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欄目主持人楊傑凱採訪了退役空軍准將羅伯特斯伯丁(Robert Spalding), 他是新書《沒有規則的戰爭:中共統治全球的劇本》的作者。斯伯丁准將是研究中共政權超限戰戰略的專家,他揭示「中共政權妄圖不費一槍一彈,就能稱霸世界的戰略內幕」。
「它是世界歷史上最隱密的組織。」羅伯特斯伯丁(Robert Spal-ding)將軍揭示「中共政權妄圖不費一槍一彈,就能稱霸世界的戰略內幕」。如何解釋中共政權嚴酷的封鎖?它真的是為實現新冠病毒(COVID-19,中共病毒)清零嗎?
斯伯丁表示:「(中共的)戰鬥每天都在進行,永遠不會結束,不像西方國家那樣有開始和結束。」
這裏是《美國思想領袖》節目,我是楊傑凱(JanJekielek)。
楊傑凱:羅伯特斯伯丁將軍,歡迎你再次作客《美國思想領袖》節目。
斯伯丁:很高興再來,謝謝你的邀請。
1. 中共如何
將大流行病武器化
「超限戰」從未停過
楊傑凱:你寫了一本新書,分析中共的一個非常重要的軍事學說,讓西方讀者也能讀懂,書名是《沒有規則的戰爭:中共統治全球的劇本》(War Without Rules:China's Playbook for Global Domination),實際上寫的是關於20年前(中共出版)的《超限戰》那本書。
你稱它是中共(中國共產黨)在許多領域如何取得統治地位的手冊。甚麼是超限戰?
斯伯丁:在《超限戰》一書中,他們實質上提出一種根本上不同於西方國家的戰爭原則。我想實質上把它剖析開來,使人們能夠讀懂它,從而能夠預測中國(中共)可能作出的反應。
當你遇到某種情況,想知道中國(中共)可能如何反應時,了解他們的理論是極其有用的。
楊傑凱:你用中共如何將大流行病武器化作為一個例子,來解釋這些超限戰策略如何發揮作用。請你詳細講講。
斯伯丁:我在2020年1月還不知道這一點,當時大流行病基本上已經爆發。一年後,我從其他的一些真正深入研究過這個問題的人那裏知道了真相。
我不知道習近平在2015年曾去過英國的倫敦帝國學院 (Imperial College London) ,而且我也不知道中共正在向倫敦帝國學院支付數千萬美元。
但是我的確知道,在2020年春天,倫敦帝國學院的流行病學模型所得出的數字,與我們在意大利看到的數字相差甚遠,而意大利的情況很糟糕。
如果你記得,那個模型說:「超過200萬美國人將死亡。」
看到這些數字、這個模型後,我說:「這簡直是一派胡言。」從根本上講,如果你把這一事實和我們得到的、來自武漢的人們倒斃的視像聯繫在一起,你就會開始看到媒體和社交媒體對其(中共的敘事)進行照本宣科的報道,看到這個巨大的恐懼帝國的產生過程。
2. 無真實疫情數據
從中國傳出
人們心中有巨大恐懼
這一切,都是為了在全球各地的人們心目中製造巨大的恐懼。對任何民眾實行控制的第一步,就是製造某種恐懼。
你將願意放棄你的自由,因為你要尋求安全。
在《超限戰》這本書中,他們談到了這個理念,如何製造恐懼,如何利用恐懼?
如今互聯網迅速成為了我們生活的核心,既帶來好處,也被用於破壞社會凝聚力、政治獨立和一個國家的主權。
正如飛機可以被用來做好事,也可以被用來做壞事。在不到20年的時間裏,互聯網開始呈現出黑暗面,遠遠超過戰爭中部署的任何其它武器系統。
楊傑凱:你是說中共去告訴倫敦帝國學院如何行事?或是,去告訴了那些媒體?還是說,這更像是某種微妙的關係?
