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人包｜拜登政府與大型科企關鍵一戰｜大紀元時報香港

美國聯邦貿易委員會（FTC）的一份長達172頁的訴訟狀指控全球電子商務巨頭亞馬遜（Amazon）憑藉壟斷優勢，精心策劃一場長期活動，以對依賴其平台的商家進行經濟擠壓，並將競爭對手從線上零售領域中擠出。

FTC於9月26日對亞馬遜提起的訴訟是一個具有里程碑意義的案件，也是拜登政府欲遏制大科技公司勢力而進行的反壟斷法律大戰中關鍵一戰。

對於FTC主席、34歲的Lina Khan來說，這是FTC今年對亞馬遜提起的第4宗訴訟，最近在法庭上的連敗記錄，更引發對此宗訴訟的關注，其在約束科技業巨頭市場地位的作為再度受到考驗。

Lina Khan

Lina Khan於1989年3月出生於英國倫敦的一個巴基斯坦裔家庭，11歲時隨父母移居美國。

2017年，她在耶魯大學法學院讀法學博士三年級時，在《耶魯法律雜誌》（Yale Law Journal）上發表了她的博士生論文「亞馬遜的反壟斷悖論」（Amazon’s Antitrust Paradox）。這篇文章在美國法律界和商界產生了重大影響，並讓Lina Khan聲名鵲起。

2018年，Lina Khan在FTC專員Rohit Chopra的辦公室擔任法律研究員。2019年，她開始擔任國會眾議院司法委員會的反壟斷、商業和行政法小組委員會的顧問，領導國會對數碼市場的調查。

2021年3月，Lina Khan獲總統拜登提名擔任FTC專員。同年6月15日，國會參議院以兩黨支持的投票結果批准了拜登對她的提名。隨即，拜登在同一天就任命Lina Khan為FTC主席。

Lina Khan一被任命為FTC主席，亞馬遜和社交媒體巨頭Facebook就向FTC提交了請願書，要求Lina Khan迴避對這些公司的調查，因為她過去對這些公司的批評使她無法保持公正。這些要求被FTC和Lina Khan拒絕。

Lina Khan目前同時還是哥倫比亞法學院（Columbia Law School）的法學副教授。

FTC對亞馬遜起訴狀中有五大重錘

FTC攜17個州於9月26日在亞馬遜的家鄉——華盛頓州的聯邦法院對其提起訴訟，這是對亞馬遜的公司業務長達一年的調查的結果，也是亞馬遜自1994年成立以來近30年的歷史上面臨的最重大的法律挑戰之一。

訴訟指控亞馬遜違反了聯邦和州《反壟斷法》，如透過阻止賣家在非亞馬遜網站上提供較低產品價格的措施來從事反競爭行為。FTC和加入訴訟的州要求法院發布一項永久禁令，禁止亞馬遜從事非法行為，並讓其放鬆「壟斷控制以恢復競爭」。

其中，在對亞馬遜的訴訟狀中FTC提出了非常嚴厲的五點：

FCT指責亞馬遜高管阻礙調查，並使用Signal等加密應用程式進行通信。訴狀中說：「儘管亞馬遜竭盡全力阻礙政府調查並隱藏有關其內部營運的信息，但原告還是提起了這宗訴訟。」
亞馬遜被指控使用一個價格監控團隊趴在互聯網上監控和確保賣家們不會在其它地方以更低的價格銷售商品。訴狀中說：「亞馬遜知道，維持購物者們認為其價格是最低的這種看法是非常重要的。但實際上，亞馬遜是在無情地扼殺實際的價格競爭，他們懲罰那些在亞馬遜以外的任何地方提供較低價格的賣家，還懲罰那些壓低亞馬遜價格的競爭對手。」

亞馬遜高層被指控希望取消一項受歡迎的計劃，該計劃允許賣家透過其它公司的服務給購物者運送Prime商品。起訴狀說：「亞馬遜擔心不受限制的賣家選擇會導致競爭加劇，這種擔心是基於經驗的。在一段時間內，亞馬遜暫時允許賣家使用他們自己的配送服務方案來處理符合Prime資格的訂單。當亞馬遜意識到這降低了競爭壁壘時，它很快就改變了方向。」
訴訟狀稱，亞馬遜強迫賣家使用其「昂貴的」物流服務「亞馬遜配送」，商品才能出現在亞馬遜Prime，儘管其中許多賣家寧願使用替代配送服務來向客戶獲取訂單。亞馬遜Prime為付費會員制，會員可享有包括加快配送、視訊串串流媒體等服務。

