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國總統拜登兩次警告北京停止對普京的支持,否則將面臨嚴重後果後,中南海最高層似乎並不十分在意,雖然對外的調門有所降低,但對俄羅斯並沒有停止支持,滿載物資的飛機、火車仍源源不斷發往俄國。如《湖北日報》3月26日報道,3月25日,滿載41車貨物的咸寧首趟中歐班列「長江號」開行,預計14天後抵達莫斯科的沃爾西諾站。

不過,近日北京當局似乎已不願再假裝「中立」,而是公開表明了自己挺俄的態度。一方面自3月29日起,在官媒《人民日報》上,連續發表署名鐘聲的「從烏克蘭危機背後看美式霸權」的系列社論,將烏克蘭危機的責任全部歸罪於美國,發出了公開挺俄的信號。

另一方面,與俄外長會晤,明確雙方合作無上限。為了讓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名正言順地進入中國,北京當局在安徽屯溪特意安排了一次所謂的阿富汗鄰國外長會議,而重頭戲就是中俄外長的會晤。3月30日,中共國務委員兼外長王毅與拉夫羅夫舉行了會談。

果不其然,雙方的核心議題就是烏克蘭。根據俄羅斯衛星通訊社的報道,兩國外長就烏克蘭局勢詳細交換了意見。俄外長向中共外長通報了俄羅斯特別軍事行動的進展以及與基輔當局的談判進程。「詳細交換了意見」意味著拉夫羅夫將俄烏真實戰況、談判進程,以及面對的問題乃至困境都告訴了王毅。

王毅則認為「這是雙方一次重要的戰略溝通機會」,中俄關係「保持著正確前進方向,體現出堅韌發展勢頭,雙方發展雙邊關係的意願更加堅定,推進各領域合作的信心更加牢固,中方對此給予高度的評價」,「願同俄方一道,共同落實好兩國元首達成的一系列共識,推動新時代中俄全面戰略夥伴關係不斷向更高水平邁進」。

雖然中共官媒的報道在文字上與俄方的有所不同,比如少了「中方對此給予高度的評價」,「共同落實好兩國元首達成的一系列共識」變為「以兩國元首重要共識為引領」,「推動新時代中俄全面戰略夥伴關係不斷向更高水平邁進」變為「推動新時代中俄關係不斷向更高水平邁進」,比如透露了所謂「俄方致力於緊張局勢降溫,將繼續同烏進行和談,並同國際社會保持溝通」的信息,但這不過是北京當局欺騙外界,尤其是西方的文字遊戲,對早已認清中共本來面目的美歐來說,中俄外長會晤本身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

而在當天舉行的記者招待會上,在路透社記者提問「北京冬奧會開幕前,中俄元首稱雙方合作沒有上限。現在兩國要擴大合作意味著甚麼?合作要擴大到甚麼程度?將涵蓋哪些領域?」時,中共外交部發言人如此表示:「中俄合作爭取和平無上限,維護安全無上限,反對霸權無上限。中俄關係不結盟,不對抗,不針對第三方。」

三個無上限傳遞的就是中俄雙方從自身利益出發,反美合作不僅僅限於政治、經濟領域,科技、通訊乃至軍事等領域也將涵蓋在內,而其畫蛇添足又說「不結盟,不對抗,不針對第三方」無疑是在自欺欺人、自相矛盾。都已經公開說美式霸權,並與俄國合作反對霸權,不是針對美國又針對誰呢?

這也就難怪拉夫羅夫在訪華前的3月28日接受塞爾維亞媒體採訪時表示:「我們與中國的關係達到歷史最高水平。」而就在去年4月,拉夫羅夫還只是說「俄中關係達到了歷史最好水平,但這一關係並不是為了建立軍事同盟」。

如果回頭重看普京冬奧會訪華前,於2月3日在新華網發表的《俄羅斯和中國:著眼於未來的戰略夥伴》文章,可以看到中俄最高層對雙邊關係早已定好基調,文章稱「俄中全面戰略協作夥伴關係進入新時代,達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提到去年慶祝了《睦鄰友好合作條約》簽署20周年,而該條約「確定了我們兩國共同努力的基本原則和指導方針,這首先是平等、考慮彼此的利益、擺脫政治和意識形態的束縛和不受過去的影響」。言辭中透露的是不管過去蘇聯、俄羅斯對中國做了怎樣的惡事,比如侵佔領土,槍殺強姦百姓,雙方都將翻篇向前看,既往不咎。

文章還闡述了雙邊在經貿方面的合作,以「共同抵禦當代風險和挑戰」,如在礦產開採和加工、基礎設施建設及農業等領域的合作,在金融領域、能源的合作,在未來兩國在信息和通信業、醫學、空間探索(包括國家導航系統的應用和「國際月球科研站」項目的實施)方面擁有廣泛的發展夥伴關係的機會。

可以說,儘管北京在俄軍在烏克蘭戰場的部份失利後而對俄的支持時常表現曖昧,但兩國最高層顯然在俄軍入侵前早已達成了協議,而這份協議北京是不會輕易撕毀的,北京在骨子裏從始至終都沒有放棄對普京的支持。如今,更是明確合作無上限。

這是明顯在給發出警告的美國拜登政府眼色看,這或許與不久前拜習通話,拜登向習的「保證」有關。據中共官媒稱,拜登向習近平保證:「美國不尋求與中國打新冷戰,不尋求改變中國體制,不尋求通過強化同盟關係反對中國,不支持台獨,無意與中國發生衝突。」對此,白宮除了否認「不支持台獨」外,其他並未否認。隨即美國還宣布對中國352種商品豁免關稅期限延長。

很難說不是拜登的這一表態和所為讓中南海產生錯覺,因為這明顯降低了警告的意味。拜登政府如果對北京是雷聲大雨點小,將使對俄制裁也陷入尷尬。目前,在這一盤大棋上,莫斯科在賭自己的未來,北京在賭自己的未來,華盛頓也在賭自己的未來。而這盤棋極有可能因為某件我們無法預料的事發生轉折,但可以肯定的是,若與美對抗,北京註定是輸家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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