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跡象表明,中共大規模常態化核酸測試可能進一步拖垮地方財政。
一直以來,中共最高領導人的COVID-19清零政策要求通過大規模全員核酸檢測,篩查出陽性患者,然後強制隔離以避免更多的病毒傳播。這招對Omicron變種病毒不太奏效,各地已經出現多宗假陽性患者的實例。
中共當局5月初下令大城市建立步行15分鐘核酸檢測「採樣圈」,多地大舉招聘檢測人員、設置核酸採樣點,規定民眾每隔2至7天要做一次檢測,費用由各地政府承擔。
根據投資銀行高盛的估計,如果每兩天對全中國70%的人口進行一次核酸檢測,年內開支將高達3,700億美元,相當於中國去年經濟產出的2.2%。
貌似政策開始出現反轉。中共國家衛建委周四(9日)下午召開新聞會表示,是否建設15分鐘核酸「採樣圈」,主要根據當地疫情發生發展情況和防控需要,因時因勢確定,不能「一刀切」。
地方政府挪用醫保基金支付核酸檢測費
英國《金融時報》報道說,北京要求撥出大量資源用於清零政策,已經迫使一些地方政府從扶貧和基礎設施等其它優先事項中挪用資金。
最新的消息是,北京要求各地不得用醫保基金支付核酸測試費用。中國國內媒體《第一財經》5月下旬報道說,多地醫保部門陸續收到國家醫保局抄送的一份函件,明確提出用醫保基金支付大規模人群核酸檢測費用不符合現行醫保政策規定,要求相關地區立即整改。
報道引述一名業內人士的話說,近日「南方某地」向國家醫保局請示是否可用醫保基金支付大規模人群核酸檢測費用,醫保局辦公室回覆「不符合現行規定」。
據報道,由於當地醫保基金結餘量非常大,在抗疫這兩年間,當地允許醫保基金用於支付大規模人群核酸檢測的費用。
一名地方醫保部門負責人表示,一些地區雖然曾經出於「應急」有過使用醫保基金進行大規模核酸檢測的做法,但後來主動叫停,改由財政負擔。
格拉斯哥大學蘇格蘭中國研究中心主任簡‧達克特(Jane Duckett)告訴《金融時報》說,強制性定期檢測消耗了政府資源,「這些資源本可更好地用於提高老年人和弱勢群體的疫苗接種率」。
土地出讓金暴跌 地方財政主要來源快速乾涸
中國地方財政收入4月驟降40.4%,多城財政收入大幅負增長,部份區域甚至出現「負收入」。除了疫情導致財政收入驟降,4月起實施增值稅「留抵退稅」也是主因。
中共地方財政的主要來源是土地銷售收入,在北京打壓房地產行業後,各省的土地銷售收入幾近崩潰。2022年前四個月,各省政府土地銷售收入同比下降近30%。儘管許多地方政府推出了支持性措施,但住房市場仍然不景氣。
反過來,土地出讓金的暴跌和對COVID-19清零措施的大量支出又將限制地方政府未來對基礎設施的投入。
野村證券的最新估計是,為了實現中國16%的財政總支出增長目標,意味著地方政府2022年可能面臨6萬億元人民幣(相當於約9億美元)的資金缺口。其中,大約3.5萬億元的預算外收入缺口將特別難以填補,因為過去貢獻最大的土地出讓金來源已萎縮。
李克強要地方財政自保 中央不給兜底
此外,地方政府還需要償還過去通過融資工具發放的地方債、降低債務水平。根據標普全球的數據,近三分之一的中國省份——尤其是財政較弱的省份——在2021年對地方政府融資工具債券進行了淨償還。
中共地方政府這些年一直依靠中央政府資金來償還部份債務。北京在3月表示,今年從中央到地方政府的資金轉移將增加18%。政府還要求國有銀行提供8,000億元人民幣的貸款,以支持基礎設施的發展。
中共國務院總理李克強在5月25日召開的十萬人電視電話會議上公開要求,各省自己想辦法在財政上自保,並表示,財政收入困難要自行解決,中央不會給地方兜底,不會再多撥財政款。
同時,李克強還宣布,國務院將向全國12個省派出監督檢查小組,以防止各省誇大經濟統計數據的現象。
許多聽過李克強講話的官僚私下說,李克強對當前經濟形勢的診斷比官方媒體報道的更為嚴峻。
中國經濟今年步入30年來最困難的一年
中共一直需要疲於應付多重目標,既要保持中國經濟增長,又要降低COVID-19確診病例和地方政府債務水平。《華爾街日報》說,即使是具有強大的反應能力,也可能被證明目標太過沉重。
北京最近幾周推出了一系列經濟刺激措施,包括退稅和加大基礎設施投資,旨在重振因清零削弱的上海和其它城市的經濟。
但這些措施的效果最終將取決於動態清零政策組合的嚴苛程度,以及其它因素,如天氣和病毒新變種。
如果動態清零政策禁止商店開門、工廠復工和工人出門,那麼無論投入多少錢刺激,啟動多少基礎設施項目的效果可能都不好。
中共最高領導人對COVID-19流行病的態度也會直接影響到有多少錢可以投入建築和橋樑修建。
最近幾周,中國已經取消了兩項大型國際活動。上海國際電影節的組織者本周表示,原定於周五開幕的活動將被推遲到2023年。在宣布這一消息之前,中國在上個月決定退出主辦明年的亞洲杯足球賽,原因是對COVID-19疫情的擔憂。
許多中國人對清零政策可能進入第四年的前景感到沮喪。「COVID-19清零政策完全是一種瘋狂:它是不人道的,也不是很成功」,一北京藝術策展人告訴《金融時報》說,「上海和北京政府當著人們的面撒謊。在上海,他們說他們不會封城……然後最後是一封60天。」
亞洲最大私募基金香港太盟集團(PAG)行政總裁、阿里巴巴獨董單偉建在私下跟投資者的會議上透露說,中國經濟存在3個「最」,即市場對中國股市的情緒處於過去30年來最低點,中國民眾的不滿情緒處於過去30年來的最高點,中國經濟亦處在過去30年來最糟糕的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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