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前,大陸知名電商主播、「口紅一哥」李佳琦從網上消失了,他的微博和微信帳號仍然存在,但自6月初以來沒有更新。而「帶貨女王」薇婭更是再沒出現在公眾視線。外媒評論,這些網紅的生存能力非常脆弱,所以成為了中共在二十大前風聲鶴唳的犧牲品。
今年6月3日,李佳琦因推廣一款看似「坦克」的冰淇淋蛋糕導致直播被封,中共政府一直試圖抹去中國人民對六四天安門大屠殺的所有記憶,尤其是在每年6月4日紀念日前後。由於中共封殺真相,許多年輕的中國人——尤其是那些在大屠殺之後出生的人(90後,00後)——對這場悲劇知之甚少。
在中國被稱為「帶貨女王」的薇婭,在過去十年中已成為中國最受歡迎的影響者之一,幫助銷售了價值數十億美元的商品。去年12月,當局對她的「逃稅行為」開出了創紀錄的2.1億美元罰款。她的帳戶在12月被刪除。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出現在網上。
CNN引用德州農工大學研究中國文化的副教授卡拉‧沃利斯(Cara Wallis)的話說,李佳琦從來沒有公開過自己的政治態度,「我真的認為這是一個無辜的『錯誤』。」沃利斯補充,「正如許多人所指出的,他的大多數粉絲可能甚至沒有意識到,這個冰淇淋蛋糕的形狀與6月4日之間有任何聯繫。」
她說,中共對李的迅速封殺,表明中共審查員在那種環境下有多敏感。
佐治亞大學專注於中國互聯網和媒體政治的副教授韓榮斌(Rongbin Han)也認為,李可能犯了一個「無意」的「錯誤」。他補充說,天安門鎮壓在中共是一個明顯的禁忌,李佳琦演示「坦克」蛋糕的時機是「致命的」,「總的來說,我們確實看到在政治禁忌方面的不確定性正在上升」。
南加州大學傳播學教授戴維‧克雷格(David Craig)表示,李佳琦等事件正好發生在中共二十大之前的緊張政治形勢下,是撞在了槍口上。「每五年,在(共產黨代表大會)之前,這些戲劇性和誇大的『治理』浪潮就會出現。」他補充說。
而所謂「穩定」是北京今年的首要議程,因為習近平希望在秋季晚些時候的二十大領導層改組中,確保能繼續第三個任期。
在李的節目被停播兩周後,中共國家廣播電視總局、中共文化和旅遊部共同聯合發布了所謂的《網絡主播行為規範》禁止直播主持人的31種「不當行為」。
根據規定,主播必須「堅持正確的政治價值觀和社會價值觀」。他們還應避免在節目中出現「違法有害」的內容,不得發布任何「破壞中國共產黨領導的內容」。規定稱,嚴重違反規定的將被列入「黑名單」並永久禁止經營。
CNN分析,中共對直播行業的嚴厲打擊,對中國經濟來說是一個重創。根據艾瑞諮詢集團的數據,2020年中國直播電商市場規模達到1.2萬億元人民幣(1,780億美元),同比增長197%。
然而現在中國經濟開始放緩,中國經濟二季度同比僅增長0.4%,為2020年初以來最差表現。消費者支出疲弱,失業率上升。北京嚴格的清零政策、對私營部門的嚴厲監管以及房地產危機,導致民眾的抗議聲此起彼伏。
由於擔心前景惡化,北京方面已暗示將放鬆對科技行業長達一年的打擊力度,最近幾周,政府高級官員企圖振奮互聯網行業的士氣,並承諾支持尋求在海外市場上市的科技公司。但效果甚微,市場信心依然脆弱。
「一個沒有政治動機的網紅都在無意中成為審查目標,這發出了一個具有寒蟬效應的信號」,韓榮斌說,「這可能會對政府提振經濟的計劃產生不利影響。」
在監管收緊和經濟放緩的情況下,中國大陸的電子商務行業顯示出增長放緩的跡象,在今年6月18日的網絡購物節——繼11月雙十一之後中國第二大電子商務活動期間,主要電子商務平台的總銷售額僅比去年同期增長了0.7%,而2021年的同比增長是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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