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岳雲父子的死,不但是南宋最大的冤案,也是民族的悲劇,從此再沒有人能大破金兵、直搗黃龍府。而岳飛所留下的千秋忠烈之氣激盪古今。八百年後,岳王廟前蒼松翠柏,遊人如織,人們仍然崇敬和緬懷這位民族英雄。讓我們一起翻開《宋史‧岳飛傳》,其中記載了更多岳飛的感人故事。

◎孝子岳飛 不好財色

岳母刺字「盡忠報國」可謂家喻戶曉,岳飛非常孝順,他到了南方以後,把母親接到他的任所。母親生病時,岳飛親自端湯嚐藥,母親去世後,他三天三夜食水不進。

岳飛不好色,西北名將吳玠曾在四川物色了一個美女,盛裝打扮後送給岳飛,被岳飛退了回去。岳飛說,現在正是國步艱危之時,連皇帝都過不好日子,我們做大將的怎麼能貪圖享受呢?吳玠由此更加佩服岳飛的為人。

高宗皇帝曾經給岳飛蓋了一個大宅子,岳飛說,金國還沒打敗呢,我怎麼能先考慮自己家庭的問題呢?高宗還曾經問岳飛,天下甚麼時候能太平?岳飛說,甚麼時候文官不愛錢、武將不惜死,天下就太平了。

◎文武全才 仁智並施

岳飛雖然用兵如神,但是每次作戰之前,他都把將領們召集起來集思廣益,而不是獨斷專行。他的士兵訓練有素,紀律嚴明,所以每當金軍突然出現或者突然襲擊的時候,岳飛的軍隊是不會亂的,所以金國人說「撼山易,撼岳家軍難」。

岳飛也非常體恤百姓,岳家軍是「餓死不擄掠,凍死不拆屋」的,對百姓秋毫無犯。一個士兵無故拿了老百姓的麻一縷,就被岳飛正以軍法。岳飛打仗時,需要不斷地調軍糧,每一次調軍糧的時候,岳飛都會皺著眉頭說,又給百姓增加負擔了,東南的民眾實在被我們消耗得太厲害了。岳飛平定楊么叛亂後,開始屯田,軍隊自己種田儘量自給自足,由此,需要朝廷調撥的糧食減少了一半。

岳飛對士兵要求很嚴格,一次他讓他的養子岳雲騎馬跳澗,結果岳雲那匹馬的馬腿跪了下來沒跳過去,岳雲從馬上掉了下來。岳飛把岳雲狠狠地責打了一頓,士兵們一看,大帥對自己的兒子都這麼嚴格要求,那其他人更不用說了。

但是岳飛實際上對士兵非常好,士兵受傷或生病,岳飛有時甚至親自給他們端藥,還讓妻子去慰問那些戰死的士兵或者將領的家屬,並幫助他們扶養子女。岳飛還讓自己的兒子娶他們的女兒,大家變成一家人。而且岳飛不居功、不自傲,所以深受士兵擁戴。

岳飛武藝高強,作戰勇敢,在戰場上如項羽一般,衝鋒陷陣無人能擋。岳飛還寫得一手好字,現在還能夠找到岳飛的書法真跡,是他手錄的諸葛亮的出師表,寫得非常漂亮。岳飛博覽經史,戰時是個威風凜凜的將軍,平時穿著儒生的衣服,就是一個謙虛謹慎的書生,雅歌投壺,做一些知識份子的遊戲,而且做得很好。岳飛的詩詞也寫得非常好,現在流傳下來的有十八首,其中一首《滿江紅》膾炙人口。岳飛文武全才,這樣的人在歷史上據我所知只有兩個,一個是唐太宗,一個就是岳飛。曹操雖然也是文武全才,但是曹操衝鋒陷陣的畫面我們在史書中是找不到的。

岳飛雖然為人謙退,但是原則問題他是絕對不讓步的。《宋史》中說,岳飛「忠憤激烈,議論持正,不挫於人,卒以此得禍」。《孫子兵法》中說,為將軍者,要有五個最重要的品德,智、信、仁、勇、嚴。岳飛的百戰百勝就是他的智;賞罰分明是他的信;愛惜士卒和百姓是他的仁;衝鋒在前是他的勇;紀律嚴明是他的嚴。這樣的將領幾百年才能夠出一個,所以《宋史》在最後對岳飛評價說,「西漢而下,若韓、彭、絳、灌之為將,代不乏人,求其文武全器、仁智並施如宋岳飛者,一代豈多見哉。」意思是西漢以後像韓信、彭越、絳侯周勃、灌嬰這樣的將領,每代都能夠找到,而像宋朝岳飛這樣文武雙全、既仁愛又智慧的就不多見了。

《宋史》還說,「史稱關雲長通《春秋左氏》學,然未嘗見其文章。飛北伐,軍至汴梁之朱仙鎮,有詔班師,飛自為表答詔,忠義之言,流出肺腑,真有諸葛孔明之風,而卒死於秦檜之手。」最後,《岳飛傳》的結語說,「高宗忍自棄其中原,故忍殺飛,嗚呼冤哉!嗚呼冤哉!」

宋高宗退位後,岳飛的遺骨被找到。宋孝宗在宋高宗退位的第二個月,就給岳飛平反,把岳飛的遺骨改葬在西湖的栖霞嶺上,即如今的杭州岳王廟所在。岳王廟裏,岳飛全身戎裝的彩色坐像位於正殿中央,頭上是一幅匾額,上書四個大字「還我河山」,這是岳飛的手跡。岳飛墓前有白鐵鑄的四個跪像,分別是秦檜、秦檜的老婆王氏、万俟卨和張俊。岳飛墓園入口處有楹聯寫道「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鐵無辜鑄佞臣」。

◎紹興和議 屈辱稱臣

岳飛遇害後,宋和金簽訂了和議,因為簽於紹興十二年,所以史稱「紹興和議」,規定宋每年給金歲貢銀二十五萬兩、絹二十五萬匹。雙方東邊以淮水、西邊以大散關(今陝西寶雞一帶)為界,淮水以北歸金,淮水以南歸南宋。另外,南宋向金國稱臣,而且每年元旦或者皇帝的生日,宋朝要派使節到金國去表示祝賀。

宋高宗在簽訂和議之後,給金國上了一道表(只能說上表了,因為他稱臣了)說,「既蒙恩造,許備藩方,世世子孫謹守臣節。」意思是感謝您的恩德,再造了我們南宋,讓我能做您的藩屬國,我們世世代代都要像大臣侍衛國君一樣去侍奉你們。並說,如果違背了誓約的話,就奪了我的命、奪了我的王朝等等,非常的屈辱。

那麼一紙「紹興和議」能夠維持宋金之間的和平嗎?請看下一章《大戰採石》。(待續)

編注:本文根據章天亮博士的大型講史系列節目《笑談風雲》之《隋唐盛世》視頻版整理而成。

《笑談風雲》是新唐人電視台製作的視頻版中國通史,目前已出版《東周列國》、《秦皇漢武》、《隋唐盛世》和《兩宋繁華》四部,第五部《大明王朝》也已於2019年底面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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