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舉辦了國際金融峰會及國際七人欖球賽之後,特首李家超自鳴得意,說香港已經重返國際舞台,又說香港的優勢不能替代。這些說法充分顯示了特區現在這個領導班子的視野是何其狹窄。憑他們的見識,香港前途只會令人覺得更沒有希望。
北京當局以為任用李家超這一類聽聽話話啲人作特區的領導人,便可以牢牢控制住香港,可以把北京的意志完全加諸香港社會,結果只會對香港進一步造成全方位的損害。就算暫時不看人權,自由、法治、民主這些,只聚焦看政府的公共行政及管治,有幾方面已經是破壞得體無完膚,令香港社會的有效運作難以恢復舊觀。
第一方面的問題,是在這種管治策略下,香港現在這個領導班子根本沒有領導香港社會的水平及視野。
第二就是涉及香港各個環節的機構管治,包括政府系統、政府部門、各種公營機構、法定機構的管治及有效運作,都受到全方位的破壞。
第三方面是民意渠道閉塞、政府的決策沒有合理的民意的輸入及權力制衡,結果就只會不斷出錯。
這次先討論第一方面,看看現在這個管治班子的水平及視野。香港的公共行政,過往由一班社會精英投身政府行政官僚系統作為基礎。政府提供了穩定的工作機會,又有相對優厚的發展條件,令一批學習能力及個人水平都比較高的天子門生進入政府系統。
這些人在英國設計的文官制度下,充分發揮了現代民官制度的行政管治效率。透過分工、透過權力分割、透過制度上的制衡及配合,令社會各個環節可以有效運作,不致出現嚴重的濫權及貪腐。
而整個系統也有其生命力,可以隨著社會的需要而演變,可以變得更精細化,更專業化。在這種體制下,英國人雖然派出總督及委任一部份最高層官員,但他們在領導社會及在政府的運作過程中,卻不一定是所有大小事務的決策人,而只是教車師傅,只是保證體制有效運作的領航員。
到了殖民地時代後期,隨著社會利益更加紛陳,整個社會也變得更加複雜,總督及部份高層官員的個人意志也受到制度的制約。
所以80年代之後,殖民地政府變得更問責,要表現各自的績效,也要爭取社會的支持和認同。在這情況下,就算政制逐步開放,也沒有造成嚴重的民粹傾向,但同時也總算能合理回應社會的訴求。
政府就算不能回應紛陳的民意,也能夠有合理一點的解釋,不致造成強烈的民意反感及抗爭。文官系統中部份涉及技術及專業知識的環節,也逐步引入一些已經被確立的專業標準作為行政操作的原則。
官員的升遷,主要看其表現及能力,而不是建基於教條式的政治標準。在無需作政治表忠的工作環境下,官員就百駒競走,以工作能力及表現來鋪出自己的仕途,最後就是能這居之。
但現在北京要政治行先,要以政治標準作為任用官員的首要考慮,結果是造就了一批能力不高、視野狹窄、甚至連個人品德都有問題的機會主義者。今屆特區政府就充分表現了這種特性。李家超擔任了十年問責官員,表現一點都不突出。2019年抗爭事件前後,更可以說是盡情暴露了其窩囊。
升任紀律部隊出身的人成為政策制定的最高級官員,在殖民地時代可以說是沒有出現過。原因是紀律部隊的工作性質及其培養出來的心態,都不可能構成現代文官系統需要的領導官員特質。
特區政府成立25年來,特別是推行了高官問責制之後,個別紀律部隊出身的人能夠晉身問責官員行列的,也只是負責涉及保安的範疇。而這些出任了問責局長的紀律部隊背景官員,也沒有那一個特別出色。
葉劉淑儀雖然曾經任入境處處長,但她本來就是政務官出身。她以入境事務處處長身份升任問責官員之一的保安局長之後,表現也不出色。最後也因為23條立法一事而引咎辭職。隨後的保安局長,全部都是紀律部隊出身了,表現也是全部都乏善足陳。
這一屆政府由一個一直表現欠佳的、出身紀律部隊的李家超當上了特首。在他的政府中,連政務司長、政制及內地事務局長,都是從紀律部隊中提升。他們對政府各個範疇的工作,特別涉及專業範疇的工作,如果不至於全無認識,也可以說是涉獵不多。
一個這樣的班子,顯然只是想建立一個以武官為主體的警察國家形式政府。這樣的政府班子,根本與香港的國際社會屬性及金融心經濟體系完全不對應。以前以天子門生為主的行政官員,如果真的有能力,有幾多個願意在這些見識不多、能力有限、視野狹窄、涉獵也十分局限的武官領導下的政府工作?
這一類唯北京馬首是瞻、唯唯諾諾的所謂武官,搖身一變成為領導,但又可以憑什麼扮演教車師傅的角色?
李家超由獲得北京欽點出來做所謂競選,及至擔當了特首一職這接近半年,有那一番說話能夠顯示出他的領導能力及帶領香港這個社會的視野?不但沒有,而且可以說是不斷鬧笑話。
而其他武官系統出身的高官,要不就像政務司司長陳國基一樣,盡量少公開發言,避免暴露自己的缺陷;要不就像保安局長鄧炳強一樣,不斷以威嚇的態度來暴露其野蠻及政治野心;要不就像政制及內地事務局長一樣,除了向北京表忠之外,從來講不出一句令人信服的說話。
至於在現屆政府團隊中的其他人,無論是從政府公務員中提升的,或者從外面引入的,幾個月來表現如何也是有目共睹。說出「照吓塊鏡就知道自己是否人才」的就可以做勞工福利局長,這樣的「人才」還能夠為香港挽留及引入什麼人才?大家應該心裏有數了。
去柬埔寨兜了個圈,就以「香港會成為柬埔寨最主要的貿易夥伴」來作為成就自誇的,就成為商務及經濟發展局局長。這樣的水平,憑什麼去開拓香港的商機,憑什麼去帶領香港經濟轉型?
這一屆政府上任幾個月來,整個特區管治團隊沒有一個問責官員令人特別印象深刻,沒有什麼人的表現能夠令人有正面的感覺。
香港民意研究所最近進行的調查也說明,大部份市民根本就是冷待這個問責團隊,對政府官員認知水平達到回歸以來的新低點,甚至比殖民地時代更低。香港人對這個政府顯然已經沒有什麼期望,也沒有什麼動機去理會他們說什麼做甚麼。
這樣的政府憑什麼去領導香港?李家超作為特首,搞了一兩個既不特別叫好,也沒有什麼明顯正面作用的所謂盛事,便自鳴得意自說自話,充分證明了這個管治團隊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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