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獄之災難改本性 「基因編輯嬰兒」賀建奎重出江湖

2022年4月，曾因「基因編輯嬰兒」事件被英國《自然》雜誌稱為「基因編輯流氓」的中國科學家賀建奎出獄了，半年後，他高調宣布「重出江湖」，要進行罕見遺傳病的基因治療科學研究。

5年前的2018年11月，一對名為露露和娜娜的世界首例免疫愛滋病的基因編輯嬰兒在中國問世。賀建奎宣布他的團隊已將基因編輯技術用於人類胚胎，其做法是把健康人受精卵的CCR5基因剪切拿掉。他的理由是因為這個基因容易被HIV感染，剪除基因，從而可以對HIV病毒免疫。賀建奎此舉突破了科學倫理的道德底線。他因這起「基因編輯嬰兒」事件一夜躥紅，成名於天下，但他也同樣因為該事件一落千丈，淪為階下囚。

但三年的囹圄生涯，並未改變賀建奎的執念。近日，他又聲稱要用基因技術治療阿茲海默症的提案。對此，世界上很多科學家強烈抨擊他妄圖「改造人類基因」的瘋狂。

有港媒報道，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學分子生化遺傳學副教授德羅格（Peter Droge）對賀建奎觸碰相似問題感到驚詫：「很坦率說，他根本不知道問題嚴重性」；英國肯特大學全球科學與認知正義中心創始主任張喬伊表示，該提案似乎更像一種沒有根據的宣傳噱頭，「它可能誤導患者及其家人」。

窮鄉僻壤出「英傑」

賀建奎，1984年出生在湖南婁底國家級貧困縣新化縣一個最貧困的村子裏，父母都是貧困的稻農，他們甚至無力為賀建奎購買課本。據賀建奎回憶，他小時候生活環境很惡劣，夏天每日都要清理腿上的螞蟥。

高中時期，賀建奎迷戀物理，立志要成為中國的愛因斯坦。2002年他以優異成績從新化縣第一中學考入中國科學技術大學近代物理系。畢業後，他赴美留學，師從邁克爾蒂姆（Michael Deem）教授，並在2010年獲得美國萊斯大學生物物理學博士。

2011年至2012年期間，他又師從史丹福大學生物醫學工程系斯蒂芬奎克（Stephen Quake）教授，從事基因測序的博士後研究，2012年經深圳市孔雀計劃引進回國，年僅28歲就成為南方科技大學的副教授。

據賀的老同學透露，他是有才華且愛出風頭的人。賀建奎有一個很能幹的老婆，名叫曾艷，和賀建奎是同鄉。曾艷湖南大學數學系畢業後到美國德州南方大學留學，曾在加州政府的交通部門工作，也是國內多家公司的股東。曾艷的深圳公司，與賀的基因公司也有關聯。

2017年7月。賀建奎宣稱其帶領團隊自主研製出「亞洲第一，世界領先」的第三代基因測序儀，把基因測序的費用降低了九成。在中共央視的專訪中賀建奎興奮地表示，他們的第三代基因測序儀掀起全球（基因）測序界的震動，第三代測序儀的準確率比美英的產品還要準。

至此，賀建奎也算是一路順風地混到了志得意滿的精英階層。他被編入中學母校新化一中傑出校友的「楷模」。

「科學」瘋子的執念

在正常人眼裏，賀建奎的執念是一種瘋狂，就是一個科學的瘋子。

知名作家武志紅曾把共產中國描繪成一個出產「巨嬰」的巨嬰國。「巨嬰」們往往都幼稚盲從、偏執自戀。賀建奎頑固地以「每個人都有免於遺傳疾病的自由」為理由，為自己的實驗辯解。他固執地按烏托邦式的夢想尋求基因改良設計。而這些違背倫理道德的做法，只有要摧毀人類一切道德的中共才會為其大開綠燈。

美國科學家威廉赫爾伯特（William Hurlbut）曾與賀建奎就科學倫理有過幾次長談。他認為，賀建奎受到一種鼓動，即「尤為重視爭議性研究、名譽、爭奪第一」。

在中共黨文化的認知中，個體生命是可以被漠視和犧牲的，他們被視為可以利用的工具。賀建奎對那些用於實驗的嬰兒及其父母，未能表現出應有的尊重和歉意。也許，黨文化的洗腦使他失去了對生命的珍視，嬰兒只是成就他科學突破的工具。

