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發燒的日子非常不巧,是在她參加住宿夏令營的前一天。

她白天去參加日營活動,晚上6時左右被朋友送回來。她一進門就一屁股坐在通往二樓的台階上,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了。女兒說很難受,中午飯都沒吃。我一摸,腦門很燙,一量體溫,39.2度,我當時就慌了。

我家附近有個walk-in門診,但我從來沒進去過,因為我們來北美後一直沒得甚麼病。我曾在移民論壇上看到,有孩子發燒,去門診看病,西人醫生一般不給孩子打點滴,發燒就讓物理降溫,實在不行才開藥,但很少開抗生素類藥。有朋友在網上調侃:在這裏,小病靠扛,大病直接叫救護車。

女兒在國內時,每到換季就會發燒或流鼻涕,不是甚麼大毛病,醫院基本上就是打點滴或是開抗生素類藥。孩子有了抗藥性,打點滴的天數一次比一次增加。我們到這裏後,女兒基本上沒感冒過,偶爾咳嗽幾下,轉天就沒事了。

泡個熱水澡 

一個朋友知道女兒發燒後,給我發來短信:「有一中醫告訴我一個很好的退燒辦法,給孩子泡個熱水澡。開始水溫合適,孩子下去後,慢慢加熱水,加到孩子能忍受的溫度,泡一段時間,這個過程就可以把孩子的體熱帶出來。孩子出來後,給她喝一杯熱牛奶,蓋好被子出一身汗,就會好很多。一般一天就退燒。你試試,給孩子多喝點水。」

我把短信讀給女兒。她雖然還在發燒,但精神卻不再萎靡。她高興地說:「快點放洗澡水。」家裏有一個浴缸,但我們很少用,覺得有淋浴就夠了,盆浴太浪費水,也浪費時間。我洗刷浴缸後,放好水,讓女兒下去。女兒下去後說:「太舒服了。發燒還有這待遇。」我接著放熱水,直到女兒說:「有點燙了,不用放了。」

為了讓女兒不無聊,我把筆記本電腦放在旁邊的椅子上,讓她看喜歡的影片。女兒提醒我,洗澡後還要喝熱奶呢。我這才想起,家裏沒牛奶了。我告訴女兒好好泡著,我一刻鐘就回來。臨走時,我把浴室的門半開著,省得裏面太憋悶。 

我飛也似地跑到附近超市,除了牛奶外,我順便還買回二十幾顆荔枝。等我回來後,女兒正津津有味地看影片。我把荔枝剝好放在碟子裏,然後給她一瓶飲料。女兒似乎忘記自己發燒了,享受著泡澡的樂趣。

大約40分鐘後,女兒要求出來。她穿上舒適的睡衣,蓋上被子,開始哈欠連連。她身上依然很燙,迷迷糊糊中還讓我給她講故事。我給她用MP3播放好聽的歌曲,給她讀書,小心觀察她的反應。我還用濕毛巾給她擦身體,用物理方法降溫。到了後半夜,大約2時左右,女兒出了一身透汗,身上濕漉漉的,燒退了。她呼吸很均勻,睡得很安穩,我也放心地睡了。

第二天早上,女兒樂顛顛地去參加住宿營了。第二天,營地的老師告訴我,女兒玩得很開心。

吃藥管用嗎?

我發現,現在的藥越來越不管用了。抗生素類不斷升級,甚麼先鋒一號二號的,現在都搞不清是幾號了,藥量大了還中毒呢。媽媽從小就告訴我們:「是藥三分毒。」加上家裏窮,買不起藥,我們一直都保持著健康的身體。

在國內,女兒有一次感冒了,醫生說扁桃體發炎了,讓打點滴。打了5天點滴後,還是不見好,晚上咳嗽得睡不著。沒辦法,我又帶女兒去了醫院,醫生說要接著點滴。我說:「孩子這麼小,已經點5天了,再點行嗎?」醫生說:「那就開點抗生素吧。」女兒又吃了一周,症狀有所減輕,但沒有好利索。

我對中國古老的中醫比較神往,華佗、李時珍這些大醫學家總是給人一種神秘感。他們寫的醫書我也曾看過,但看不懂。古文的表達本來就深奧,加上一點中醫基礎都沒有,我看著跟天書似的。有病亂投醫,我帶女兒去小兒中醫科看看。醫生倒是不給點滴了,開了一堆水丸、藥麵兒和飲劑。女兒嫌藥苦,不肯吃,說西藥好吃,有水果味道。

看著一堆藥,我無計可施。最後,我跟女兒說:「咱們今天不吃藥了,少吃一天不會怎麼樣的。」女兒很高興,第二天就不咳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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