絕大多數第三方商家使用亞馬遜的服務來儲存商品並將商品運送給客戶。亞馬遜一直在不斷提高那些依賴該計劃的商家的費用，最近還對一些不依賴該計劃的商家徵收了另一項費用，不過最後在強烈批評下又放棄了。上季度，亞馬遜公布的第三方服務收入為323億美元。

由於沒有競爭對手的威脅，亞馬遜向賣家收取高額回扣費用。訴狀說：「亞馬遜大幅提高了向賣家收取的費用，據報道，現在它從使用亞馬遜配送服務的典型賣家那裏收取了近一半的費用。亞馬遜認識到，賣家發現『隨著時間的推移，在亞馬遜上盈利變得越來越困難』……但是一位賣家解釋說：『我們無處可去，亞馬遜知道這一點。』」
根據反壟斷組織「本地自力更生研究所」（Institute for Local Self-Reliance）的數據，賣家交給亞馬遜的費用佔他們的收入比在2014年是19%，2020年是35%，目前又有所增加。

亞馬遜在使用付費播放計劃來投放客戶不喜歡的廣告。訴狀說：「大多數賣家現在必須支付廣告費用才能覆蓋亞馬遜龐大的在線購物者群體，而購物者因此面臨相關性較低的搜索結果，並且轉向更昂貴的產品……在競爭激烈的世界中，亞馬遜提高價格和降低服務品質的決定會為競爭對手和潛在競爭對手創造機會，以吸引業務、獲得動力和發展。但亞馬遜採取了非法壟斷策略來消除這種可能性。」
據估計，亞馬遜控制著約40%的電子商務市場。其平台上的大部份銷售是由中小型企業和個人組成的獨立賣家推動的。亞馬遜透過收取推薦費和投放廣告等服務賺取了數十億美元的回報，廣告能夠讓賣家的產品在亞馬遜平台上更有可視度。

亞馬遜前途未卜但可能不至於過度悲觀

總部位於西雅圖的亞馬遜公司表示，FTC「在事實和法律上都是錯誤的」，並且背離了保護消費者和競爭的職責。

亞馬遜的法律總顧問David Zapolsky在一份聲明中說：「如果FTC如願以償，（訴訟案）結果將是可供選擇的產品減少、價格上漲、消費者的送貨速度變慢以及小型企業的選擇減少——這與《反壟斷法》的初衷相反。」

消費者權益團體對這宗訴訟案表示讚賞，但也有產業組織表示，許多大型零售企業都有與亞馬遜類似的政策。

有人猜測，FTC將尋求強制分拆亞馬遜這家在線零售巨頭。現在，亞馬遜在雲端運算領域也在佔據主導地位，並且在食品雜貨和醫療保健等其它領域的業務也在不斷增長。在向媒體通報情況時，Lina Khan迴避了是否會發生拆分這種情況的問題。

她說：「現階段，重點更多地放在責任上。」

亞馬遜長期以來一直面臨指控，被批評透過評估商家數據並創建自己的競爭產品，然後在其網站上推廣這些競爭產品來削弱在其平台上的其它賣家。今年8月，亞馬遜表示將淘汰一些無法與顧客產生共鳴的內部品牌，並將在Amazon Basics和Amazon Essentials等現有品牌下重新推出一些商品。書商和作家也一直敦促美國司法部調查他們稱之為的亞馬遜「對書籍和思想市場的壟斷勢力」。

拜登政府對大科技公司屢敗屢戰本次訴訟恐怕是關鍵的一戰了

在Lina Khan的領導下，FTC在積極試圖削弱大科技公司的影響力，但最近在一些最引人注目的訴訟案件中並未成功，包括FTC試圖阻止微軟（Microsoft）收購電子遊戲製造商「動視暴雪」（Activision Blizzard）案和阻止Facebook母公司Meta收購虛擬實景初創遊戲企業「Within Unlimited」案。FTC目前正在對Meta提起曠日持久的反壟斷訴訟。司法部也在法庭上挑戰全球搜索巨頭Google的市場壟斷力。

