醫護、公務員在「8.5罷工」前的8月2日,已經舉辦過集會,相關搞手亦是新工會的雛形。蒙兆達形容,這些集會是「播種」,為新工會凝聚力量。

罷工後望透過搞工會爭取民主

蒙兆達回顧,「8.5罷工」影響多個行業,當中最影響航空業,國泰航空有約2,000人參與,其他航空公司亦有約千人參與,令250班航班取消。平時香港機場每小時有64班升降,但當日減少至34班。城巴亦有一成員工沒有上班;當日亦估計51間銀行分行,因人手不足沒有營業。

蒙稱,很少見政治罷工影響如此廣泛,當日的罷工後,愈來愈多人覺得工會戰線應持續推動。當時職工盟的勞工權益熱線,不斷收到電話,「從來無試過,電話全部問如何搞工會,不是問欠薪、遣散、勞資糾紛」,職工盟亦因此舉辦幾場「和你搞工會」的工作坊,「場場爆滿」,之後在新工會浪潮中,估計超過1,000個新工會成立,來自各行業,包括以往比較難接觸、對工會相對冷淡的年輕、白領、專業工種。

蒙兆達稱,他們的目標很清楚,是希望透過組織工會,聲援運動,因為「8.5罷工」在未太組織化下「都有這樣的威力」,如果能準備更多,吸納會員,期望推動更廣泛的全面政治罷工,推動反送中運動的五大訴求。

蒙表示,職工盟以往協助搞工會,是基於勞資糾紛,但是這次一開始就是希望透過搞工會爭取民主,「是兩種幾不同的進路」。

想改變社會系統性問題而搞工會

羅卓堯表示,過往搞學生會時,都有反映過校內的保安、清潔工的權益問題,他們因「搵食」,並未有時間參與工會,寧願多打份工;到2019年的新工會,多專業人士、白領,例如銀行、IT界、公務員,他們「多少少時間理解這個世界發生什麼事」,參與動機的分別並非自己受到不公對待,而是見到社會有系統性的問題,「disrupt(瓦解)這個政經體系的秩序」,連同街頭抗爭的勇武派,同樣想瓦解秩序,令政府回應問題。

他補充,搞新工會的人未必沒有上街抗爭,但是當運動到瓶頸,就要想其他方法。

羅回顧,當年「在醫院門口棟支旗」就有人登記加入,他們並非因經濟動機而關注議題,指出在新工會的人因本身關注事件,已經受到高度的激發(highly-motivated),故此新工會組織的手法亦有不同——當時只要有集體行動,例如醫護罷工,就會有人參與,不同以往工運,要同個別或不同組別的勞工逐一商討。

對政府不滿源於反送中 疫情職安關注觸發最大規模醫護罷工

回顧醫管局員工陣線在疫情初期,亦曾發動香港史上最大規模的醫護罷工,要求港府封關並改善醫護的職業安全措施。

羅卓堯稱,當時同事擔心準備不足下要往「dirty team」(專門照護懷疑或確診患者的醫療團隊),並加上反送中運動以來對政府的不滿。當香港初出現病例,就有同事發起集體請病假,反映對政府不封關的憤怒。他作為組織者,要適時令工會發揮最大的效能。

新工會亦關注行內問題  帶動自發抗爭

蒙兆達指出,該些新工會之後慢慢發現不能停留在政治罷工,於是發掘行內合約化、外判、工時長、低薪等議題凝聚會員,並提出改革建議,最終同傳統工會「殊途同歸」。此場新工會運動中,並衍生多媒介、利用互聯網組織、推動運動。

他並留意到新工會積極擺街站宣傳,招募會員,希望擴大規模,但是疫情爆發,令很多事情中止,加上後來的《港區國安法》,令很多工會解散。

不過,到2021年年底起,外賣員已經透過互聯網發動3、4次罷工,曾經逼使管理層改善僱傭條件,相信自發的抗爭仍然繼續存在。

2014年「拆大台」情緒改變 矛盾自行消解或共存

區龍宇指出,以香港近10年的抗爭運動而言,他認為2014年的「拆大台」是有破壞性,但是到2019年,運動中的矛盾能夠自行消解或共存,找到出路。他認為,新工會運動是繼民陣「大台」後更高級的組織,因為工會要繳交會費,參與亦要有長期的委身,認為一旦到要改變社會、政策,就會自然產生自發及組織的行動。

蒙兆達引述運動中的「兄弟爬山」口號,指當時大家已經不會停留在互相指責對方做什麼與否,而是大家會在各自的限制以外「補位」。

羅卓堯指出,當初2014年要「拆大台」的人,到2019年間要「起大台」,明白組織的困難。2019年,大家明白參與的人擁有不同的行動,例如不同遊行、集會等,「原來民陣能搞個遊行,令其他事可以在那個場地內發生;原來工會可以提供平台施壓,做到醫護罷工」,形容是「互相學習的階段」。

在高壓的政治環境下,香港工會未來的發展如何?區龍宇指,中長期並不悲觀。他說,中共正在嘗試能夠「捏到你們(香港)幾(多麼)死」,但現時香港還未完全大陸化,表面上要維持一國兩制,例如互聯網的「防火牆」仍然有限,如果做得太絕對,會令外資撤出,或令聯繫匯率不再。

他稱,即使大陸近年亦有自發的罷工,證明中共無法完全禁止到工人維權,亦不能禁止工會。

七區集會 林鄭月娥堅拒辭職

2019年8月5日,民間發起「三大罷」(罷工、罷課、罷市)活動,要求港府回應市民針對反送中的五大訴求。市民在全港7個地區集會,當中6區獲發警方不反對通知書包括金鐘添馬公園、旺角麥花臣球場、屯門文娛廣場空地、大埔風水廣場、黃大仙廣場、沙田大會堂外的百步梯;另有網民呼籲市民前往荃灣公園「賞花賞樹」。

當日有人以「不合作」運動,令元朗站、屯門站、鑽石山站、炮台山站、荔景站、上水站等處的列車未能開出,高峰期有68個車站受影響,使香港部份交通癱瘓。

時任特首林鄭月娥當天上午10時舉行記者會,指責示威者有「暴力行為」,「危害及挑戰一國兩制」,並表示「我不認為此時我個人或是我的某個同事的辭職會是一個更好的解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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