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陸十幾年來收視率造假問題一直存在,科技發展和道德的敗壞,使得造假行為越發隱蔽、多樣。越來越多的影視機構和數據公司加入造假行列,成為衛視造假的幫兇,或直接淪為造假的主謀。最近,大陸媒體曝光1個影視劇收入1億多,卻花了9000萬元買收視率。
據中共黨媒《法制日報》15日報道,收視率造假亂象沈重打擊了整個影視行業。特別是2012年以後,大量資本進入,大批新公司沒有創作資源,但通過買收視率很快搶占了半壁江山,老牌製作公司不得不跟進,全行業被收視率綁架。金盾影視中心主任李學政參與投資的一部電視劇今年4月在衛視播出,據他透露,這部劇一共賣了1個多億,卻花了9000萬元買收視率。「掙的錢全部花在這上面了。」
李學政認爲,90%以上的電視劇都存在買收視率的情況。
在影視行業,收視率造假早已不是新聞
2018年8月,國內首起因在視頻網站「刷量」而引發的不正當競爭案宣判,被告「刷量」公司等被判賠償50萬元;2018年9月,導演郭靖宇公開發文曝光電視劇收視率造假現象。
郭靖宇在他的微博帳號發文稱,自己執導的影視劇《娘道》因不願意花錢買收視率被電視台長期擱置。他與購買此片的某衛視總監當面溝通得知,只要你不花錢買收視率,人家絕不會播出,而且買收視率找誰,都給你指好了路。「他給我開價90萬一集,還不保第一名、第二名……我一算,80集的戲,要花7200萬買收視率。」
據中共黨媒《法制日報》報道,2016年《美人私房菜》被爆因為未購買收視率而慘遭「腰斬」時,中國電視劇製作產業協會召集會員單位開會,數十名製作方代表都表示購買過收視率。
這種情況至今沒有多大改善。前不久大陸編劇鴻水曾公開表示,現在電視台不會直接告訴你買,但你不買,收視率達不到電視台的要求,結算就成問題。
「這種現象在影視行業或者其他行業都是普遍存在的,有時侯,如果有同檔期的競爭對手這麽做了,也會逼著對方也這麽做,於是乎,就形成了惡性競爭,而且惡性循環起來了。」
湖北省某市田女士對大紀元表示,播放量造假、收視率造假、好評造假,就整個中國影視圈都陷入虛假的泡沫裏面。
造假越發先進 收視率可以用「偷」的
目前常見的造假方式一是污染樣本戶,二是篡改數據。
中國傳媒大學傳播研究院教授劉燕南曾撰文稱:收視率是調查得來的,收視率調查得到的不是一個指標,而是一個指標系列,收視率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指標。
她在文章中介紹了收視率產生的過程。首先,根據市場大小(全國、省級或市級市場)和觀眾特征確定抽樣框,並按照隨機抽樣原則從中抽出一定數量的樣本戶,組成收視率調查的固定樣本組,比如300戶、500戶或更多。然後,請樣本戶家中的每一位成員在收看電視時,以按鍵方式或者以筆記方式將自己的收視行為,通過人員測量儀或日記卡記錄下來。最後,調查公司將回收的原始數據進行統計處理後,得出以人為單位(非以戶為單位)的收視率。
李學政舉例說,「比如,北京地區的收視樣本戶有500個,某電視劇希望提升在該地區的收視排名,只要找出其中10個樣本戶,進行操控,該劇的收視率就能提高至少0.5個百分點。」
他告訴《法制日報》記者,造假人員通過分析該收視調研機構公布的數據,分析出樣本戶比較集中的區域,並對這一區域進行重點宣傳,通過購買社區媒體,如電梯、廣告位等方式,影響居民的收視習慣,從而提高收視率。還有些造假人員在獲得樣本戶信息後登門拜訪,不停地遊說,有的直接給錢,有的則送大米、花生油等日常生活用品。「有的劇整個成本的20%左右到了樣本戶家。」
據《新華日報》報道,參與過不少網劇創作的編劇郭明(化名)透露,有的造假公司不惜重金通過黑客等手段,干擾從樣本戶家裏上傳到服務器上的數據,就像電影偷票房一樣,「偷」走收視率。「比如,某樣本戶收看的電視台是A衛視,但從其測量儀輸出的數據卻變成了B衛視的。這種方式收費也會更貴,如果電視劇收視排名想進前3,價格就可能高達50萬元一集。」
2019年杭州市文化廣電旅遊局報道,權威機構曾估算,從事收視率造假的「黑手」每年從電視劇產業市場中瓜分利潤高達40多億元,已成為影視行業中除製作方、電視台、廣告商之外的「第四種勢力」。在由此形成的利益鏈中,廣告投放的代理公司、電視台的內部人員都有灰色利益可圖。
旅居日本的時評人馬翔紅對大紀元表示, 這種事情是日積月累一直都有的,外部人不知道內情,內部人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曝光,但娛樂圈這種運作方式,他們是受益者;導演並不是新人,爲什麼以前不曝光呢?因為他們有共同的利益。「我認為不可能是為了『伸張正義』而曝光,很有可能是利益分配不均產生了矛盾。另一方面,不能否認偶爾有曝光真相的。到目前為止,即使曝光出來的也只是冰山一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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