去年，除了加州起訴亞馬遜從事反競爭行為以外，哥倫比亞特區（DC）還就亞馬遜對待第三方賣家的方式提起訴訟。去年早些時候，一名聯邦法官駁回了該訴訟，目前正在上訴中。

在9月26日的聯邦訴訟案之前，FTC在過去幾個月裏已經對亞馬遜採取了其它行動。今年6月，FTC起訴亞馬遜使用欺騙性做法讓消費者加入Amazon Prime，並使消費者很難取消訂閱。亞馬遜反駁了這些指控。

今年5月下旬，亞馬遜同意支付2,500萬美元的民事罰款，以和解有關其違反兒童私隱法並在其受歡迎的語音助理Alexa上刪除數據以誤導家長的指控。

國會共和黨議員批評Lina Khan的做法越界

Lina Khan被視為是拜登政府中最進步派（左派）領導人之一。她於7月13日首次在共和黨控制的眾議院委員會聽證會上露面時，受到共和黨人的嚴厲批評。

就在兩天前的7月11日，一名聯邦法官駁回了Lina Khan領導的FTC欲阻止微軟收購「動視暴雪」案的訴訟案。FTC阻止Meta收購「Within Unlimited」的訴訟案也在今年早些時候被法官駁回。

在法庭上的連敗記錄，加上涉嫌違反道德規範，這讓Lina Khan在眾議院司法委員會作證時陷入四面楚歌的局面。

眾議院司法委員會的共和黨領導層正在調查FTC對社交媒體巨頭之一的推特（Twitter）的監督以及Lina Khan對聯邦道德規則的遵守情況。共和黨人表示，FTC正在就數據安全做法騷擾推特，因為Lina Khan和其他左派人士對科技巨富馬斯克（Elon Musk）收購推特公司感到不滿。目前，馬斯克已將推特平台重新命名為「X」平台。

共和黨人還批評FTC在最近的訴訟案中涉嫌過度擴張和浪費納稅人資金。儘管Lina Khan不太可能在共和黨人面前讓步，但是國會可以透過限制給FTC的預算來影響她實現更廣泛目標的能力。

來自加州的共和黨眾議員Darrell Issa在聽證會上對Lina Khan說：「我的問題是，你是一個惡霸。當你接手（FTC）時，你管理這個組織，讓它發生了左轉。」

隨著國會開始考慮給FTC的2024財年預算，Issa和其他共和黨人拒絕Lina Khan提出的增加1.6億美元預算的請求，相反，共和黨人提議將FTC預算削減25%以上。

Issa議員說：「我認為你們已經越過了你們自己的界限，你們的5億美元預算被浪費了。只要你繼續堅持你要做的那些事情，我就不會支持你增加1.6億美元。」

另一位來自加州的共和黨眾議員Kevin Kiley質詢Lina Khan在FTC起訴大科技公司併購案的連敗記錄，他說：「在併購案訴訟中你的成績是0比4。為甚麼你在實際勝訴案件方面的記錄如此糟糕？」

Kiley批評了Lina Khan過去的一些言論，指她有意提起會敗訴的訴訟，以促使國會更新《反壟斷法》。Kiley議員說：「你實際上是在提起訴訟，你也在敗訴，因為你沒有獲得你想要從國會獲得的權力，所以這就是你想的，你要說服國會給你更多的權力，超越你現有的權力，是不是？」

就總體而言，Lina Khan涉嫌對FTC管理不善，被認為違反道德行為，並對大科技公司發起攻擊，以及涉嫌利用自己的職位推進黨派和左派議程，這些都受到共和黨人的嚴厲批評。

在談到FTC對馬斯克自收購推特以來進行的公開調查，眾議院司法委員會主席、著名的共和黨眾議員Jim Jordan抨擊Lina Khan是「恐嚇」和「不作為」。

Jordan議員說：「這不僅是騷擾，這是勒索。」共和黨人認為FTC對推特的指控可能違反了與FTC現有的私隱和解協議。

聽證會當天，推特的新的母公司X Corp要求負責監督和解的聯邦法院要麼完全放棄和解，要麼暫停和解，直到FTC向推特移交了概述其對馬斯克接管後的推特存在偏見的文件。

7月13日的聽證會結束後，白宮對Lina Khan表達了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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