他在答疑一名志願者「那萬一生下不健康的寶寶呢？」的問題時答道：「假如說一旦有不健康的問題發生，我們會幫你處理掉。」沒有任何附加責任的前提下，賀建奎團隊僅僅用28萬人民幣，就從不明究理的父母那裏把嬰兒買斷成為試驗品，就像買了幾隻小白鼠。

今年2月5日，賀建奎在接受《南華早報》採訪時稱，三名基因編輯兒童正與父母一起正常平靜的生活。但真相如何，目前還無人知曉。不過，屬於英國《自然》雜誌系列的《自然醫學》月刊（Nature Medicine）早在2019年6月就發表文章質疑，經賀建奎基因編輯的雙胞胎女孩可能發生基因變異，令其壽命縮短。

也是2019年，美國麻省理工學院（MIT）對外講，他們收到了賀建奎基因編輯研究的內部檔，並由4位專家共同進行審閱。結果認定賀建奎先前的主張是欺騙外界，賀的這項研究中所謂對雙胞胎進行的基因編輯根本無效，甚至可能導致難以預料的突變。

露露和娜娜是早產兒，一開始存在呼吸障礙，這個不排除與這種基因編輯的未知風險有關。她們的未來如何仍是未知數。

2018年11月26日一份由一百多位中國科學家聯署的聲明表示，此項技術（CRISPR基因編輯技術）早就可以做，但是全球的生物醫學科學家們不去做、不敢做，就是因為脫靶導致其它巨大風險的不確定性以及更重要的倫理問題。

中國「基因編輯嬰兒」實驗主導者賀建奎被投進監獄3年，中國生物倫理監管似並無大改觀，一些「千人計劃」學者甚至把在美國受限的研究拿到中國去做。圖為2018年11月28日賀建奎在學術會議上演講。（宋碧龍／大紀元）

賀建奎因醜聞入選2019年的《時代》百大人物。CRISPR基因編輯技術開發者之一，2020年諾貝爾化學獎得主，美國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教授詹妮弗杜德納（Prof Jennifer Doudna）在她為賀建奎撰寫的個人簡介中稱「他（賀建奎）魯莽的實驗不僅破壞科學、醫學和道德規範，而且在醫學上也沒有必要」。杜德納為CRISPR技術遭「玩弄」深感不安。

頂著科學光環的商人

除了基因科學家這個頭銜，賀建奎的另一個廣為人知的身份，是基因測序公司「瀚海基因」和腫瘤早期篩查公司「因合生物」的董事長。

賀建奎毫不避諱自己的商人身份，他在接受國內媒體採訪時很直白地表示：「我要做科學家，也要做企業家。」2008年，賀建奎在美國求學期間，還發表過一篇題為《世界貿易網絡的結構和回應》的商業論文，和生物基因科學毫無關聯。

2012年，賀建奎就職南科大不久，便創辦瀚海基因公司。作為創業公司，瀚海基因被視為基因測序行業的黑馬，賀建奎本人也被當作「科研明星」，屢屢站在鎂光燈之下。南方科技大學、深圳市科技創新委員會都曾是賀建奎公司的投資合作者。在賀建奎的「商業圈」中還出現了國內基因檢測龍頭華大基因的身影。

天眼查消息顯示，賀建奎曾在8家基因相關公司參股或任高管，且是其中5家公司的實際控制人。這7家公司的總註冊資本為1.51億元人民幣，其中最為知名的深圳市瀚海基因生物科技有限公司，賀建奎持股27.42%，主要業務是第三代基因測序儀的產業化。

賀建奎的商業版圖還涉及到教給他基因編輯技術的美國導師。他的博士導師邁克爾蒂姆（Michael Deem）很欣賞這個具有商業頭腦的學生。2012年，賀建奎回國在南方科大建立的南方科技大學賀建奎實驗室，實際是賀建奎和邁克爾蒂姆聯合實驗室。賀建奎為美國先進的基因研究找到了中國這個缺乏倫理監督的實驗市場。媒體報道說，蒂姆還參與和基因編輯嬰兒父母的對話。

獨立撰稿人諸葛明陽表示，「中共毀滅人倫道德，蔑視生命，使中國成了國際上一些同樣把人當動物的『科學瘋子』的樂土。西方國家禁止違背倫理道德、違反法律的所謂科學實驗，而大多數正常的科學家也不敢那麼做。但在中國卻找到實驗室，找到研究人員，找到受試對象，甚至得到官方的支持和認可。賀建奎本人既是狂人、瘋子，更是中共體制下的受害者，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