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爾街已經失去往日投資中國的熱情。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投資組合流量開始顯示出從中國股票和債券的淨撤資。除了美中在經貿上日益增長的敵意之外,美國投資者也有自己的理由遠離中國市場。
一系列數據很有說服力。根據中共國家外匯管理局報告,數據顯示,2018年,即使時任總統特朗普開始對中國商品進口徵收懲罰性關稅,美國投資者仍淨增購了170億美元的中國股票和債券。即使2020年發生了COVID-19疫情,資金淨流入仍增至360億美元。2021年這筆資金流持續維持,淨流入大約有200億美元。但到2022年,淨投資組合投資幾乎停止,2023年截至10月(可獲得數據的最新時期)淨流出額約為310億美元。
私人投資統計數據也出現了同樣模式。追蹤另類投資資金流向的私人顧問公司Prequin表示,截至2019年,面向中國的私募股權基金吸引了高達1,400億美元的資金,其中大部份資金來自個人和退休基金。到2021年,這一數字已縮減至930億美元,而從2023年到10月,這些資金流入已縮減至僅40億美元。
中國股市2023年表現不佳,因缺乏強有力的刺激以及監管不確定性而導致嚴重拋售。海外資金已經在過去12個月內連續5個月逃離中國股市,這是有記錄以來最長的連續逃離中國股市的情況。
《金融時報》根據滬港通、深港通的數據計算,自去年8月中國股市的外資淨額達到2,350億人民幣(約330億美元)的峰值以來,目前已下降了87%,僅剩307億人民幣,說明2023年流入中國股市的外資約90%已經撤出。
截至去年12月,滬深300指數已下跌12%,是全球表現最差的主要指數之一,並有可能連續第三年下跌。
雖然拜登政府保留了特朗普時間的對華關稅,限制高端晶片對華出口,並限制美國人投資中國技術的能力,但美國企業和美國投資者對中國市場的主要擔憂與美國政策無關。
最令華爾街擔憂的是中國大量且不斷增加的可疑債務。許多美國投資者都持有中國房地產開發商的債務,幾乎所有這些開發商都面臨違約風險。所涉及的損失和潛在損失自然讓這些投資者和其他人投資中國持謹慎態度。開發商的壞帳對整個中國金融業也帶來衝擊。
此外,中共地方政府債務過剩。雖然很少有美國人直接觸及這些債務,但他們擔心,如果暫停或延遲償還這些債務,中國的任何投資都可能受到影響。在更普遍的層面上,美國投資者擔心,無論其來源如何,壞帳比重將限制中國金融促進經濟增長的能力,以及促進中國投資回報的能力。
更糟糕的是,北京頑固地推行清零政策,並對私營企業進行全面打壓,這嚴重打擊了信心,打擊了經濟中最有活力的部份。這些政策的後果可以從2023年的經濟放緩中看出。由於需求低迷,2023年大部份時間消費者價格疲弱,存在通縮螺旋風險。
此外,最近中共通過基礎設施支出刺激經濟的努力並沒有像以前那樣產生大的積極影響。投資者仍然擔心它們可能預示著中國經濟性質發生更根本性、更無吸引力的轉變。即使沒有具體細節,這種擔憂也足以促使投資者轉向其它地方。
中共黨魁對國家安全的近乎痴迷,使得投資決策所必需的數據收集幾乎不可能;再加上中共頻繁打壓外企和國內私企,外國公司對中共日益加強的審查也越來越警惕。上海美國商會9月份的一項調查顯示,只有52%的受訪者對五年商業前景持樂觀態度,這是自1999年開始調查以來的最低水平。
面對所有這些考慮,不難看出為甚麼華爾街對中國投資失去了曾經的熱情。#
(本文參考了經濟學家Milton Ezrati在《福布斯》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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