斯伯丁:你必須理解中共在做甚麼。他們在混淆視聽。科學家需要數據,而中共在混淆數據。
如果你沒有數據,又不想出錯,不想少估死亡人數,因為你想做好準備,即:做最壞的打算,並希望爭取最好的結果。
這就是你作為一個流行病學家的想法。
我知道,很多人都在和在中國的人們交談(了解疫情)。白宮的人給在中國的人們打電話,他們在中國的同事告訴他們甚麼?「情況很糟糕,非常、非常糟糕。」所以,從中國國內傳出的訊息是:「情況非常、非常的糟糕。」但是沒有任何現成的數據。
好吧,那你打算怎麼辦呢?基本上你會抬高這些數字,以確保你不會低估它。
模型總是依賴於假設。因此,從本質上講,是中國人使尼爾弗格森(Neil Ferguson,英國流行病學家,倫敦帝國學院公共衛生學院傳染病流行病學系主任)抬高了數字,是因為他們給他錢嗎?從邏輯上講,這就是我們在西方想要得出的結果。
我們想要確鑿的證據,「告訴我某人是如何收錢做壞事的?」中國共產黨不是這樣運作的。時至今日,仍然沒有(真實的疫情)數據從中國傳出。
3. 如果有危機發生
中共會把自己隱蔽起來
可是,就我們依靠PCR 測試作出決定的限值而言,要用多少個周期來宣布一個PCR測試有效?這些訊息來自哪裏?中國。任何一種疫苗的測序DNA來自哪裏?來自中國。任何建議,比如封鎖,來自哪裏?或者,你應該採取甚麼政策來減緩或阻止病毒的傳播?(參照)中國。
新聞界總是舉出一則美麗的訊息,說明我們為甚麼應該向中國學習如何應對冠狀病毒,那就是他們只有4,600人死亡。但是他們在2020年4月停止統計。到那時為止,他們只統計了4,600例死亡,這是在一個有14億人口的群體中。
在美中關係方面,你可以學到的東西之一,也是我作為軍事外交官的教訓之一,就是中共絕不會站出來說甚麼,如果有危機發生的話。
他們會把自己隱蔽起來。這使他們能夠觀察局勢如何發展。他們非常擅長找出一條路子來利用事態的發展。這就是你必備的對其的思考方式。你無法期待找到確鑿證據,說習近平說了甚麼甚麼,買通某人做了某事。這不是其行事方式。
楊傑凱:你是說令人難以置信,像帝國學院和世衛組織這樣的一些組織過於輕信中共,儘管有大量證據表明他們本不該如此輕信?
斯伯丁:是的。想想(世衛總幹事)譚德塞(Tedros Adhanom Ghebreyesus)的言行吧,他說:「我的天哪!我們遭遇了這種大流行病,它正在全球蔓延。中共制定這些政策,轟的一聲,開始實行封鎖。」我向你保證,他的電話響個不停(人們都來問:)「我們該怎麼處理這個東西?它正在到處蔓延,我們怎樣才能阻止?」
譚德塞說:「中國人有一個解決方案,謝天謝地!他們給了我一個解決方案。」如果你在中國投資,就和那些大投資者談談吧。他們從不相信來自中國的GDP數字。他們看的是比如這個國家有多少盞燈開著,或者其它各種東西,你可以收集其訊息來推斷實際的GDP 數字。
4. 不能相信政府數字
因為中共對一切都撒謊
但是你不能相信這些(政府)數字,因為中共對一切都撒謊。這次疫情,是自冷戰以來針對西方文明發生的最重要的事件。然而,由於恐懼,由於我們在自己的民眾中造成的擔憂,我們需要給民眾一個答案。而中國人(中共)卻魔幻般地給出了一個我們可以採用的答案。
楊傑凱:這裏也有其它因素。習近平在大流行爆發時取消了國內航班,以阻止病毒在中國內部傳播。但是,中共媒體對任何關於停止飛往世界各地的航班的建議都會大喊種族主義。這是這種超限戰理論的另一部份,這裏包含恐懼,但是遠不止恐懼。
斯伯丁:在這方面,中共有一套非常適合這些情況的制度,因為我們永遠不會知道。它是世界歷史上最神秘的組織,他們非常努力都維護這種保密性。
當你遇到必須憑直覺了解對方的動機的情況時,你就只能抓住救命稻草了。對我來說,《超限戰》這本書可以幫助我發現問題的實質。
我可以預料到中共會如何反應,因為它講述了他們如何利用世界上的一切來為自己謀利益。根據超限戰的戰略,關閉國內旅行並允許國際旅行是完全合乎情理的。為甚麼?因為想加以利用,不想獨自承受這種大流行病。
如果它發生在美國,我們會說:「讓我們把它侷限在這裏,不要讓它在國際上爆發。」可是,你的想法與中共不同,在那裏戰鬥每天都在進行,永遠不會結束,不像西方國家那樣有開始和結束,它是持久不間斷的。「為甚麼我們要獨自承受大流行病?」中共認為這很不合理。
「人人都需要承受大流行病,因為如果大家都承受大流行病,那麼我們(中共)就能利用這一事實。我們有甚麼?我們擁有供應鏈。他們會需要甚麼?個人防護設備和口罩以及其它一切。那麼,我們如何利用這個優勢呢?」這就是中共的思維方式。
不幸的是,當你參加這些雞尾酒會時,來自中國的精英們與來自美國的精英們打成一片,他們談論這種共同的秩序,這種人類共同命運體。習近平一直在談論這個。你會陷入這種錯覺,「是啊,關於人類應該如何對待彼此,我們有一個共同的願景。」而中共顯然不是這種組織。
5. 冷戰結束後
美國脫下鎧甲
卻未看清中共真面目
重申一下,這就是《無規則的戰爭》的意義所在。它允許你以不同的方式思考。
對我們來說,對任何社會來說,人們會因背景導致侷限性、人們會因成長的文化導致侷限性,以及會因成長的環境導致侷限性。
我們以某種特定方式思考。我們需要開闊視野,接受別人可能的想法。孫子說得很好,「知己知彼」。如果你不了解你自己和你的敵人,那麼你怎麼可能希望成功?
所以,這句話很精彩。當我審視我們對戰爭的看法,然後將其與中國共產黨對戰爭的看法進行比較時,我認為,自我反省不夠。我不認為我們做到了「知己知彼」,而這正是超限戰的關鍵所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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